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點了點頭,道:“嗯,你說了幾句,不過不太清楚,似乎是你父親被什麼仇人殺死了?要凌家老祖給你報仇?”
凌芑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唉,這事……”
凌芑說着說着,眼淚又慢慢的流了下來。
凌晨連忙放下手中的飯碗,說道:“凌姑娘不要難過,不想說我們就不要說了,好嗎?”
凌芑搖了搖頭,道:“凌公子救了我的性命,又不嫌勞苦照顧我,而且還替我……替我洗腳,我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應當知恩圖報,就算是再怎麼感謝凌公子也不過份的。”
凌晨忙道:“不用怎麼謝我,舉手之勞。”
凌芑看了凌晨一眼,眼睛裡似乎竟透出了絲絲的癡情之情,但這神色只是一閃便不見了,凌晨幾乎以爲自己看錯了。
凌芑道:“凌公子,你待我極好,我一直感覺你很像我的哥哥,不如以後我就叫你哥哥吧,好嗎?”
凌晨不知爲何聽凌芑這麼一說,心裡突地產生了一絲失落之感,但這感覺很淡,一晃便不見了,凌晨按捺下這種感覺,點頭答應道:“好,正好我也沒有親人,你以後便是我的妹妹。”
凌芑突地變的是開朗了起來,笑道:“既然你是我哥哥,自然可以無話不說了,我便與你細細的說說凌家的事情,不知哥哥可喜歡聽?”
凌晨反正閒來無事,便點了答應,他先把木柴和火爐都點着了,然後道:“我一邊煎藥,你一邊說,如果感覺乏了,就不要再說了,身體要緊。”
凌芑笑笑地點了點頭:“唉,這得從凌家祖上說起,說起來,我們凌家也算是魯國的第一大家族,當初魯國建國之時,我們凌家的祖先爲魯國皇帝立下了汗馬功老,凌家第一代家主更是被封爲魯國的護國公,爵位永傳後人,後來凌家更是出了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便是凌家老祖凌涉江了,我家的這位祖先天資聰穎,又得逢奇遇,後來又遇到高人指點,二十幾歲的年紀就在修真一途上練到了極高的境界,聽說那種境界在修真上叫做“化神”,而且自此以後,他的容貌便一直保持在了二十歲左右。”
凌晨邊搖着蒲扇邊說道:“我說呢,我看他的樣貌很年輕,但說起話來卻給人一種十分滄桑的感覺,原來他已經年紀很大了。”
凌芑贊同道:“凌家老祖他也差不多有一百多歲了,他沒有子嗣,所以我們家這一脈是他的弟弟的子嗣傳下來的,他老人家待我們這一脈十分親近,如同對待自己的後代一樣,如果我們凌家有什麼難事解決不了,只要向他閉關的凌峰燒香,日日祈求,七日之後他老人家必然會出手幫我們解決,如此一來,我們凌家在魯國好生興旺,我的幾位老爺爺在魯國全都做成了當朝宰相或是一品大員,又或者是當上了魯國的兵馬大元帥,那時的凌家當真是好生的威風。”
凌晨掀起蓋子看了看藥鍋裡的藥,嘆道:“當真是家有神仙,萬事不難。”
凌芑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這話倒也不假,只是到了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從我爺爺那一輩起,凌家老祖就從來不出現了,不論是如何燒香、祈禱,難事總是解決不了。”
凌晨暗猜,凌家老祖定然是那時候已經被戮力殺掉了,所以不論怎麼祈禱,凌家老祖都不會出手,想到這裡凌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凌芑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接着道:“那時凌家就開時衰敗起來,我爺爺最高只做到了魯國水軍都督這個位子,便再也沒有升過官,不但沒有升官,後來還被因爲一件小事,給貶成了平民,我爺爺從大江營地回到了家裡,一怒之下進了以前凌家老祖用的閉關洞裡,精研武功一道,再也不見外人了。”
凌晨道:“他老人家其實也不用發這麼大的脾氣,不做官就不做官,我看這官也沒什麼好做的。”
凌芑搖頭道:“我們凌家世代爲官,如今突然做不成官了,自然各種白眼和風言風語紛沓而來,而且家中的**多不善於營生,二爺爺,三爺爺,四爺爺他們也沒什麼好臉給我爺爺,我爺爺他爲人又傲,從來都沒被人這麼對待過,自然心中極爲憤怒,但他又無可奈何,只好不見外人了,那時我還小,但爺爺對我是極疼愛的。”
凌芑說到爺爺時,雙眼又忍不住變紅起來。
凌晨問道:“你爺爺不見外人,你是自然時時能見到他的了?”
凌芑低頭道:“沒,我後來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因爲我也不在家中了。”
凌晨有點驚訝,問道:“你那時不是還很小嗎?怎麼不在家中了?”
