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劃過之後,傲狂手中長刀收入腰間,轉頭很有閒心的向不知何時站在房間角落裡的老鴇道:“看清楚了。”一語落下傲狂伸手如端茶拿碗一般自然的將德德瑪的頭顱提在手中。
‘啊’‘啊’驚叫之聲同時從牆角的老鴇和牀上的幽蓮二人口中發出。無頭屍體的頸部噴出的血液染紅了鴛帳。殷紅與花白兩色互相交雜十分的刺眼。從房間中傳出的尖叫聲引得外面的男男女女立即用着好奇的目光觀望着傲狂所處的房間,看到二女的反應,傲狂慢慢悠悠的提着德德瑪的人頭走到房門前的時候道:“不用這麼擋在門前吧。難道還要留我繼續共度不成?”
此時眼前的老鴇蒼白的面孔強自擠出一道勉強的笑容道:“奴,奴家。真的想與爺您共,共,共。”
聽見老鴇這結結巴巴還沒說完的話語,傲狂一笑道:“行了,你也別再做戲了。我在你這殺了朝廷命官,你無非就是想留住我,證明自己的清白給朝廷的人看。”
傲狂的話音剛一落下,老鴇立即慌亂的迴應道:“奴家可從沒這麼想過,奴家只是想,”說到這裡老鴇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傲狂繼續道:“想着讓公子看在我等都是女流之輩的份上,不要難爲我們。我們只是風塵女子經不起這些折騰。”
晃了晃手中的人頭,傲狂道:“放心,我要的只是這顆人頭。你要想證明‘青花樓’與此事無關可不能單單只是在這與我聊天。”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再三拜謝之後,老鴇猶豫不決的看了看傲狂與房門,而後扯開了嗓門跑到門外吆喝道:“殺人了,殺人了。德德瑪大人被人殺了,快來人啊。”
聲音落下,傲狂清晰的聽到門外頓時變得雜亂嘲雜,衆多驚叫中壓制着吵鬧聲,偶爾斷斷續續的傳來桌椅板凳倒地的聲音與茶壺花瓶破碎之聲。聽到這一切傲狂擡腳開始走向門外,一路上看到狼藉的大廳與慌張的衆人,隨意解決幾個想要充英雄或是想立功的貨色。
出了‘青花樓’傲狂一路直奔皇宮正門。
看着時隔一日被侍衛裡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的正門,傲狂不屑的一笑之後走入身旁左側的一家絲綢店。剛入店內傲狂衝着櫃檯上的掌櫃的叫道:“你膽子還真是夠大的,昨日我來過一次你今日還有膽開門營業。”
聲音落下,昨日的那名掌櫃的愣了半天之後,竟然張口迴應道:“爺,爺您還真來了。呵呵,可算來了。我還以爲爺您今個不來了呢。”
一句話說完,這名六七十歲的掌櫃不正常的表現使得傲狂不由謹慎的打量目光所能觸及的每一寸空間,並沒有返現異樣之時,傲狂還是不放心的繼續提高警覺。
正在此時櫃檯處的掌櫃,竟然笑面迎人的捧着裁減好的布條來到傲狂身前。面容上雖有這笑意但也難免有些僵硬的說道:“爺,我都準備好了,這是按照昨日的尺寸我給爺您備上的。”
掌櫃的作態確實讓傲狂有些迷迷糊糊的。索性直接開口道:“你的作態實在讓我出乎意料,真想宰了你換一個心安。”
聽見傲狂的話,目光總是刻意避開傲狂手中人頭的掌櫃突然擡起頭直視傲狂道:“若是爺您能每日殺一個蒙古韃子,我就算死在爺的刀下也毫無怨言。”
此話成功的引起了傲狂的好奇心,這個時候掌櫃繼續道:“我是個漢人,少年時因爲羨慕大都的富饒就來此做生意。誰知無意得罪了一名朝廷官員,他竟然絕了我的後。我陳家三代單傳到了我這一代竟然斷了根了。還沒留下香火就讓人給閹了,我恨啊。”
聽完掌櫃的話,傲狂沒心思搭理這無關緊要的事情。伸手取過布條依照昨日的方法綁住頭顱之後轉身向門外走去。看到傲狂直接就走,掌櫃的摸了把眼角的淚水連忙喊道:“爺,您還沒給錢呢。”
