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魎鬼的身形一下子變的透明起來,一眨眼的就消失在了空氣裡,而所有的觸角這時也馬上消失了。
正被觸角捆在半空中的凌芑登時向地上落去。
凌晨冷哼道:“你在陽間遇到了我,還想走?給我回來!”
伏魔金剛法相雙手向中間一合,嘴裡唸唸有詞,瞬間從伏魔金剛法相的雙手正中慢慢的現出了一個卍字,這卍字一從法相的手中出現,馬上就在半空中開始漲大,漲成了三米大小了以後,馬上向下一落,蓋在了那個正被伏魔金剛圈箍住小號的魎鬼的頭上。
小號的魎鬼的嘴裡陡地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身形隨即開始慢慢的變大起來,而且隱隱約約的身形也慢慢的凝實了起來。
只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小號的魎鬼竟變回了跟原來的魎鬼一般的大小!
變大了的魎鬼漲到原來的大小,臉上露出駭然的神道:“你……你這是什麼神通?竟然還能直接把我從陰間拘回來!!!”
凌晨淡淡道:“妙盡大師說過:金剛法相,是萬法相,是**相,既然你分魂在此,有金剛**相,你的主魂是不可能跑了的?念在你剛剛也算是救了芑兒一命,我就不把打的魂飛魄散了,留給你一絲記憶讓人投擡轉世。”
魎鬼大怒道:“還真當我怕了你不成?我跟你拼了——陰陽大鬼王!”
魎鬼的雙手向中間一掐,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他的左半片身子和右半片身子登時猛的向中間一擠,一剎那間硬生生的擠成了一根黑色的棍子,這根黑色的棍子一成形,上面的棍尖上馬上向上冒出了一個黑點,這黑點一出現,就如同氣球一般,迎風狂漲,眨眼的功夫就漲成了一個一丈大小的黑球!
這黑球也不知是什麼物事,漲到了三米多以後,球上面立刻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吸力,這股吸力十分難擋,把離的大黑球最近的凌晨和伏魔金剛法相極快的吸了過去!
凌晨心中一驚,一招手,伏魔金剛法相隨即一閃,一下罩在了凌晨的身上,法相一罩到凌晨的身上,隨即左手合什,右手掐訣,身上金光大放,勉強抵擋住了黑球上傳來的巨大的吸力,但黑球上的吸力實在太大,被伏魔金剛法相罩在裡面的凌晨仍舊不停的慢慢向黑球裡漂去。
這時,那根魎鬼變成的棍狀物體裡傳來的魎鬼的大笑聲:“縱然你這伏魔金剛法相有大神通,但你道行實在太淺,超渡不了我這大鬼王,我也只好勉爲其難,把你超渡到鬼界裡去了,哈哈哈……你的魂魄從此將永遠淪陷於鬼界最下面的一層,日日受鬼刑之苦,永無見天之日……哈哈……縱然我因此而道行大損,你受的苦楚也足可彌補我的損失了,哈哈哈……”
魎鬼似乎極爲高興能打敗凌晨,聲音越笑越高,越笑越尖厲,比殺豬時的慘叫還要難聽上幾分。
凌晨咬牙道:“哼,還真以爲我打不過你麼?我還有須彌芥子之妙法,縱使滅不了你,關你個幾百年還沒什麼問題!”
凌晨法訣猛變,法相的嘴中頓時經聲大作,不片刻的功夫,從法相的雙眉正中放出了萬道金光,這金光一射出金剛法相的眉心,滴溜溜的幻化成了一座有寸許大小的小山。
這小山迎風瘋漲,眨眼的功夫就漲成了萬丈大山,這山通體作金黃之色,上有萬千神佛,又有無數降魔金剛立於山中,口中梵唱不停,一時之間只聞仙樂之聲大起,聽者只覺身神皆清,這佛山上還長着幾萬棵琉璃樹,還點着幾萬個佛燈,直映的漫天生輝,溜光熠熠。
靠的近的人竟被這佛山上的光刺的閉上了眼睛,衆人見此景象皆大爲驚詫,白雲飛身後的衆士兵竟嘩啦啦跪下了一大片。
魎鬼的狂笑聲嘎然而止,隨即就聽到他發出了一聲充斥着無數的不甘和憤怒的吼聲:“爆!”
黑球裡傳來了“嘭”的一聲大響,整個黑球都開始不規則的劇烈膨脹起來,原來,這魎鬼見逃無可逃,竟想借着鬼軀的自爆之力,掩護元神逃走。
凌晨早防着魎鬼的這一招,一見魎鬼自爆了,右手一掐,金剛法相正中的第三法目猛的一睜,從法目中射出一道粗大的金光,金光向下一閃,直透過黑球把魎鬼的元神給牢牢的釘在了半空中,隨即天上的佛山向下一罩,把魎鬼和黑球都收到山裡去了!
魎鬼和黑球消失的瞬間,萬丈佛山和伏魔金剛法相也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周圍的天空隨即一暗,凌晨極快的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凌晨腳一着地,連忙抱住了滿臉驚喜,但身子兀自搖搖晃晃的凌芑。
凌芑不敢相信的摸了摸凌晨的臉,問道:“是真的麼?”
凌晨忍不住嘻嘻一笑:“當然是真的了,我有這麼容易死麼?傻丫頭,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好麼?”
凌芑一雙妙目看了凌晨半晌,才確信自己真的沒做夢,點了點頭,答應道:“好,我答應你,凌哥哥。”
白雲飛的臉色這時變的極爲難看,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超級幫手竟能被凌晨給解決掉!
