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狂心中感慨良多,想着些不着邊際的事情就暫且不提。原本打斷立即離開古墓的念頭也隨着揚衫的這一句話消散。整場飯局並沒有跟着揚衫離開的丘婆婆總是有意無意的向韋一笑打聽傲狂的事蹟。每每說到一些隱秘事情時,丘婆婆也不爲難韋一笑,她便直接轉頭詢問傲狂。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丘婆婆手裡捏着傲狂的短兒,此時她賣着老臉詢問,傲狂就算再不願意多說也不好拒絕。最後在煩不勝煩的情況下,傲狂笑道:“我有傷勢在身,如今得楊姑娘所贈‘易筋鍛骨篇’,自然是要好好參悟。”
話語說完,狠狠灌幾口蜂蜜後轉身就走。
傲狂在這古墓中一住便是大半個月,丘婆婆幾乎每天都要察看傲狂三四回。在這半個多月中,傲狂除去解決生活瑣碎的時間以外,幾乎是寸步不離寒玉牀。沒日沒夜的苦修,加上古墓秘法,與終南山遍地的藥材,也就在這半個月內傲狂的身軀外傷盡數恢復,經脈內傷雖然是未能除根但也穩固下來。每逢運功若沒有丹藥補助,同樣只得三四息的時間,但其經脈上的裂紋卻也恢復如初,被媚兒攝取的九成功力也因第三條新生經脈的出現與大量藥材配以最後一顆大還丹全然復原。此時的傲狂正所謂是,雖有損傷但勝似巔峰。
這第三條新生經脈傲狂取名爲‘欲脈’,正是因爲身中玉心海棠的當日,強行壓下佔有揚衫的貪婪而成。此刻身在寒玉牀的傲狂感受刀罡行走過‘欲脈’,竟帶來三十倍的爆發之後,喜笑顏開的暗自嘆道;好人有好報啊,哈哈哈哈。
還沒等傲狂得意多久,運功後所到來的經脈抽搐之感也緊隨而至。得意的笑容立即轉化成苦笑。掏出一顆自己煉製的療傷丹藥服用過後,傲狂起身長長的舒了口氣。感受體內蓬涌的刀罡,傲狂迷戀的同時也深深的滿足。直到如今傲狂才確切感受到‘曇花一現’的恐怖之處。若是將刀罡轉化成罡氣,至少要比來大都之前雄厚二十多倍。算算時間也無非就是一個多月,恐怖的晉升速度,讓傲狂有種再喝一瓶毒血的衝動。想到此時傲狂砸了砸嘴巴陷入美妙的幻想中。
當丘婆婆按部就班的第二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傲狂知道午飯時間到了。
來到飯桌前,看着又是蜂蜜與糕點,傲狂頓時失去所有吃飯的心情。真的很不明白古墓的人怎麼能忍受這千律一遍的飯餚。僅僅大半個月的時間,傲狂發誓自己有種看到糕點就反胃的狀態。
看到臉色發青的傲狂,紅石兩手個抓起一塊糕點大口大口吃着的同時向傲狂道:“哥哥,你吃啊。今天的千層糕比上一回的蜜花糕要脆很多,呵呵,很好吃,很好吃的。”說完這句,紅石繼而轉頭向丘婆婆道:“婆婆,我晚上想吃蜂膠點心和糖糕,恩,還有綠汁,紅桐等等糕點好不好?”