隨手扔出一片金葉子走出門外的傲狂,因爲謹慎心理想看看有什麼怪異之處,卻隱隱聽到身後掌櫃有些欣喜的嘟囔道:“一天一塊爛布條換一片金葉子,賺了,賺大發了。可惜今日這位爺殺的不是部日固德那個混蛋。”
等掌櫃先是欣喜後是嘆息的話音落下,已經沿着街道走出五六米遠的傲狂轉頭好笑的看看身後的那一家絲綢店暗道,這掌櫃還真是一個典型的商人,當真是要錢不要命的主。於此同時傲狂也留心將部日固德這個名字記在心裡。雖然不知道掌櫃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對於傲狂來說,只要是朝廷命官殺誰都無所謂,能順便幫人一把也算是助人爲樂了。
心中想着事情的傲狂,突然聽見一陣號角聲。看着大門處踊躍的衆多士卒,傲狂一丁點都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的抽刀迎上。城門上的長槍已經被人取出,昨日放下的騰格爾人頭也已經不再,刻出來的字跡也被人用石料填補過並且又刷了一層與城牆相同的顏料。
無視衆多士卒,挑起一杆長槍插在與昨日相同位置的城牆上,而後一切依舊的將填補的石料用刀快速挖出,讓昨日刻下的字跡重新浮現在城門上。
做完這一切還沒等傲狂落下,地面上一名身負鎧甲只露出面容的軍官不禁有些得意與高興的喊道:“叛賊看你今日往哪裡逃。”
對於此話,傲狂報以不屑冷笑而後手中兵刃急速飛舞擊落衆多迎來的箭枝,看着短暫的一會便地面上便到處都是鎧甲凌立的士卒,傲狂無心與他們糾纏下去。一腳點在城牆上不下反上的迎着強勁的弩弓衝了上去。
雙腳落實之後的一瞬間隨手發出衆多刀罡,將城門上兩側的士卒全部腰斬長嘯道:“你當小爺會傻到,連你們有所防備都猜不出來?你把正門給堵的人挨着人,連個下腳地都不給小爺留下。既然你要留那小爺就給你面子去皇宮大內欣賞欣賞。”
此話一出,那名將領那還會去想傲狂這是不是再用聲東擊西的伎倆,慌忙調兵阻攔。
調動軍士的速度又怎比得上傲狂來的快。等他軍令傳出之時傲狂早從城門跳下。輕功運起將地面上密密麻麻站着的士卒當成踏腳石,踩着他們的頭顱向着皇宮大內的方向而去。以傲狂的速度只是在這些士卒的眼中留下一道殘影罷了,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傲狂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偶爾有幾枝誤打誤撞的箭枝射到身前,傲狂不是避開就是隨意的擊落。
一個時辰之後傲狂開始後悔自己不該來這皇宮大內。用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這句話來形容皇宮大內的嚴密情形一點都不爲過。剛開始的時候傲狂還能根據夕陽來分辨出東南西北,時間一長隨着光輝落下,這到處是宮殿樓閣,遍地的石板道路,四處是門牆聳立的皇宮,使得傲狂竟然在這皇宮中迷路了。
暈頭轉向的傲狂此時擡頭一看,只見寫着‘鳳儀閣’三個大字的牌匾懸在頭上。光看見這名字就感覺住在裡面的人一定身份高貴,於是偷偷摸摸的走了進去,決定看個究竟。半柱香後傲狂避開了足足有七八十位宮女太監,心中不停暗罵,到底是哪個混蛋寫的‘鳳儀閣’這三個字,說是閣樓轉了半柱香都沒找到正廳或者是這裡的主人。半柱香內傲狂壓根就沒看到除了侍衛,太監,宮女以外的第三種人。
此時傲狂心中連把這皇宮給火燒了的心思都有。迷迷糊糊的轉了半天之後,突然聽見房頂上有異常的聲響。輕功一起落在房檐上之後,只見遠處二百米餘外一名身着灰色麻布長袍的老者運起輕功在房頂與房頂上奔跑着。
看見這人傲狂不由感嘆此人超絕的輕功,而後才疑惑這人是不是大內高手。可是看到他一身長袍傲狂有不禁疑惑起來,麻布長袍有這麼寒顫的大內高手嗎?身形眨眼即逝米,光憑這一手輕功什麼樣的榮華富貴弄不來?
