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
聽着這句話，凌傲天的心狠狠的痛着，一個盤旋在他腦海的問題終於呼之欲出。
他緊了緊喉嚨，啞聲道：“可以，但是我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夜驚鴻笑：“你說。”
凌傲天醞釀良久，一字一頓道：“當年的測試結果是怎麼回事？”
凌傲天雖然天賦不錯，但他自認爲自己的天賦絕對不可能在夜驚鴻之上。
當年的測試，一定是被人動了手腳。
望着青年接近於執着的目光，夜驚鴻深知這個答案日啊日夜夜影響着他，甚至於快要魔怔了。
她頓了頓，坦言道：“當年的測試，你的確是第一，你憑藉自己的力量，成爲了嚴密大師的徒弟，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你呢？”凌傲天雙眸不錯須臾望着她，“你呢？你的天賦又如何？”
原主的靈魂早已消失不見了，答案和仇恨於夜驚鴻，早已不再重要。
所以她坦言道：“當年的夜驚鴻並沒有參加測試。”
凌傲天一愣，沒想到是這個答案：“爲什麼？”
“因爲當年的凌傲天比夜驚鴻更需要這個機會，所以夜驚鴻將它讓給了你。”夜驚鴻由始至終都沒說“我”，她從第三者的角度來闡述這個故事，來……一點點將那被歲月封藏的少女情懷告訴眼前之人，“當年的夜驚鴻，天賦的確在你之上，但她是夜家嫡女，身份尊貴，哪怕沒有第一天才的榮耀加身，沒有嚴密大師作爲師父，她也相信自己能依靠自己的步伐走到你的身邊，她一直一直……如此相信着。”
凌傲天怔怔立在原地，深邃的眸光漸漸泛起了迷茫。
夜驚鴻繼續道：“當年的凌家已經落敗，夜驚鴻不想看你在泥濘中掙扎，她認爲你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若依她選擇了退讓，而這件事情，蘇巖院長和伏龍城少主都知道。”
“不……不是的……”凌傲天猛地回神，本能地否認這點，“如果當真如此，在那之後，夜驚鴻爲什麼會……”
夜驚鴻嗤笑一聲，反問道：“爲什麼會變成如此不堪的人對嗎？”
看吧，這就是人性。
哪怕真相就在眼前，人性的選擇還是讓凌傲天第一反應否認和“自保”。
這無可厚非，畢竟凌傲天並不愛原主。
“那是因爲在那之後她中了毒。”夜驚鴻淡淡開口，“一個天才在一夜之間被剝奪了一切，這種痛苦和落差，你現在也能感覺到吧？
哦，你現在還沒感覺到，當你很快就能感覺到了。
她深深自責，因爲她讓自己的親人失望了，讓自己的老師失望了，讓無數夜家軍的子弟們失望了，當年的她陷入了泥潭深淵中，幾乎被絕望所吞噬，而你……你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做的一切一切，都只不過是想要抓住你罷了。有些笨拙，有些可笑，有些愚鈍，甚至是……有些讓你作嘔、厭煩，但她捧到你面前的，從來都是一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