丘婆婆摸着紅石的腦袋,而一旁的揚衫卻迴應道:“只能要三種。”
看着撅着嘴的紅石,傲狂習慣性的抖了抖肩膀,吃着這紅石所說,很好吃,很好吃的糕點。匆匆兩三塊入腹傲狂突然聞到一股肉香味傳來。眼睛立即一亮看着石門處。於此同時正無精打采趴在地上,吃着糕點的烈焰更是超乎尋常的迅速躍起。當韋一笑的身影出現在石門處,烈焰猛鋪了上去。準確的說,烈焰是撲向那散發着香味的大包裹。
剛進門就看見一道金色的影子氣勢洶洶的撲向自己,韋一笑立即將手中的包裹丟下,絕傲的輕功也頓時展開。
人到身前,韋一笑還沒說話,便看到傲狂一邊高喊着‘給我住口’一邊衝向正大口吃肉的烈焰。看着用身子擋住自己進路的烈焰,傲狂一身蠻力毫不客氣的用出,僅憑肉身蠻力一腳沒把烈焰踹開卻震得自己倒退兩步、也就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烈焰這頭獅子就當着傲狂的面,伸出舌頭將烤肉依次添了一口。看着烤肉上的口水與故意優哉遊哉吃着烤肉的烈焰,傲狂眼角氣得直跳,心裡頭一次後悔當初在冰火島就不該閒着沒事將內力輸入進烈焰的體內。
此時的情景就連冷豔的揚衫都抿口嬌笑,韋一笑憋着笑意走到傲狂身前道:“狂少,我這裡還有兩個水晶蹄子,一隻醬鴨和一條烤羊腿。還有一斤陳年花雕酒。”
片刻之後,當傲狂吃的差不多。韋一笑緩聲道:“狂少,我這回出去,在附近的分壇收到三封書信。兩封教主的,一封是小昭的。”
聽到這話,傲狂肉也不吃酒也不喝的拿過書信便拆開上面的油漆,一口氣讀完三封信傲狂將兩封謝遜寄來的信交給韋一笑道:“今晚就走。”
兩封書信說了同樣的兩件事,一個是自己與小昭的親事,第二就是那波斯三使被打退之後竟然從波斯總教,召集了一位護法,六名長老與十二名門主前來。算算時間也就在三日前再一次被謝遜,張三丰協同渡厄,滅絕等六大派的高手擊退。
看完書信後,韋一笑立即倒吸一口涼氣出聲道:“前來的高手都快趕上總教的一半了。小昭母女危險了。”
“誰說不是呢。總教能排上號的也就是三大聖女,九位護法,三位使者,十二長老,二十八門主。這如今三使到齊,六名長老坐鎮,十二位門主協助。唉,此時六大派也到了,武當可謂是風雲際會。”傲狂有些深沉的說道。
隨着話音,韋一笑擔憂萬分的迴應道:“門主的武功皆是頂尖境界,而長老至少則是頂尖境界的巔峰高手。護法卻不好說了,傳聞能排在前三名的護法都應具有絕世修爲。算了算,張真人是絕世無疑,教主有屠龍刀在手不是絕世也與絕世相當。也不知道那名護法排名第幾,期望不是絕世高手。否則就憑着陣勢,波斯若一心偷襲,誰擋得住啊?”
二人的談話,引得氣氛逐漸深沉下來。此時揚衫的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迴應道:“小昭就是你那個侍女吧?”
心情欠佳的傲狂,此時那裡還有心思顧及揚衫的感受,直接坦言道:“我從沒把小昭當成侍女,我若是沒來古墓,此時她已經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原本白皙的面容,隨着傲狂的話語更是顯現出蒼白的神色。直到傲狂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揚衫重重的吐了口氣向丘婆婆道:“讓梅蘭秋菊四人跟着我去武當,我倒要看看他口中的小昭憑什麼讓他念念不忘,處處袒護。”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升起,能壞事也能成事。不管以後會是什麼結果,揚衫卻在這大半個月中將自己視爲傲狂的妻子,甚至是唯一的妻子。此時正確高手,揚衫隨行也未必是件壞事。
聽完揚衫的話,丘婆婆面色思索着道:“小姐,我也隨您去。俗話說人越活越精明,我雖然久居古墓,但年紀在這擺着。不說能幫到您,至少也能貼身伺候着。”
離開飯桌的傲狂,一路急忙回房收拾隨身物品。等傲狂來到古墓入口的時候,才發現揚衫,媚兒,丘婆婆,紅石,清柔,韋一笑還有烈焰這頭吃飽喝足的懶惰獅子與四位侍女站在遠處只等自己一人。
看着紅石,清柔二女傲狂皺着眉頭問道:“你這丫頭也要去?”
