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齊長老,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亦沒有必要再留在此地,晚輩告辭了!”此人想要離去。推演山對於他們來說神秘至極,衍宗之人,若非特殊之事,是不會上山的。一來是因爲被窺視的感覺,二來是因爲進入推演山,他們的推演能力會大幅度減弱。
“本老張看你不是想告辭,而是想告發。”困齊長老道。
“困齊長老,你誤會了!”對方道,“晚輩怎麼會做這些事,長老上山一定是爲了宗門!”
“知道就好,既然爲了宗門,上山就是義不容辭之事,一起走!”困齊道。
對方無話可說,只能無奈點頭。
一行人上山,越是深入,那種窺視的感覺越是明顯,這樣的環境之下,幾人的心跳加快,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躲閃心態,低着頭不敢擡起。
“把薄紗套在身上,可以減弱此感覺!”困齊開頭提醒。他們帶來的東西之中,確實有一塊薄紗,易圖撕碎分給了衆人,大家都面色纔好轉。
“你怎麼不用?”李梓突然開口,因爲易圖自身並未使用薄紗窗。
易圖同樣心跳加快,加速的血流進入眼睛,他察覺到血脈力量居然有復甦的跡象,在眼族天賦之下,他能夠看得更加透徹,如同與人對視,雙方同等,並沒有龜縮退讓之感。
“不該問的事,不要多嘴!”泥不死道。
“你說什麼,居然敢這樣對我說話!”李梓怒道。
“你若是不滿,可以不帶!”泥不死道。
李梓面色快速變化,最終一轉頭,不再理會它。
“哈哈,還好,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沒有賭氣拿下來!”泥不死繼續道。
在困齊的指引之下,他們來到了一處山洞,天感崒極有可能就在裡面,他提醒易圖最好不要進去,若真的是天感崒,進入的人絕對沒有好結果。
特別是晚輩,就在山洞口,滿臉擔心,不敢進來。
易圖放眼看過去,發現裡面深不見底,無法看出什麼,冒然進去,確實不妥,但是他們到來的目的便是破壞地眼,而且還要查清衍宗與眼族的關係,推演山能夠讓血脈力量復甦,可以推斷出必定大有聯繫,若是不進去,他們這一趟與白來差不多。
他陷入了沉思,不好決定。
“不要輕易進入!”李梓提醒道,越看她越是覺得不妥。
“怕死!”泥不死道。
“困齊長老,我可以離開了?”晚輩亦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困齊突然問道。
“晚輩桑椹!”對方自然而然回道,但是一說話就覺得不妥,面色頓時一變,眼珠一轉,道,“困齊長老,你這是要做什麼……”
“哼,你這話是在質問本長老!”困齊冷哼一聲。
“晚輩不敢!”桑椹立時道。
“你是擔心本長老要你名字,然後對你施法?可笑,本長老要懲罰你,還需要這樣麻煩,直接出手即可,莫非你還敢還手不成!”困齊道。
“晚輩不敢,長老息怒!”桑椹連忙道。
困齊沒有再說話,但是這樣的沉默,反而讓對方的壓力更加大,壓抑的氣氛在山洞口瀰漫。
桑椹面色變得更加蒼白,身體開始顫抖,面色看上去非常難受。
見到如此情景,其他人亦心情亦相當壓抑,李梓似乎於心不忍,轉過頭去,不看了。
沉默依然,桑椹的氣息越來越不妥。
“你不要怕,我們不會懲罰你!”李梓忍不住開口,打破了寂靜的氣氛。這一次,泥不死並未開口調侃,看來它亦有些難受。
即便李梓開口,但是桑椹並沒有絲毫改觀,顫抖越來越厲害,氣氛越發的壓抑難受。
“你這小子,爲何這樣怕死!”泥不死忍不住開口,轉頭讓困齊開口減輕桑椹的負擔壓力。然而,一轉頭,便見到易圖雙目泛紅,血絲遍佈,神色極不自然,還隱隱散發着一股讓它不太舒服的氣息——血脈力量!
見狀,它大吃一驚,連忙問道,“兄臺,你怎樣了?”
