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女子確定是揚衫無疑,其相貌可謂是絕色佳人,五官美到無暇可謂是無可挑剔。可能是因爲天生麗質又或許是常年呆在古墓中,所以皮膚白嫩晶瑩如玉。黃衣寒碎,青絲亂揚,偏頭側看,一雙杏眼清冷徹骨,但偏讓人感到一股豔美,驚才絕世。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若有若無,如蓮般純淨,不容侵犯的冰霜氣息。
若是平時傲狂自當由心讚賞幾句,但現在傲狂心中只有被藐視的恥辱感。
傲狂與揚衫之間的短暫沉默使得紅石終於有機會開口說話。只見紅石上前擡頭,脆生生的問道:“楊姐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紅石啊。”
微微皺着眉頭,半響之後揚衫疑問道:“丐幫出了什麼事情?你爹呢?”
話音落下,紅石這些日後遭到的委屈頓時哭了出來,淚水止不住的流淌道:“爹爹被幫裡的叛徒殺了,是爹爹讓我來終南山找楊姐姐的。姐姐你一定要給爹爹報仇。紅石從小就沒有孃親,現在連爹爹都被人殺了,紅石沒有親人了,紅石是孤兒了,姐姐。”
紅石的反應,出乎衆人的意料。然而此時漸漸被心中高傲之感所掌握的傲狂,也被這淚水一衝,開始變得冷靜。想到先前緊張的氣氛,傲狂唯有苦笑《絕殺九式》所帶來的,那種超脫衆生,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病態優越感。
深吸口氣,待紅石哭泣着,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訴說一遍後。揚衫擡頭有些尷尬的對傲狂道:“先前,恩,恕小女子無禮。”
看到冷若冰霜的揚衫說出此話,傲狂漸漸心平氣和的迴應道:“楊姑娘客氣了,是我無禮在先。”
“你這無禮的小子,還知道錯在,”先前站在高崖上的老嫗,此時剛剛來到揚衫身邊,聽到傲狂的話後,不禁張口就要諷刺一番。
可未等她的話語說完,揚衫便迴應道:“丘婆婆,遠到是客,這位公子對紅石有恩,便是對我古墓有恩。”
眼看着又要針鋒相對,紅石這丫頭突然哭的更爲大聲,委屈、微微的慌亂之後,揚衫向傲狂等人擺手道:“公子遠道而來,請入古墓歇息片刻。”
“小姐,這不合乎規矩,古墓是不,”丘婆婆連忙小聲道。
“公子請。”話語說完,揚衫率先拉着滿臉淚水的紅石向古墓入口走去。
聽到這話傲狂心裡一鬆,與韋一笑,媚兒二人相視一眼後,舉步跟着揚衫的步伐。在路過丘婆婆的身邊的時候,傲狂感覺一縷勁風直自己右腿膝蓋骨。傲狂萬般沒有想到丘婆婆竟會施手偷襲,如此近距離之下傲狂就是想退也以來不及。當下唯有強行催動刀罡硬生生承受這一擊。
還未等這清冷,若有若無,殺傷力十足的勁力進行下一步舉動,精純的刀罡瞬間衝散勁力,傲狂屈指一彈,一縷紫色的罡氣****丘婆婆的右臂肩頭。
霎那之間,丘婆婆的臉色立即如紙的蒼白。冷冷的看了看僵持住的丘婆婆,傲狂殺機浮動的傳音道:“終南山裡你可稱王,但武林之中有我縱橫。你應該慶幸你有個好主子,當僕人就要有僕人的本分。否則便是跳樑小醜,螻蟻一般的東西。”
聽聞此話,自小就生活在古墓中的丘婆婆何曾受過這等待遇?如不是體內那一縷刀罡使得自己真氣粉碎,氣血逆行。丘婆婆向傲狂大動手腳。
走在身旁的媚兒此時傳音道:“你這麼做,就不擔心,”
感受到全身經脈再次的抽搐作痛,傲狂咬着牙關回應道:“把水囊給我。咳咳,若是古墓傳人,到哪都是一方人傑,但身爲僕人卻膽敢如此囂張無禮,那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爲是的東西。”
入了古墓,展現在傲狂眼前的是一個龐大的山洞,清冷,灰暗,孤寂。跟着揚衫不知走過多少彎道後,衆人來到一處高五米寬十餘米的長方形大石洞中。此時揚衫指着緊緊靠着巖壁建設的六間石屋道:“古墓清冷,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勿怪。這六間石屋可隨意挑選,被褥茶具之類的東西,我待會便吩咐下人送來。”
