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與臺灣隔海相望,閔八府之一,當年施琅攻打臺灣時,朝廷送去戴梓研發的火/炮,施琅便在泉州屯兵,趁着對岸鬆懈,運火/炮過去放幾炮,因他手裡的紅衣大炮射程較遠,對岸還沒來得及找到他們的船,施琅已回到泉州。
後來泉州對外開放,泉州府擁有自己的海軍,受朝廷直接管轄。朝廷派船下西洋,同時也給百姓一個信號,朝廷真想與洋人貿易。泉州地理位置極好,又是最早對外開放的一批海港,近年來越來越繁華,天津衛背靠京城,朝廷的船兩次出海都從那邊,依然比不上泉州。
據說泉州人均收入和京城的差不多......四爺手筆大,遺音一直知道,有時候她也很好奇,胤禛前世是什人,手腕這麼大氣,然而她沒膽子問。
戴鐸受到一萬點驚嚇,四爺太看得起他了。
“不願意啊?”胤禛挑眉。
戴鐸苦笑道,“下官恐怕讓四爺失望了。”
“難道你真想當一輩子文書?”胤禛轉而面向遺音,“這麼沒出息的男人,遺音,爺當初沒看清,爺對不起你啊。”
“四爺!”戴鐸對遺音非常滿意,遺音高齡之軀爲他生下兒子,戴鐸感動的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裡,別看他有後了,兒子也排在遺音後面,“四爺,下官去!”不就是泉州知府,也不過從四品。
可是泉州知府比福州還吃香,真不知道這位爺從誰手上奪下的肥差,戴鐸不敢接下就因爲這個,他不想成別人眼中釘,肉中刺啊。他只想着老婆孩子熱炕頭,爲啥四爺就不能放過他呢。
因爲他娶的女人是遺音。
胤禛對遺音不假辭色,但他擡擡手就能讓這位同鄉過的好一點,又怎麼會介意推戴鐸一把。畢竟戴鐸在外人眼中是從他名下的奴才,經過老八這次大清洗,遺音一家到南邊,估計也沒人敢爲難四爺的人。
“戴鐸上輩子燒了什麼高香,這輩子能娶到遺音。”尼楚赫望着遺音的背影嘀咕。
胤禛笑道,“戴鐸此人確實有才,放在戶部幾年埋沒他了。”
“妾身知道。”尼楚赫笑道,碌碌無爲之輩不可能跟胤禛這麼長時間。自從戴鐸進戶部,胤禛晚上處理公務的情況越來越少,去年冬天冷,有幾次天剛黑,胤禛就回到臥室躺在牀上給兩個兒子念故事。
尼楚赫道,“戴鐸一走,爺是不是還得找個文書?”
“不用。”胤禛道,“張廷玉從西洋回來一直在詹事府,太子哥打算讓他去戶部磨練磨練。”
“讓你帶他?”尼楚赫問,看到胤禛點頭,四福晉嘴角一抽,太子爺對四爺真放心,也不怕他的左膀右臂最後變成四貝勒的人。
也許正是這種莫名信任,直郡王手握大清海上兵權,太子不但沒生出□□的想法,對住在宮裡的弘昱格外好reads;穿越種田之富貴榮華。由於弘昱是直郡王唯一的嫡子,太子對他和弘旭態度一樣,闖了禍也會揍的他哭着喊額娘。
尼楚赫早已放棄離間皇子間的感情,可他心底始終不信,上嘴脣和下嘴脣還會打架,皇子們永遠不會鬧矛盾?哪怕一次!
如果八、九、十三和十四阿哥四隻沒開掛,尼楚赫的願望極有可能會實現。而九龍之中五隻開掛,最大的太子爺又被胤禛養的三觀筆直,剩下的幾位真不夠看啊。
大阿哥,爲人實在,脾氣火爆,性格有點直,做事時有考慮不到的地方,別人也會理解。三阿哥一直在工部,工部是什麼地方,最苦最累的活是工部幹。
戶部和內務府是肥差,誠郡王身爲郡王也沒想着挪地方,別人到太子身邊說胤祉有二心,太子爺把那人扔到永定河裡餵魚之後,還會去誠郡王府安慰三弟。最後一位十阿哥在西洋,想跟兄弟們鬧彆扭,也得先回來,回來還得先問問他的八哥和九哥同不同意。
胤禛道,“張廷玉聰明着呢,用不着我教他。張英這兩年總是生病,已向汗阿瑪呈上乞休摺子,汗阿瑪留中不發,下次張英再有個不舒服,汗阿瑪就不得不放他回家。張廷瓚去了山東,朝中只剩下張廷玉一人,卻被我調到戶部打雜,只要二哥在汗阿瑪跟前提一句,搞不好就會授予他侍讀學士。”
“入翰林?”尼楚赫心中一動。
胤禛卻沒覺得有什麼意外的,“汗阿瑪如果想重用他,或者想培養未來輔佐太子哥的人,一定會讓他進翰林院。”
尼楚赫想到偶然一次從今人總結前朝歷史的書上看到的一句話“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清廷沿襲前朝制度,以康熙天天想着滿漢不分彼此的德行,極有可能在這方面仿照前朝。
“不說他們,什麼時候給弘暉種痘?”尼楚赫問。
胤禛道,“找個豔陽高照的日子唄。”
弘暉胖的像個小豬,身上的肉比尼楚赫胳膊上的都結實,胤禛不擔心兒子挺不過去,再說了,現在用的牛痘試驗十幾年了,可以說零風險。
尼楚赫前世時,人得天花只有死路一條,他剛重生那會兒除了對清皇室好奇,其二便是種痘。,雖然他當時的身體很健康,誰也不能保證以後不得天花,非常惜命的尼楚赫別提對“種痘”多上心。
生下弘暉後,外面的事不用操心,家裡又沒什麼鶯鶯燕燕膈應她,實在太閒的四福晉就把小兒病了解個遍,如果胤禛允許,他搞不好都可以給弘暉種痘。
於是四福晉便挑個黃道吉日,找御醫來給弘暉種天花。期間胤禛一直陪着弘暉,寸步不離,吃喝拉撒睡皆跟兒子在一塊,直到弘暉安全。
胖乎乎的弘暉依然胖乎乎的,胤禛前段時間養身體養出來的肉反而消失不見了。
八貝勒的婚事提上日程,胤禩從江南趕回來,留胤禟在那邊坐鎮。
沒出胤禛被刺傷那件事,兩江和兩廣的鹽商們還能再拖一段時間,或者走走門路保住手裡的經營權。
胤禛當街昏過去,八和九答應胤禛對鹽商網開一面,可處理起不法分子時,誰的面子都不給,該流放就流放,該抄家就抄家,該斬首的根本不等刑部過案,證據確鑿,不出一月就推到菜市口斬了。
即便這樣,被斬首的鹽商卻沒超過兩位數,其中還包括行刺胤禛的那三人,就這幾個人,讓南邊的鹽商嚇破膽。
說白了,胤禩和胤禟行動快,雷厲風行根本不給別人喘息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