傲狂接着問道:“那方評是峨嵋派的麼?”
只聽俞蓮舟道:“不是。滅絕師太俗家姓方,那方老英雄是滅絕師太的親哥哥。”傲狂,張翠山夫婦,無忌聽了這話同時“哦”的一聲。
這時無忌忽然問道:“二怕,那方老英雄是好人還是壞人?”
俞蓮舟道:“聽說方老英雄種田讀書,從不和人交往,自然不是壞人。”
無忌道:“唉,大伯這般胡亂殺人,那就不應該了。”
聽見無忌所說俞蓮舟大喜,輕舒猿臂,將他從殷素素身前抱了過來,撫着他頭,說道:“孩子,你知道不能胡亂殺人,二伯很是喜歡。人死不能復生,便是罪孽深重、窮兇極惡之輩,也不能隨便下手殺他,須得讓他有一條悔改之路。”
不顧一旁的衆人如何,傲狂卻在想峨眉派,派來阻擊自己等人的都是一些年輕女子,想來派中的高手都在追尋義父的下落了。一想到這傲狂便不由得擔憂了起來。
天明時四人到了一個市鎮,在客店中睡了半日,午後又再趕路。一路無話,不一日過了漢口。這天午後將到安陸,忽見大路上有十餘名客商急奔下來,見了俞蓮舟等四人,急忙搖手,叫道:“快回頭,快回頭,前面有韃子兵殺人擄掠。”
一人對殷素素道:“你這娘子忒也大膽,碰到了韃子兵可不是好玩的。”
俞蓮舟道:“有多少韃子。”
一人道:“十來個,兇惡得緊哩。”說着便向東逃竄而去。
武當七俠生平最恨的是元兵殘害良民。張三丰平素督訓甚嚴,門人不許輕易和人動手,但若遇到元兵肆虐作惡,對之下手卻不必容情。因此武當七俠若是遇上大隊元兵,只有走避,若見少數元兵行兇,往往便下手除去。俞張二人聽說只有十來名元兵,心想正好爲民除害,便縱馬迎了上去。行出三裡,果聽得前面有慘呼之聲。張翠山一馬當先,但見十餘名元兵手執鋼刀長矛,正攔住了數十個百姓大肆殘暴。地下鮮血淋漓,已有七八個百姓身首異處。只見一名元兵提起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用力一腳,將他高高踢起,那孩子在半空中大聲慘呼,落下來時另一個元兵又揮足踢上,將他如同皮球踢來踢去。只踢得幾腳,那孩子早沒了聲息,已然斃命。張翠山怒極,從馬背上飛躍而起,人未落地,砰的一拳,已擊在一名伸腳欲踢孩子的元兵胸口。那元兵哼也沒哼一聲,軟癱在地。另一名元兵挺起長矛,往張翠山背心刺到。
無忌驚叫:“爹爹小心!”
張翠山回過身來,笑道:“你瞧爹爹打韃子兵。”但見長矛離胸口已不到半尺,左手倏地翻轉,抓住矛杆,跟着向前一送,矛柄撞在那元兵胸口。那元兵大叫一聲,翻倒在地,眼見不活了。
衆元兵見張翠山如此勇猛,發一聲喊,四下裡圍了上來。殷素素縱身下馬,搶過元兵手中長刀,砍翻了兩個。衆元兵見勢頭不對,落荒逃竄,但這些元兵兇惡成性,便在逃走之時,還是揮刀亂殺百姓。
俞蓮舟大怒,叫道:“別讓韃子走了。”急奔向西,攔住四名元兵的去路。張翠山和殷素素也分頭攔截。三人均知元兵雖然兇惡,武功卻是平常,傲狂,無忌比他們要強得多,不用分心照顧。
這時傲狂見無忌跳下馬來,猛然想起原着中無忌就是一元兵擒住的,想到這立即從馬上一個翻身落在無忌身前。運轉真氣小心翼翼的注視着周圍的一草一木。
就在這時那個被張翠山震暈的元兵突然從地上躍起,伸出雙手向傲狂與無忌抓來。見到如此情形,傲狂連忙用‘七傷拳’打向自己面前的手掌。剛一接觸那人的手掌傲狂只覺得自己如同打在冰山上似地,緊接着被反彈回來的勁力震得後退,就在傲狂向後退去同時那人就點住了穴道。其後擒住自己與無忌,翻身上馬,向遠處跑去。
見到如此情形俞蓮舟和張翠山夫婦大驚,齊聲呼喊,發足追趕。俞蓮舟兩個起落,已奔到馬後,左手拍出一掌,身隨掌起,按到了那元兵後心。那元兵竟不回頭,倏地反擊一掌。所散發出來的掌風颳在傲狂臉上生疼。
見到二人雙掌就要相交,傲狂知道眼前這個元兵是玄冥二老假扮的,只是不知道是鶴筆翁還是鹿杖客。所以俞蓮舟這一掌是絕討不了好處的。果然二人雙掌一觸即分,俞蓮舟急速向後退去,而從這名元兵身上也傳來一股大力以至於身體前傾擠向傲狂。而馬匹也藉着這股衝力向前跑去。
在馬匹上的傲狂在回頭看向張翠山等人的同時,卻發現一路上安安靜靜的烈焰,此時正不斷地嗅着這名元兵所用過的長矛,頓時嘴角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直到自己等人消失在張翠山夫婦還有俞蓮舟的視線中後,就看到那名元兵並指成刀擊昏了無忌,然後便感覺那隻手掌落在了自己的後頸之處,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當傲狂醒來時便看到,身處在灰暗暗的房間中,那略帶斑斑血跡的牆壁上掛滿了刑具,而自己與無忌成十字形的綁在木樁上。擺明了是關在牢房中。
見到一旁的無忌還在昏迷,傲狂連忙叫道:“無忌,無忌,醒醒~。”
“狂哥,我們這是在哪?這是什麼地方,爹孃呢?”無忌一醒來看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中,害怕的對傲狂問道。
“我們被抓了,與二叔二審他們分散了,別害怕,我們不會死的。”傲狂安慰着道。
就在傲狂剛剛說完,就聽到走廊中傳來一聲嬌嫩的女聲“沒錯,你們的確是不會的。”
接着便有人打開牢門,獄卒在打開牢門後便退到一旁,然後走進一女三男。其中那女的十歲上下,一身蒙古族裝扮。有一男子身披黑色斗篷將全身遮掩的一絲不留,而餘下兩名男子四十歲左右,一人手持一尺左右的鶴嘴筆,一人手握兩尺長度的鹿頭柺杖。想來這二人應該是鶴筆翁與鹿杖客了。那女子就是趙敏。
正在傲狂思索時,趙敏以道傲狂身前。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和他是不會死的。”說完指了指一旁的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