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
“司總就那麼不相信我?”尹施施眨了眨一雙無辜的眼眸。
“你有哪點值得我相信的?”
“……”尹施施就不信,他司震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她一個女人帶進男洗手間。
所以她已經做好了逃脫的準備。
司震抓住尹施施的手腕,來到了洗手間前,正巧有一位清潔工阿姨站在外面休息乘涼。
司震鬆開了尹施施的手腕,走到阿姨面前,湊到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阿姨便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望着尹施施,然後對司震點了點頭。
司震深邃的眼眸瞥一眼尹施施,進入了洗手間。
尹施施轉身要走,那位女清潔工叫住她。“小姐,不能走啊!”
尹施施奇怪了,轉過身望着她。那阿姨神色緊張地走了過來。“這種病是能治好的!你可千萬別自尋短見!不然你先生,還有你的家人怎麼辦?”
“病?”還自尋短見?司震是這麼告訴她的?他也太陰險了!尹施施連忙擺手解釋。“阿姨,你搞錯了,我沒病!”
“是是,你沒病,等一會兒你先生馬上出來。”
明明說着沒病,但那阿姨眼睛裡卻充滿了對尹施施的懷疑,尹施施第一次嚐到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忙解釋。“阿姨,他不是我先生,我的身體各項指標很正常。”剛說完,司震便走了出來。
修長的手掌握住尹施施的手。手也剛洗過了似的,一股檸檬草的味道飄入了尹施施的鼻息中。
“大姐,謝謝你。”說完拽着尹施施離開。
大姐?尹施施轉過小頭,擡頭看高出自己一頭還要多的男人,嘴角抽了抽。
”我稱人家阿姨,你稱大姐,這輩分全打亂了!”這麼一來她就該叫他叔叔,擺明了佔她便宜。
男人眼底露出一絲玩味的光芒,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妖孽的脣湊了下來。“小姑娘,給叔叔親一口。”
尹施施小臉一扭,躲過他的吻。
叔叔?他這是在玩角色扮演嗎?
她捏起嗓子。“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大叔不要公然耍流氓!”
大叔?他有那麼老嗎?然而尹施施前所未有的孩子般的語氣,讓司震哭笑不得。
“司震。”尹施施想到了什麼:“剛纔你對保潔阿姨說我得了什麼病?她那麼緊張?”
“狂躁抑鬱性精神病。”司震淡淡道。
“啊?”尹施施臉都綠了。“抑鬱就夠了吧,外加狂躁?”不帶這樣詛咒她的啊。
“我看你的症狀很符合。”司震諱莫如深地說。
尹施施咬牙切齒地瞪了他許久,收回目光。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卻又互相調侃着散着步。
尹施施看到一個身穿民族服裝,拿着花籃賣飾品的老人家。
停下腳步,她湊到花籃旁,看裡面的香樟木珠手串,以及用香草編制的項鍊,停下了腳步,司震也
板着一張臉跟了過來,看向她。
“剛買的鉑金不戴戴木頭?”
尹施施撇撇嘴:“我就是喜歡這種手串,返璞歸真。”
司震掃了一眼,居然有女人有真的不戴戴假的,他看向老人家。“怎麼賣?”
“手串20,項鍊30。”老人家緩緩道。
尹施施有些吃驚,這珠子的手工不比店面裡面的差,卻賣地這麼便宜,老人家多半隻是爲了維持生計。
在尹施施低頭挑選時,司震拿出皮夾掏出500元遞給老人家。“這些夠嗎?”
“太多了太多了!”
