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在醫院住了一晚,隔天楊天陪李優回家,在門口就見到張楚的奧迪,踏入屋裡,張楚跟陳柔陪田善美坐在沙發上聊天。

“寶貝女兒,你回來了?身體好點了嗎?鍋裡熬了粥,張楚在這裡等你好久了。”田善美一見李優進門,趕緊蹬着高跟鞋過來從楊天手裡拉走李優,順道瞪了眼楊天:“楊公子可以回去了!”

楊天看了眼室內的張楚,微微一笑:“阿姨,您真是個過河拆橋的好媽媽,張楚,陳柔,改天見。”隨即轉向李優:“好好照顧自己,別給老子找那麼多麻煩。”

“哎呀,這個臭小子,”田善美氣憤地瞪眼。

“楊天...”李優跟上離開的楊天,送他出去。

轉身回屋,就見張楚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優:“我們優優戀愛了?”

“沒有!”李優撇嘴,眼神亂掃,不敢看張楚的眼睛,那個吻,深深地刻在她心裡,令她喜也令她疼。

“病了怎麼不肯去看醫生?非得楊天來請你才肯去嗎?”張楚笑痕微斂,眯起眼睛。

李優看他眼神轉換就知道他生氣了,趕緊拉住張楚的手:“楚哥哥,我最怕醫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那麼兇,她那裡照顧得了我。”

“那我來找你,你怎麼不見我?”張楚還是眯着眼,李優心裡翻個白眼,如果你知道我全世界最想見的人就是你,你大概會哭...

“病了,太醜,不敢見你!”李優笑眯眯放開張楚的手,坐到陳柔身邊,陳柔的眼神看得李優頭皮發麻。

“最醜的我都見過了,你還害羞?”張楚跟過來,手摸上李優的頭,被李優不着痕跡地躲過。

“柔柔,好久沒聽你彈鋼琴了!”李優感覺到陳柔身上的疏離,她一直在笑,卻沒有以前柔柔暖暖的親暱,愛情可真容不下一粒沙。

“優優想聽?我給你彈。”陳柔擡頭笑了下,站起來拉起李優,李優微嘆了口氣,以前陳柔是李優心口的刺,現在李優是陳柔的疤。

忍不住,李優擡頭看了眼張楚,只見他眼帶柔情,滿滿愛意的看着陳柔。

李優心酸,手裡有着陳柔的溫度,你怕什麼?他那麼愛你。

陳柔的鋼琴曲總是很清澈乾淨,有股空靈的韻味,今天,彈了一首很悲又很凌厲的曲子,每個按鍵都像敲打在李優的心口,李優忍不住想責怪張楚,憑什麼她要爲他變成這麼容易疼痛,而他卻全然不知。

總是這樣,只要跟陳柔在一起,永遠是安靜大於一切,或者說陳柔造就了今天的張楚,使得他不再那麼銳利。

那麼李優的囂張呢?要從張楚手裡生?也從張楚手裡亡嗎?

送走張楚陳柔後,李優疲倦地抓抓頭髮,吸拉着拖鞋往房裡走去,還有很多出國的資料沒有整理,等那邊房子找到了再跟父母說,他們一直都很支持她出國,只是他們希望她去美國,而她選擇了米蘭。

在經過主臥室的門口時,聽到一聲細細的壓抑的哭泣聲,李優腳步一頓,傾耳側聽,那是老媽的聲音,她怎麼了?

李優推開房門,田善美立刻緊惕地看向李優,素臉紅眼,披頭散髮,完全不復之間優雅的形象。

李優喉頭一緊:“媽你怎麼了?”

“女兒...”田善美拿起紙巾,遮掩般擦眼。

“怎麼了?”李優第一次看見田善美這樣,頹廢膽怯,傷心欲絕。

“沒什麼,女兒,你要相信我,媽媽可以處理好的!”田善美朝跪趴在她面前的李優扯出個微笑,李優眼眶一酸,媽媽總是很堅強。

李優拉起田善美的手放到頰邊,“不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這是媽媽的事,媽媽不希望你受到影響。”田善美欣慰地看着自己拉扯大的女兒,小李優剛出生那會,家裡條件還很差,一間小超市維持了三個人的生計,苦也甜着,那時就想着趕緊生活好起來,能給李優一個無憂的未來,於是給女兒取名爲李優,希望女兒能優人一等,而如今,李優各方面非常優秀,學習成績,性格,生活,思想,都比別人優越。

這是一個母親最大的驕傲。

“寶貝,你答應媽媽,將來無論你處在什麼境地,一定不能忘記自我,千萬不要聲嘶力竭!”

多年後,李優每每想起母親的話,總會哭醒,媽媽一直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