本應一番客套,但以揚衫冷豔的性情與傲狂那冷漠的天性,卻使得氣氛蒼白無力。沒話找話的隨便聊了幾句,待揚衫帶着紅石,清柔,丘婆婆三人退去之後。韋一笑進入一間石屋中苦笑道:“這古墓還真夠清冷的,一張石牀,一張石桌與一個石板凳就是我們的房間了。”
於此同時只聽媚兒道:“都是灰塵怎麼住人啊。”
聽到二人的抱怨,傲狂看着三張石器上的痕跡向韋一笑揚聲道:“建造這六間石屋的人,必定位列絕世。更是用劍的高手。”
抹去上面的灰塵,傲狂指着光滑如鏡的牀面與韋一笑相視一眼。再仔細打量石制桌椅,衆人才發現三樣都是被人一劍削做而成。暗自猜測古墓中的高手,三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同一人的名字。
“狂少,這神鵰大俠果然名不虛傳。”韋一笑由衷敬佩道。
點了點頭,傲狂仔細摸索三樣石器。感受着傳來的手感道:“可惜他已經死了。若不然再過五年,等我傷勢恢復感悟最近多的,到時定要前來古墓與他一戰。”
正在傲狂等人閒聊的時候。在另一處的揚衫,紅石等人也在暗自商議着什麼。此時只聽丘婆婆拖着毫無知覺的右臂向揚衫道:“小姐,您這是引狼入室啊。那個明教少主絕非善輩。他來古墓必定包藏禍心。小姐,您不得不防。”
“大哥哥不是壞人。”紅石小丫頭立即站起,嘟着嘴巴反駁道。
揚衫憐愛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轉頭對丘婆婆道:“丘婆婆,您從小便開始照顧我。名分上雖是主僕,然而我卻把你當成親人。您說的不錯,是應該防範一二。但是您今天的所做所爲,也實在是過了。那位公子身受重傷,可隨意一擊就能使您毫無還手之力,難倒您就不明白嗎?今天他若是惱怒起來,古墓中誰人可擋?更別說他是明教少主,背後擁有讓我們望塵莫及的勢力。還有,今天的事情的確是我古墓不對在先。身份差距太大,有些話不應該由您來說。”輕飄飄而又冷然的話語使得丘婆婆頓時慌張起來,看到這裡揚衫冷豔的面容上浮現出不忍的神色道:“丘婆婆,我古墓久居終南山。雖有先人名號餘威存在武林中,但風雲變化,豪雄輩出。時到此時,他們敬畏的是我古墓而不是我們。”
“小姐,老奴知錯了。但我古墓擁有衆多絕技又何須向他們讓步?”
聽見這話,揚衫的冷豔越加冰冷,緩緩道:“您在古墓中實在是呆的太久了。再好的絕技也要人來修煉,古墓人丁本就凋零。能平安隱居,一是因爲地處偏僻。二是先祖餘威還在。而第三才是他們只知道古墓絕技繁多,卻不知楊家如今只有我一女子。”
時光匆匆,傲狂,韋一笑,媚兒三人還有烈焰無聊的看着眼前數名女僕爲自己等人收拾房間。此時傲狂小聲向媚兒道:“等用過飯菜,古墓衆人休息之時,我與韋蝠王要去探查一番。而你與烈焰就要爲我們遮蓋行跡。”
看着媚兒在聽完自己話語,嘴角勾起的那一絲壞笑,傲狂明智的轉頭與韋一笑商量一番細節。實際上哪有什麼細節可商量,傲狂無非是想避免媚兒的調侃而以。可縱是與韋一笑沒話找話之時,媚兒還是笑嘻嘻的插科打諢,弄得傲狂好不尷尬。
無聊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好在衆人的談話中還有些笑料。最終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名女僕帶領傲狂等人前去用餐。
看着揚衫,紅石,清柔,丘婆婆都在,傲狂等人尋了個位置坐下。
這場飯吃的極爲鬱悶,桌上酒肉全無,就連青菜都少的可憐。可謂是除了糕點便是蜂蜜。然而兩方人關係生疏又都不想刻意結交對方。於是好似公式化的對答便顯得毫無趣致。僅僅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揚衫象徵性道個歉便轉身回去,丘婆婆自當緊跟其後。
手拿一塊糕點,傲狂看着身旁正狼吞虎嚥,吃的滿臉都是的紅石道:“真這麼好吃?”
