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兄臺!”泥不死的聲音打斷了易圖的思索,聽上去有點焦急,陣法上多了死寨氣息,受到干擾。
“什麼事?”易圖問道。
“你醒過來了!”泥不死鬆了一口氣,“你剛纔完全失神,我當心你的心神被勾了,已經叫了很多聲,你一直聽不到,如今才醒過來!”泥不死道。
易圖心中一驚,居然出現這種事!若非泥不死,自己恐怕將會一直迷失在陣法之中,九經天的大宗門勢力都有獨特之處,任何一個勢力都有無數種對付敵人的辦法,自己還是有點自大。
當他清醒過來後,發現四周環境依然黑氣瀰漫,這些黑氣正在快速地變化着,形成一把利刀,寒氣撲面,殺意凜然。
易圖連連躲閃,仍然沒有躲開利刀的攻擊範圍。在這片封印的空間之內,利刀的攻擊沒有任何死角。
面對如此攻擊,易圖對於衍宗的瞭解,又再加深幾分,自己一清醒過來便被察覺到了,陣法一變,從感知的攻擊,化作了實質的攻擊,關鍵是攻擊相當完美。
利刀劈落,易圖避無可避,只能舉起右臂擋住這一擊。
噹的一聲,易圖身體受到強大的重擊,氣血翻涌,內臟劇震身體不由自主往外飛去,半空鮮血四濺。
攻擊發出,連連不斷,利刀一招一招地劈下來,在這個空間之中,沒有任何死角,因此易圖無法躲閃,只能用手臂硬接。
時間一長,自己終究會支撐不了,易圖思索着離開的辦法,始終還是要破解這個陣法。易圖開始思索着破解陣法的方法。
想要使用相同的辦法,他突然間發現,這個陣法居然沒有任何薄弱之處。他使用石頭丹藥嘗試,爆炸之聲不斷,但是依然沒有炸出破綻。
這段時間,易圖又被利刀不停劈中,每一次都只能用右臂擋下,強大的反震力,讓他難以支撐,地面上已經灑滿了鮮血,被染成鮮紅,若非他生機強大,恐怕早已躺下。
利刀迎面劈來,所有的防禦手段都用過來,靈力以及水汽被震散,最終還是隻得用右臂來擋。伸出兩條手臂,手掌合什,把利刀夾住。
衝擊力震得他身體劇震,再次吐血,利刀在一夾之下,散作黑氣飄到遠處重新凝聚成利刀,然後攻擊繼續。
在猛烈的攻擊之下,易圖被打得狼狽不堪,除了右臂身體如同散架一般,噹噹之聲不絕於耳,佔據了整個心神,腦海之中出現了混亂的感覺。頭暈目眩,連判斷都出現了問題,只能夠將右臂變大,包身體包圍起來。
噹噹……
強大的攻擊讓他頭腦嗡鳴,他產生了無力之感,身體逐漸出現麻木,意識亦出現渙散。
當!
又一聲響聲,易圖腦海中的混亂,在響聲之中震散,人逐漸清醒過來。
這是一聲鐘聲!
易圖立時分辨出這個聲音,並非與之前一樣。
鐘聲不但震散了腦海的混亂,還是掃清了眼前的黑氣,環境突然一變。
易圖眼前出現了一隻眼睛,黑氣凝聚而成的大眼睛,正注視着自己,自己的身體倒影在眼睛之內。
“兄臺,兄臺……”泥不死的聲音焦急無比,全力拉扯着易圖的手臂。
見到眼前的一切,易圖有了大概的猜測。他問道,“我剛纔一直在這裡失神?”
“兄臺,你終於清醒過來了!”泥不死高興道。
聽到這話,易圖可以確定,他中了幻境,剛纔的一切都是幻境,即便不是真實的,他腦海之中受到創傷,讓他的身體產生了同樣的感覺。
此刻的他,身體劇痛,氣息混亂,如同身受重傷一樣。
衍宗!
他再次注視眼前的黑氣眼睛,鐘聲盪漾之下,腦海一片清明,不再受任何影響,他舉起手掌,按照之前的理解,手指輕輕一動,黑氣受到牽引散開,眼睛消失,這是陣眼,它消失了,陣法亦破解了,四周的環境恢復正常。
易圖低頭喘着大氣,身體一晃,倒在地上。
“有人來了!“泥不死提醒道,用死寨氣息包裹易圖的身體,一來封住他的傷勢,二來不讓對方看出他的虛實。
易圖深呼吸,憑藉着強大的意志力,勉強站起身體。
踏踏的腳步聲傳來,好八個人來到易圖面前。其中七人對着易圖行禮,“大人!”