“我沒事!”易圖回道,在他的視線中,可以見到一絲絲紅氣從山洞之內飄出,在衆人之中飄蕩,其他人還好,沒有異常,桑椹卻遭殃了,他的顫抖就是因爲這些紅氣。
李梓與秦輪看着易圖的變化,雙目內精光隱現,一絲恍然閃過,暗中對望一眼,秦輪微微點頭,肯定了李梓的想法。
李梓眼神恢復平靜,心中釋然,真的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不過他爲何能夠在此地久留,還能夠施展靈力?她心中對於易圖的身份早有疑惑,此刻終於確定下來,但是疑惑還是不少。
“不好!推演山有變!”就在此時,困齊突然開口,語氣焦急。
“你算計我們!”泥不死大喝一聲,想要對付對方,但是對方就在易圖的腦海之中,它無法下手。
“不要誤會,是有人闖入了推演山!”困齊解釋道。
“還在狡辯!”泥不死道。
困齊不再理會,沉默看來。
易圖來到桑椹身邊,伸出手揮動,隨着他的動作,圍繞的紅氣被拍散,桑椹的面色纔好轉。
“多謝相助!”桑椹道。
易圖點頭,目光在桑椹停留,神色之中出現了一絲恍惚,紅氣之下,血脈力量恢復,他騰昇其一絲玄妙的感覺,似乎能夠看透桑椹的一切。他立時轉移目光,道,“你沒事?”
“我沒事!”桑椹的面色仍然發白,幸好血色正在慢慢恢復。
易圖目光在衆人身上一轉,在李梓身上略微一停留,眉頭微微一皺。李梓心臟猛然一緊,面色若無其事。
泥不死見到了這一幕,只是隨後易圖並未有其他表示,因此它亦沒有開口糾纏。
易圖的目光從山洞外投出去,絲絲紅氣往外飄散,他藉助感知,發現了山腰處有一頭兇獸潛伏着。而山頂上,亦有幾人在潛伏,他們的氣息有些混亂不穩,正在抵抗着身邊的壓力。
看情況,他們已經逗留了一段時間,甚至乎比自己幾人進入推演山的時間還要早。一直沒有被發現,潛伏到現在,對方的隱藏手段了得。易圖想到此刻發現,應該是與山洞的紅氣有關。
他能夠發現,是藉助紅氣,而困齊能夠發現,顯然亦是有所憑藉,他帶他們上推演山,果然另有目的,至少亦是有私心。
潛伏的幾人開始忍受不了,他們取出寶物對抗,然而寶物一出現,山上立時隆隆震動。
“該死,我們被算計了,這寶物非但無用,還會引發大動靜!”一人怒道。
“不可能,我們潛入衍宗,在推演山上逗留這麼久,都是靠僱主的指示,他廢了如此多的心機,在此刻纔出事,他的算計是否得不償失!”另一人道。
從他們的談話之中,易圖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僱傭兵!他們的僱主是誰?想到半路被截殺,小靈童的可能性極大,而且這推演山極可能就是地眼所在,小靈童以防萬一,僱傭強者來保護,亦是合情合理之事。
山頂震動,幾人的寶物全部被壓力震碎,他們身手敏捷,沒有被震傷,不過已經暴露,山上的力量不斷鎮壓而來,他們相當狼狽。
山腳下亦出現了動靜,衍宗一隊守衛來到山下,包圍出路,但是沒有上山,推演山的威力,阻止了他們。
“不好!我們需要儘快離開!”困齊道,但是馬上他又改口,“推演山被包圍,我們無法逃離,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入山洞裡面!”
“那麼多廢話,其實就是爲了把我們引入山洞之內,衍宗之人的心機果然夠深!”泥不死道。
“我說的是實話,我們無法對抗守衛,特別是在衍宗大亂的時候,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即便錯殺,亦不放過。”困齊的聲音焦急。
“我認爲不能進入山洞裡面。”李梓亦開口了。
“說了這麼話,這一句纔算人話!”泥不死道。
李梓居然沒有理會反駁,轉頭對易圖道,“我們應該儘快離開此山,衍宗的變化出乎了我們的意料,即便逗留,亦難以達到目的,倒不如保存實力,日後再議!”
“怕死!你閉嘴!”泥不死喝道。
“來了,護宗執事來了!”困齊沉聲道。
易圖通過感知,見到兩名男子進入了推演山,他們不是顯靈境,無法感知他們的實力境界。“他們是什麼人?”他問困齊。
“他們負責守護衍宗,實力由執事令給予,與一般弟子不同,具有格殺的權力!”困齊回道。
“你堂堂一個長老,莫非還怕他們!”泥不死道。
“他們地位特殊,實力同樣特殊,對我們相當剋制。”困齊道。
“如此無能,要你何用!”泥不死語氣一冷,散發出要殺人的感覺。
困齊亦不怕,而且直接無視,一直在勸易圖進入山洞。
易圖通過感知,察覺到兩位執事出來到了山頂,面對幾名僱傭兵,話不說,直接出手攻擊。僱傭兵身經百戰,身手非凡,立時與對方激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