凌芑嘆道:“過了沒多長時間,我父親就死了。”
凌晨聽到這話,有些心疼的看了眼含淚水的凌芑一眼,問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
凌芑有點難過又有點惱怒的道:“是被光頭將軍害死的,那個大惡人,他仗着她姐姐當上了皇后,到處打擊跟他作對的勢力,我爺爺被罷官也是這大惡人的事,當時我父親在京師裡做八府判官,京師裡只要是別人判不了的案了都歸我父親管,這光頭將軍的一個貼身護衛因爲姦殺了一位頗有姿色的名妓,被那名妓的一位乾哥哥告上了衙門,但這光頭將軍勢力太大,京城沒人敢判這個案子,我父親當時不賣這光頭將軍的面子,硬是把那護衛判了個斬立決,沒想到燕光頭這個惡人當天就派人劫了天牢,又命令他的另外兩個護衛把我父親給殺死在了府裡。”
凌芑說到這裡,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凌晨連忙柔聲安慰,凌芑再也忍之不住,抱着凌晨大哭起來。
凌晨怎麼哄也不行,心裡對這燕光頭的行爲也頗爲惱怒,說道:“好了,芑妹妹,既然我現在是你的哥哥,只有我一得空,我就親自進京宰了這個光頭將軍,好不?”
凌芑是個堅強女子,聽凌晨這麼一說,頓時止住了哭聲,問道:“真的?光頭將軍在魯京隻手遮天,而且他的三個貼身護衛全都十分的了得,聽說各有各的神通,我的父親的一個結拜兄弟氣不過,想去暗殺燕光頭,結果卻被燕光頭給發現了,卻把我父親的這個結拜兄弟給殺了。”
凌晨撫着凌芑的秀髮道:“放心,縱他千軍萬馬,我自來去自如,你不是見了我的輕身功夫了嗎?”
凌芑仰起頭來看着凌晨,見凌晨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知該如何謝凌晨了:“多謝哥哥,這……唉,如果不是……不是我已有婚約,必定以身相許,哥哥你真好。”
凌芑說到後來,心情激動,忍不住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凌晨,不住的聲道:“謝謝你,凌哥哥,謝謝……”
凌晨笑道:“好啦,你再抱我就成了你的夫君了。”
凌芑這才發覺自己整個人已經撲到了凌晨的懷裡,全身都緊緊的貼在了凌晨的身上,臉上一熱,連忙放手,低下頭去,囁囁的說不出話來。
凌晨站起身來,道:“好了,芑兒,藥煎好了,快趁熱喝了吧,你還有點發燒呢。”
凌芑道:“唉~,誰要是嫁了凌哥哥誰可是太有福了,像凌哥哥這樣又英俊又細心又體貼的男人真不應該放過的。”
凌晨沒想到凌芑會說出這種話來,俊臉微微一紅:“好了,慢慢喝,燙,你已經有了四個嫂子了,我現在都已經夠頭疼的了。”
凌芑訝然問道:“已經有四個了麼?她們都已經嫁給你了?爲什麼?”
凌晨差點暈倒,板着臉說道:“喝藥,什麼爲什麼?剛剛還說我好,現在就又問爲什麼。”
凌芑拿大眼睛看着凌晨,一口一口的喝着藥,凌晨怕燙到凌芑,每一勺吹一下才送到凌芑的小嘴邊,屋裡的情景登時變的十分的溫馨起來。
喝完了藥,凌晨收拾東西,凌芑小聲的自言自語道:“好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我喜歡這樣像家的感覺。”
凌晨這時收拾完了正走回牀邊,模模糊糊的沒聽清凌芑在說什麼,問道:“什麼家?”
凌芑道:“我挺羨慕她們四個的,能和你成爲一家人。”
凌晨道:“芑兒,你也有家呀,你母親不是還在家裡?”
凌芑道:“我從小就離開了家,許久沒見過母親了。”
凌晨不明所以,問道:“爲什麼你從小就離開家了?”
凌芑道:“在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我就被皇宮裡的太子看上了,被封爲太子妃,那時我才十歲。”
凌晨問道:“太子妃是什麼意思?十歲就結婚啦?”
凌芑道:“當然不是了,這魯國有一個習俗,太子從十歲就開始選妃,選上了以後,這太子妃就會被送到西方神山上去侍奉女神,一直到大婚時才能從山上被接下來。”
凌晨哦了一聲,更加不明白了,問道:“那你是怎麼下來的?”
凌芑嘆了一口氣才說道:“我是偷偷的跑下來的。”
凌晨知道後面還有下文,所以只是嗯了一聲,聽凌芑繼續向下說。
凌芑接着說道:“我母親從前救過一個落難的老婆婆,後來這老婆婆便一直跟着我母親了,上山的時候母親讓這老婆婆跟我一起上了神山,上了山以後我才知道這老婆婆不但身有武藝,而且水中的功夫十分的厲害,我現在的一身功夫就是跟婆婆學的,婆婆跟母親兩人之間一直用信鴿來通信,前些日子母親突然來信說凌家被人偷襲了,死了好幾個人,幸好二爺爺及時出手,打死了來偷襲的那人,那人臨死前說居然說會一大夥人要來滅了我們凌家,所以母親讓我在神山上也小心一點,免得被人暗算,我心中着急,想回家看看母親,但神山山腰有魯國大軍駐紮,根本不可能下山來,我和婆婆一商量,想半夜裡偷偷的溜下山來,沒想到卻被守衛發現了,結果爲了讓我逃走,婆婆被那羣守衛給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