吃的正歡,紅石頭也不擡的點頭‘恩’了聲。
勉強吃了兩塊又甜又膩的糕點,傲狂看了同樣不自在的韋一笑後,二人同時無奈的嘆息一聲。然而媚兒卻笑嘻嘻的小口小口吃着桌上精美的糕點。
回到房間中的傲狂與韋一笑,苦苦等候半響最終纔看到媚兒緩緩走來。沒有任何交代,當媚兒出現的一刻,傲狂點了點頭後立即拉着韋一笑向遠處的通道走去。
沿途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中放置標記,以防在這古墓中迷路。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身後先來韋一笑的聲音問道:“狂少,到現在爲止,一個人都沒看到。這古墓是不是根本就沒人把守?”
身有同感的傲狂也停下腳步嘆了口氣。走了這麼長時間所看到的全是岩石與通道,偶爾還有一些滿布灰塵的石洞與人工雕琢的石室。
算了算時間,傲狂無奈道:“原路返回吧,這古墓就像一個龐大的迷宮。不知道路徑是找不到的。”
聽完,韋一笑點了點頭道:“看來要找到《九陰真經》並不容易。教主催促您快些回武當,我們的時間所剩不多。狂少,我想我們還是直接動用武力吧。”
感覺時間流逝數個時辰後,傲狂與韋一笑二人心情沮喪的原路返回到客房。與韋一笑分別之後,傲狂進入媚兒的房間向她說道:“明天你用《奼女旋羅》迷惑一名僕人,打探下消息。”
此時睡眼朦朧的媚兒嬌聲問道:“沒找到?”
“唉,這古墓就是個大迷宮。我們折騰半宿除了通道以外什麼都沒看到。以後的事情就指望你了。”傲狂聳聳肩膀無奈道。
此後幾天,揚衫對於傲狂等人始終保持着不聞不問的姿態。沒有詢問何時離開,沒有詢問最近感覺如何。四天時間見過揚衫十多次,可所說的話卻不超過十句。每天的食物除了糕點就只剩下蜂蜜,傲狂現如今是看到這些就反味。更爲可憐的是明顯瘦了下來的烈焰。幾天的別樣生活,使得它整天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終於,第六天,當媚兒將一塊自己繪製的地圖交給傲狂的時候。傲狂昂頭長長的舒了口氣,感嘆這苦日子終於要到頭了。
晚上吃飯之時,一向不曾說話的揚衫突然開口道:“後天,我打算帶着紅石前往丐幫。諸位是否要同行?”
聽到這聲逐客令,傲狂喝了口蜂蜜道:“既然如此,我等也不便在古墓多呆。後天便於楊姑娘一同離開如何?”
點頭之後,冷淡的揚衫便起身離去。然而紅石卻昂着臉蛋向傲狂問道:“大哥哥也跟我們一起走,紅石要好好找那幫叛徒算賬。哥哥可要保護好紅石哦。”
“我把你送到這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你若是報仇不成儘可以到武當找我。”看着臉蛋瞬間垮下來的紅石,受不了她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傲狂心軟道:“你那楊姐姐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想讓你掌握大權卻不是一人之力可爲。我會寫封書信讓周圍明教分壇協助。總之一句,不要怕。要是論兵多將廣,我一聲令下聚攏數萬人馬還是輕而易舉的。”
話語說完,唯恐紅石可憐兮兮的軟磨硬泡。傲狂當即轉身就走。
當天夜晚,四個時辰之後,傲狂與韋一笑站在一處放滿石棺的石室之內。看到眼前的石棺傲狂將手中的地圖往懷裡一放,轉頭向韋一笑喊道:“幫忙把石棺全部打開。仔細看看棺材蓋的內側是不是有字跡。對了,要輕點。別弄壞了裡面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