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回到起宸宮,就看到劍萍在起宸宮的門前等着自己,旁邊還有一輛馬車。雖然還沒有和劍萍說話,胡小天卻已經明白她過來找自己的真正目的,這幫皇族還真是求醫若渴,自己剛剛纔幫燕王爺開完刀,長公主這就找過來了。
胡小天先辭別了鐵錚,然後樂呵呵走向劍萍道:“這不是劍萍姐姐嗎?怎麼不去裡面坐?”
劍萍笑道:“去過了,知道胡大人去了燕王府,所以就在這兒等着您。”
胡小天道:“劍萍姐姐找我有什麼事情?”
劍萍道:“長公主殿下特地讓我過來請胡大人過府一敘。”
胡小天道:“勞煩劍萍姐姐幫我轉告長公主殿下一聲,在下還有要事去辦,等我忙完正經事再去長公主府上拜會。”
“可是……”
胡小天向她拱了拱手,已經走入了起宸宮。
劍萍望着胡小天的背影目光顯得有些無奈,他根本就是藉口。
該來的始終要來,長公主薛靈君終於還是親自來到了起宸宮。她的到來卻已經是胡小天意料之中的事情,胡小天對長公主倒沒有像當初對待燕王薛勝景那般刁難,聽聞薛靈君親自前來,胡小天來到門外迎接。
伴隨着一陣香風襲來,衣飾華貴的薛靈君婷婷嫋嫋步入胡小天所在的院落,格格笑道:“本公主還以爲胡大人躲起來不願見我呢。”
胡小天微笑道:“小天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爲何不敢見公主呢?”
長公主薛靈君白了他一眼道:“胡大人這是在拐彎抹角地罵我是鬼嗎?”
胡小天笑道:“若是有這麼漂亮的女鬼,只怕閻王也會動了凡心呢。“
薛靈君嬌嗔道:“你這小子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麼的意味深長,人家明明聽出你是在罵我,可這心裡卻捨不得生你的氣呢。”
胡小天微笑道:“公主寬宏大量,千萬別跟小天一般見識,快快請坐。”
劍萍拿了個軟墊在院內的石凳上放下,薛靈君這才坐了下來,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和胡大人單獨說兩句。”
胡小天道:“長公主喝什麼茶?龍井還是碧螺春?”因爲知道長公主素有潔癖,就算給她倒茶她也不會喝,所以胡小天才有此一問。
長公主薛靈君道:“不用了,我今次前來是特地給胡大人致歉的。”
胡小天笑道:“這讓小天如何敢當,長公主並沒有對不起小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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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靈君道:“昨晚黒胡四王子完顏赤雄前來宴會連我也不知道,冒犯之處還望胡大人多多擔待。”
胡小天並不相信薛靈君會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大皇子薛道洪就算再狂妄,他也要給這個姑媽幾分面子,不可能在沒有通知一聲的前提下帶陌生人登門,不過胡小天相信薛靈君並沒有料到完顏赤雄會針對自己,昨晚的那一幕也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胡小天道:“長公主不必這樣說,你更不用爲別人的無禮而承擔責任,小天也沒有因爲這件事而對長公主產生任何不好的想法。”
薛靈君道:“那剛纔你還拒絕劍萍的邀請?”
胡小天微笑道:“不是拒絕,而是小天實在有些累了,今天一早就被燕王殿下請去他府中,也就是剛剛纔回來。”
薛靈君撅起嘴脣,嗔怪道:“燕王的事情你就忙着去辦,我找你辦事就可以放在一邊?”薄怒輕嗔在她的演繹之下當真是魅惑至極。胡小天望着她撅起的嘴脣,忽然升騰出一種狠咬一口的慾望,這位長公主果然是位不可多得的尤物。
胡小天道:“正是因爲將長公主的事情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小天才慎之又慎,關乎到長公主的美貌,我可不敢有半點的馬虎,必須要做足準備,擁有百分百的把握方能爲公主施行手術。”
薛靈君道:“你那麼聰明肯定能夠找到千百個藉口。”
“呃……長公主這麼說實在是冤枉小天了。”
薛靈君道:“我聽說你和我二皇兄已經結拜爲異姓兄弟?”
胡小天點頭笑道:“長公主殿下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薛靈君道:“天下原本就沒有想象中那麼大,更何況這裡是雍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很難瞞過我的耳朵。”美眸中秋波盪漾:“你是我二皇兄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以後你叫我姐姐就是。”
胡小天道:“小天的身份豈敢高攀。”
薛靈君道:“那就是看不起本公主嘍?”