“全要了。”司震淡淡說。
啊?老人家一驚。
她全部編制的飾品總共也不到500塊錢的,沒想到他們竟然一下子就全買走,要知道競爭激烈,她這年齡又不如年輕人精明,即便賣到很晚也未必能賣完。
“多的錢算買花籃的錢吧,花籃很有特色,您自己編的?”司震將錢塞到她的手裡,一邊將籃子接過來。
“是啊,是我自己編的。”老人家聽到他的誇讚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條縫。擡頭看司震,這小夥子不僅人帥,心腸還真好。竹籃不值幾個錢,就算是賣給她的話也用不了這麼多。
尹施施也望着司震,忽然覺得他形象突然變得很高大,他從來沒有把司震和好人聯繫到一起,尤其是昨晚上他威脅她,可是就在這一刻,她突然在想,是不是自己錯了。
司震很有教養,也並非爲富不仁,只是他不喜歡把柔軟的一面暴露在人前而已。
這樣想着,尹施施心情變得愉悅了起來,也不知是月夜下的時光太美,還是手串太漂亮,總之她自己有點沉醉於這樣的夜晚。
從長街走出來,赫然出現一條現代化的酒吧街,司震將尹施施往懷裡一攬。“進去坐會兒。”
尹施施有些猶豫:“你想喝酒,我給葉少和蕭少打電話,讓他們陪你。”
“好讓你開溜?”司震微微斂了眸,薄脣輕啓:“進去吧,你那點小伎倆瞞不住任何人。”簡單粗暴地拒絕了她的迂迴,他直接邁開長腿踏進酒吧。
尹施施臉色一變,嘴脣蠕動了一下,還想要說什麼,最終沒能開口。
她的心中糾結了一下,看向酒吧周圍,八面的衚衕像蜘蛛網一樣交叉。
其中人流密集,小商小販數不勝數。
看了片刻她看到司震回頭,睨了她一眼,她只得跟着進了酒吧,兩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坐下。
頭頂,是一盞復古的酒瓶外形的金色燈盞。
側面,一個穿着白色單肩禮服的女孩子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鋼琴鍵上跳躍,清新的音樂立即在安靜昏暗的空間中盪漾開來,尹施施纖細的身體斜靠在座位上,眼眸斜着看向那位女孩子,嬌俏的面容更顯得精緻,在燈光的照耀下,一點精緻紅脣,折射出醉人的光澤。
服務生走了過來。“先生,要什麼?”
“比利時聖伯納12號啤
酒……聽說你們這新上了櫻花酒?”司震很熟稔地開口。
“先生真有眼光,櫻花酒很受女孩子喜歡。”
“也來一瓶。”
“您稍等。”服務生轉身離開。
尹施施的眼睛依然停留在彈琴的女孩子身上,司震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在想什麼?”
尹施施下意識地回過神,眼神一陣恍惚。
“你不說我也知道。”司震薄脣輕啓。
尹施施心中一陣詫異,擡起頭望向司震深邃的眸子。
“她演奏的是一首校園歌曲,你想到了讀書時……”司震沒有說下去,給她留有懷想的空間。
尹施施眼眸一沉,她的確是想起了她和韓啓京讀書時的一些畫面,然後又想到現在的啓京,表面平靜,心裡羞愧。若果她走路時能夠小心向四周多看一眼,也許啓京就不會有事,事情也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情況。
司震看着她失落而心不在焉的目光,突覺眼前一刺,俊美的面色,早已攏上了一層陰霾。
“難聽死了。”他不由得低喝一聲。“酒怎麼還不上來?”
“來了來了!”服務生將司震要的酒端過來,拿開瓶器打開,爲兩人倒進被子。
司震端起冰涼的啤酒杯,輕抿兩口。
尹施施不忍看他陰鬱的臉色,低聲附和着:“這首曲子不大好聽。”
她這是迎合他?司震臉上露出嘲諷地一笑。“說說看,你想聽什麼?”
尹施施一愣,想了想,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亮閃閃地凝視司震。“我想聽你彈琴,我在你的舊相冊上,看到你高中時彈一架白色鋼琴的畫面,那時候的你,瘦地像乾柴棍一樣,耳朵上戴耳釘。”
但是那種消瘦,在高中的女孩子看來應該是相當酷帥的,不像現在許多雌雄難辨的小鮮肉,那是一種暗黑系的酷。尹施施也是從那個年齡走過來,自然深有體會。
司震端酒杯的手一滯,沉默了許久,瞳孔微縮。“我現在不彈琴——”
是因爲西門琪嗎戒掉嗎?尹施施微微吸了口氣:“這樣,也不能勉強。”
總不能讓司大總裁在這個地方現場演奏吧,再說一個男孩爲一個女孩彈琴,那是他和西門琪高中做的事情,她也覺得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非分之想。
她抿了抿嘴角,揚起眉:“是不是你們這樣家庭的孩子都要學習彈鋼琴?”
“不是。”司震淡淡地迴應,坦誠地告訴她:“讀書時,多半爲了吸引女孩子的注意。”
尹施施一驚,後知後覺地笑了。“也是啊,哪個女孩子不喜歡會彈鋼琴的白馬王子。”
尹施施說着低頭,輕抿了一口櫻花酒,
“想聽什麼?”忽然男人發出低低地發出一聲。
尹施施一怔,以爲自己聽錯了。
司震前所未有地有一些彆扭地開了口:“不是問你話嗎?喜歡聽什麼曲目?”
“請給我一首歌的時間。”尹施施隨口說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