“哼,當然要去,天下英雄大多都聚集在武當。我仗着哥哥你的身份若是討得張真人的歡心。等我處理丐幫的時候,六大派等武林人士就算不幫我,也不會有哪個幫派敢幫着那幫叛徒對付我。”
看着昂着臉,一副精打細算小狐狸模樣的紅石,傲狂抖了抖肩膀輕聲道:“武林中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多不勝數,你不怕就儘管跟着。”
待傲狂剛剛將目光放在揚衫身上時,丘婆婆立即站了出來道:“你可是我古墓的姑爺。”
聽到這話,看着揚衫有些害羞的樣子。傲狂總算有了些歡喜的情緒。
由揚古墓之人帶路,迷宮般的終南山就好像自己的後花園一樣。於落日前,不僅出了終南山更是找到一處最近的分壇。
當晚傲狂抒寫書信,吩咐用獵鷹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武當山。更是連夜準備馬車等等趕路之物。直到下半夜傲狂才解決所有事情,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着,在凌晨時分剛剛眯了會兒便聽到敲門聲。只聽韋一笑在外喊道:“狂少,楊姑娘等人已經起來了。”
匆忙的洗漱一番,傲狂連早飯都沒讓準備就立即出發。馬不停蹄,窮追猛趕的奔波十數天後,傲狂看着前方的武當山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馬匹身上,呼痛的嘶鳴聲,反而引來傲狂更加用力的一鞭,傲狂只想儘快趕到武當,雖然此時已經能夠看得見武當山的形態。
山腳下,不停奔來形色各異的武林人士。雖然有着種種的差別但都是同樣帶着急匆匆的神色。傲狂不得不感嘆張三丰在武林中的威望,如此號召力都快趕上兵多將廣的明教了。
看到這些絡繹不絕的人,韋一笑還有閒心出聲問道:“上次趙敏圍攻武當上,張真人要是擺下這場面恐怕都用不着我明教出手。”
“就憑這些武林人士?讓他們跟江湖人對陣,那自然是沒問題。但要是正面抗拒朝廷,估計沒幾個敢來的。”
傲狂急忙間毫不掩飾的話語,被周圍一些武林人士聽在耳中。當時就有人站出來反駁謾罵。冷眼掃過這些叫囂的人,傲狂冰冷的吐出一句:“再敢多說一句,狂少我便讓你們身死當場。”
報出名號,場面頓時啞鵲無音。人的名樹的影,傲狂跟謝遜一樣被衆多人恨之入骨,但兇名遠洋之下誰敢冒着必死的結果拼着一時的痛快?僅憑一面之詞真假難辨,可是當那些急匆匆趕來的武當弟子以畏敬的向傲狂施禮時,一些先前叫囂過的武林人士個個唯恐觸怒傲狂,盡是低下頭顱放低姿態。
等山上的明教教衆看到傲狂與韋一笑時,待行禮過後,有一人不禁歡喜的向山上大喊一句:“少主與韋蝠王到了。”
聽到聲音,周圍的武林人士個個爲之側目,能讓明教教衆口稱少主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說他喜怒無常,說他非正勝邪,說他嗜血魔頭等等惡名之下都掩飾不了他功力通玄,神鬼莫測以及身份崇高。武林人士有的想結交有的懷有敵意,但在傲狂面前全都畏首畏尾的放下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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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明教之人可不理他們做何思想,只要看到傲狂便立即揚聲向山上大喊‘少主與蝠王到’,武當山上的明教教衆何其之多,一傳十,十傳百,凡是聽見話音,立即呼喊傳達。沒多久整個武當山上只有一種整齊一致的語句流傳,那便是衆人呼喊,連綿不斷的‘少主到’此時武當大殿,張三丰坐在首位,謝遜身爲客人坐在右手頭一把椅子上,右側第一的是少林身份最高的渡厄。緊接着是峨眉滅絕,崆峒五老,何天衝等等六大派的掌門以及長老。而謝遜下方是黛綺絲夫婦,周顛,胡青牛夫婦等明教高手。本是形同水火的兩幫人馬因爲如今的營救之情與張三丰坐鎮也顯示出融洽的氣息。
當明教教衆的呼喊聲出入大殿,首位上的張三丰與謝遜猛然從座位上同一時間站了起來。相互默契的一笑,舉步走向大門準備迎接。
兩位最具身份的人都站了起來,六大派與明教等人又豈能安心坐着?看到二人的反應,一些對傲狂懷有怨恨的小角色頓時熄滅報復的念頭。就憑謝遜與張三丰對傲狂的關愛,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對傲狂使陰招。更別說還有渡厄,渡劫,渡難三個代表少林的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