一番思量之後,傲狂決定跟上。此人的輕功速度以傲狂看來不下於韋一笑,就連自己與之對比也有所不及。傲狂越是跟着這名老者心中越是震驚。自己苦修多年的《流雲步》因爲與《乾坤大挪移》身法相合才使得自己超出韋一笑許多。但此時與這人相比卻也只是勉強跟得上。二人相比直線速度上傲狂因爲有《乾坤大挪移》相助略勝一絲,而論及靈活飄逸卻失色許多。此時傲狂心中就在想着要是韋一笑能將《乾坤大挪移》修煉圓滿了,或許才能與這人平分秋色。
眼看着前方那人從房樑上跳下,當傲狂緊跟着雙腳着地之後竟然發現四處連個人影都沒有。就在懷疑自己跟丟了之時,身後右側突然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道:“江湖上果然是人才輩出,若不是最後你心有旁念使得腳力慢了一絲,老夫還真沒有將你擺脫的機會。”
看着右邊的空地上突然出現的一名,鬚髮皆白面色紅潤身穿麻布灰衣的老者,傲狂不但沒有警覺反而鬆了口氣的真心恭維道:“縱然人才輩出也比不上前輩高人,費盡了全力也只是勉強跟的上,單憑這一手輕功就讓人不得不歎服。只是不知前輩可是大內供奉?”
傲狂的這句話一說完,面前的老者頓時笑了起來道:“供奉?你看老夫就這麼像給人當奴才的?”
原本就沒什麼警惕心理的傲狂,聽完老者這句話更加輕鬆起來。看着老者問道:“敢問前輩來此有何目的?”
傲狂說話的同時卻沒留意到,眼前這老者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只聽這老者反問道:“小子,你來這又是幹什麼的?”
“呵呵,我是來給人送禮的。誰知道主人家太好客派人把門給堵住了,我就只好欣賞欣賞這的風景了。”傲狂笑嘻嘻的迴應道。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話音剛剛落下,面前這老者不禁笑道,而後眼眸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戲弄神色道:“老夫可沒有你這麼大的面子,與你正好相反,老夫是要取點東西。”
聽見這話,不光絲毫沒有發現怪異之處,反而從老者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親切氣息的傲狂繼續道:“相見便是有緣,反正都是主人家的東西。前輩可否帶我一同前去?”
剛一說完,老者回應道:“不行。”還沒等傲狂傲狂失望的時候,老者又道:“在這等我一炷香的時間,我去拿點東西。”話語一說完老者立即消失在傲狂眼前。
無奈之下的傲狂走又不知道往哪裡走,索性依照老者所言原地等候。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那老者從新出現在傲狂的身前。
看着傲狂的眼神,老者道:“好小子,這一次竟然發現老夫,人才輩出不服老不行啊。”隨着話音落下老者拋給傲狂一份卷軸。
打開一看正是皇宮的地形圖,當下不由感謝的說道:“多謝前輩,有了這地圖小子就告辭了。您老想要取什麼東西千萬不要客氣,想拿什麼就儘管拿,反正這裡的主人有錢。”
“你小子連地形都不知道就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活該被困在皇宮之中。拿了地圖之後趕緊走,老夫還有事情要辦。”老者道。
聽見下了逐客令,傲狂問道:“到了現在還不知道前輩的名字呢,”看到老者閉口不答心知這是不願透露,傲狂接着道:“祝願您老大獲豐收,小子告退了。”
一語說完在老者好笑的神情下,傲狂轉身消失在原地。
直到傲狂走遠了,這老者才笑道:“大獲豐收?拿自家的東西也能用的上這個詞?這小子還真把我當成賊了。二十餘歲的絕世高手,當真是恐怖的武學天賦。他既然與朝廷爲敵我又該如何勸說。難不成任由這小子擾亂我大元王朝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