胡小天道:“君姐千萬不要這樣說,小天對君姐只有尊敬和仰慕,絕無一絲一毫的不敬。”
薛靈君嫣然笑道:“這樣最好,我還沒有一個兄弟,以後我定然會疼你的。”
胡小天道:“多謝君姐垂愛。”
薛靈君正想轉入正題,落實胡小天爲自己做重瞼術的日期,此時楊璇走了進來,她將一封信交給胡小天道:“胡大人,剛剛有一個孩童送來一封信,說是交由你親啓。”
胡小天點了點頭,拆開那封信,卻見那封信乃是大康駐雍都使節向濟民所寫,信中提到有緊急情況要面見胡小天,卻又寫明登門多有不便,他在朝雲門外草坡茶社等待。胡小天收好信箋,向薛靈君笑道:“不好意思,我有要緊事必須馬上出門一趟。”
薛靈君道:“我送你!”
胡小天笑道:“君姐不必如此客氣,我有馬。”
薛靈君道:“那就不妨礙你了,我先回去。”
胡小天知道她心中真正關心的是什麼,當下承諾明日一早就前往長公主府爲她施行重瞼術,薛靈君聽聞時間終於確定下來,也是心情大好。胡小天又提出明日要叫一名助手過去,薛靈君也欣然應允。
胡小天和薛靈君同時出門,朝雲門雖然出了雍都的內城,卻並不是什麼荒涼的所在,那一帶因爲毗鄰雍都最大的市集朝雲匯很近,所以熱鬧得很。
胡小天獨自一人騎着小灰來到草坡茶社,一路之上特地留意有沒有人尾隨,畢竟身在異國,凡事還是小心爲妙,再加上向濟民心中表現的神神秘秘,應該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胡小天將小灰交由茶社的夥計照料,擡起頭看了看這不起眼的茶社。
向濟民穿着一身灰色儒衫站在二樓臨窗處,顯然已經等待了不少的時候,看到胡小天朝這邊望來,趕緊揮了揮手。
胡小天又向四周看了看,確信沒有異狀,這才放心大膽地來到了樓上。
向濟民起身相迎,兩人在臨窗的小桌旁坐下,向濟民給胡小天倒了杯茶。胡小天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低聲道:“向大人急着將我找到這裡來究竟有什麼事情?”
向濟民低聲道:“出大事了!”
胡小天眉頭一皺:“什麼事?”
向濟民的表情充滿了慌張,向他探了探身子,湊近了一些,低聲道:“我剛剛收到消息,皇上病了,現在已經是太子在主持朝政,皇后娘娘垂簾聽政。”
胡小天內心劇震,這個消息對他來說也是非同小可,他離開康都之時皇上還好端端的,太子的人選還沒定下,怎麼突然之間會發生這樣的改變?康都距離雍都路途如此遙遠,向濟民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他的消息到底可不可靠?
向濟民從胡小天錯愕的表情就能夠斷定,他應該對這件事毫不知情。向濟民道:“我接到飛鴿傳書,皇上突然發了急病。”
“什麼病?”
向濟民道:“據說是突然神志不清,總之病得很重,具體的清醒我也不清楚。“
胡小天心中暗叫不妙,這大康皇室必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簡皇后垂簾聽政,那麼太子定然是大皇子龍廷盛無疑。
向濟民接下來的話果然證實了胡小天推測的一切,不過他也沒有太多確實的消息。低聲向胡小天道:“目前掌握的情況就只有那麼多,胡大人,我們該如何是好?”
胡小天雖然心中也亂糟糟一團,不過表面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慌亂,他微笑道:“唯有靜待消息,靜觀其變,別說咱們現在距離康都數千裡之遙,就算咱們身在康都對這些變化也是愛莫能助,無論是誰坐在那個位置上,畢竟仍然是龍家的天下。”說到這裡他不禁又想起了姬飛花,卻不知這一切的背後和他有沒有聯繫。
向濟民知道胡小天說得都是實情,但仍然是憂心忡忡,他壓低聲音道:“若是國內政局有變,咱們作爲臣子的難免會受到波及,此前皇上登基,大雍方面對我等使節態度已經明顯不同。”
胡小天道:“這樣說來我等反要慶幸不在康都纔對,身處風浪中心豈不是波及更甚。”他飲了口茶,微笑望着向濟民道:“向大人還是儘管將這顆心放肚子裡,發生過的事情,我等再擔心也是無用,而今之計,還是做好份內之事。”
向濟民道:“我聽說胡大人在長公主府上和黒胡四王子發生了衝突。”
胡小天笑道:“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昨晚發生的事情今天就傳得人盡皆知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