易圖點點頭,算是迴應了。
“你就是使者?”沒有行禮的人對着易圖開口,陰陽怪調,語氣不甚尊敬。
“既然知道還不行禮!”泥不死道。
“可笑,你居然要我行禮,那就可知我的身份!”對方嘲諷道。
“若是路邊來只閹狗,我亦要知道它的身份,那我豈不是有得忙了?恐怕連前知先都不會知道!”泥不死道。
聽到這話,對方面色變極其難看,正想發作,但是聽到前知先時,他的面色又變了變,怒火居然忍下來了,冷哼一聲。
“大人,這位是二公子家的總管!”一人道。
“二公子?哪家的二公子?”泥不死道。
“大膽!”總管道。
“拿下他!”泥不死喝道,“我乃堂堂周家使者大人,禮天之地,所到之處,逢官大一級,你居然敢說我大膽,你這是在挑釁周家的傳統,挑釁周家的規矩,意圖造反!還不給本大人拿下!”
七名下屬身體一震,不敢動彈,他們哪敢動這位總管。
“你們包庇反賊,同罪論之!”泥不死道,死寨氣息散發,籠罩在幾人身上。幾人的身體立時無力,靈力完全提不起來,一股死寂之感籠罩全身。
死亡到來,下屬心臟碰碰直跳,使者大人真的會殺了他們,七人立時有了決定,馬上將總管抓起來,“請大人定奪!”
總管被封住,怪異的力量,讓他無法適應,一時間抵抗不了,被抓住沒有絲毫反抗,亦說不出話來。
“帶走,押回茅房,明日午時斬首!”泥不死道。
“大人,這……”有人還想開口。
“你還想包庇他?”泥不死道。
“不是!大人不要誤會,小人沒有包庇的想法!”對方嚇了一跳,連忙解釋。
“你們呢?是不是還要爲同夥求情!”泥不死看着另外六人。
同夥一詞一出,六人哪裡還敢說話,這可是牽連家族的大罪,誰還敢亂說。
易圖回到城府,吩咐了看好總管,自己立時進入房間療傷,並告知不見任何人,讓泥不死在房間外籠罩死寨氣息,同時還佈置了隱藏陣法,還加上了剛剛的理解。
完成這些之後,易圖支撐不了,身體倒在牀上,腦海之中難受無比,消耗的心神的後患,一時間全部涌上來。
不過,休息片刻後,他再次在起來,取出鱗片,開挖出一條洞坑,加上一些陣法符文,做完一切之後,他纔在地底開始療傷。
服藥療傷,催動體內藥性,生機滋養身體,水汽瀰漫,各種手段全部用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易圖心神傷勢終於好轉,靈力亦在這一次療傷之中,有所恢復,已經突破了聚靈境。
他沒有從地底洞出來,而是開挖出另一個出口,在其他地方現身。
他現身之處,在城府之外的街道上,一現身,夕陽西照,他發現街道上瀰漫着一股凝重的氣息,這股氣息從東邊傳來。
易圖順着氣息尋找過去,發現那邊聚集了相當多的氣息,相當多人圍在那裡。
走進後,他聽到衆人議論紛紛。
“怎麼還沒有斬首,我已經從正午等待現在了!”一個人道。
“那個可是二公子的總管,誰敢動手斬首!”另一個人道。
聽到兩人的對話,易圖終於想起來了,原來今日是斬首總管的日子。不過,他不在,是誰在主持?整個禮記城之中,似乎都在城主的控制之下,誰敢出來主持。
帶着疑問,他擠進去,見到刑場上有着不少人,高臺之上,城主坐鎮,那位總管就坐在城主的旁邊,旁邊還有另外一位高官,看架勢兩人正在對峙。
“此人乃造反大罪,使者大人已然定罪,午時已過,爲何阻止我們行刑!”那名高官道。
“獄長大人,本城主根本不知道此事,若真有此事,你將使者大人的定罪公文,以及判決書取出來。”
“此事使者大人已經通知過我們,若有疑問,你可以找使者大人”獄長道。
“使者大人何在?”城主道。
“處理要事!”獄長回道。
“哼!你趁着使者大人不在,趁機混亂髮布命令,該當何罪!”城主道,“來人,將此亂政之人拿下!”
一聲令下,立時有守衛將獄長包圍。
“城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公然造反!”獄長道。
“放肆,公然造反的人是你!”城主道,守衛氣勢壓迫過去。
這個時候,六人現身保護在城主身邊,對抗那些守衛,這六人赫然就是被格職的六名隊長,同時間,人羣涌涌,一隊人列陣出現在刑場上,可以看出他們訓練有數。
易圖已經猜到,他們就是被格職的四十五名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