王守之微微一笑,問道:“怎麼?白幫主偷襲不成,就想直接讓衆兵上麼?別以爲只有你手裡的兵馬,現在我就能把你們打個落花流水!”
凌晨擡起頭來冷冷的掃了白雲飛一眼,一伸手,把落在地上的鬼劍給招了過來,說道:“我正好會會白雲飛這妖孽!”
四大幫會的八人全都怒不可遏,憤怒的看着白雲,特別是妙輕會會主宛沚水,見凌晨竟然死而復生,臉上登時露了驚喜之色,遠遠的看了凌晨幾眼以後,轉臉向白雲飛冷冷的說道:“白幫主真是好算計,原來這所謂的武林大會只是個幌子,居然還說什麼答應你的三個條件,便化幹止戈,看來暗算我們纔是你真正的目地,你以爲真能在這裡留下我們麼?”
白雲飛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雙眉緊皺,似乎是在難題難以解決,他並沒有回答王守之和凌晨的話,但他聽了宛沚水的話以後,臉上神色一動,轉臉向面帶白紗的宛沚水望去,望了片刻,伸出舌頭tian了tian嘴脣,邪笑道:“不,剛剛這只是個意外的小插曲,走,去高臺,武林大會現在開始!”
江滿派和四大幫會的人不論怎樣也料不到白雲飛會突然說出這等話來,不知道白雲飛的葫蘆裡倒底在賣什麼藥。
不過白雲飛身後有一百多萬的魯隊做依仗,而且就算是沒有寒劍門,道心門,符中門三門的兵馬,光血霧幫的軍馬就不下四十萬,四大幫會和江滿派自然不想跟他直接撕破臉!
畢竟四大幫會和江滿派的所有的兵馬加起來也不過才三、四十萬,雙方兵力相差幾乎有五倍,真要打起來,四大幫會和江滿派基本上沒有贏的希望,所以,江滿派和四大幫會幾人還是想先聽一聽白雲飛的條件,畢竟如果能答應白雲飛提出的條件的話,這仗就暫時不用打了,這樣一來對四大幫會和江滿派來說,其碼在戰略上就大大的有利。
王守之和四大幫會的會主互相使了幾個眼色,王守之手一伸,說道:“走,去高臺!”
雙方把兵馬都駐紮在了離高臺差不多二十餘里的地方,只帶着幫裡的幾十名弟子直奔大江之上的高臺而去。
凌晨見凌芑臉色一直不太好看,知道她一時半會緩不過勁來,怕她再出什麼意外,不讓她單騎一馬,讓她抱着自己騎了赤宵。
只說凌晨和凌芑二人跟在了江滿派衆人的身後直向木臺而去,向前行了不到半個小時,遠遠的就看到了一條大江,而大江之上搭了一坐高臺。
這高臺極大,寬有一百多米,高臺正中遍插着十色的大旗,看圖案正是大十門派的派旗,臺上已經到了不少四大幫會的幫衆。
四大門派的衆弟子見了穿道袍的三門中人,紛紛怒目而視,但他們礙於幫主的面上,並沒有跟道派三門的人立刻開打!
而道派三門中人也全無懼意,用挑釁的眼神反瞪着四大幫會的弟子。
這武林大會還沒開始,空氣中就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凌晨、凌芑四人到了臺前,凌芑抱着凌晨下了赤宵馬,凌晨一擡頭,正看見前面不遠處立着一名女子,這女子穿着一件大白袍,白袍上的狐狸毛被寒風一吹,左搖右晃,這女子的一頭秀髮也隨風而而飄,離的老遠凌晨就聞到了這女子身上傳來的幽香,凌晨向這女子看去的時候,這女子的一雙美目也正向凌晨望來。
凌晨心中大爲驚喜,這女子竟是墨莊的墨玉兒!
墨玉兒身旁正站着一位黑袍女子,這女子長子一雙清澈的大眼,眉毛彎彎,身材長的極爲豐滿,嘴角微微帶着一絲稚氣,正是凌晨的小媳婦——葦兒!
凌晨實在沒想到墨玉兒竟然和楊葦兒走在了一起,微微有些驚訝,但他一直對這兩人頗爲想念,此時一見,心中大喜,剛想過去跟這兩人說說話,就聽到墨玉兒驚訝的“咦”了一聲,竟極快的向凌晨和凌芑兩人這裡走了過來。
葦兒不停的左顧右盼,似乎是在找什麼人,她發現墨玉兒突然向兩名陌生人走了過去,驚訝的問道:“玉姐姐,怎麼啦?”
墨玉兒反手牽住了葦兒的小手,說道:“跟我來。”
凌晨以爲墨玉兒認出了自己,笑嘻嘻的拉着凌芑的手向墨玉兒迎了過去,四人剛走的近了點,凌晨還沒來的及張口說話,突然聽到墨玉兒向凌芑問道:“不知姑娘是何人?”
凌芑不識得墨玉兒和楊葦兒,但她早就注意到了凌晨臉上的喜色,心底隱隱的猜到了這兩個女子的身份,她先打量了墨玉兒幾眼,見墨玉兒長髮如水,神情淡恬,身上似乎有霧氣籠罩着一番,直似下凡的仙女,心中一直想跟對方較量一番的心思登時都不見了。
她又去打量墨玉兒身後的楊葦兒,只見楊葦兒身材玲瓏,神情可愛,嘴角略帶着一絲稚氣,就好像是自己的小妹妹一般,心中忍不住的生出了幾絲喜愛之意。
凌芑聽到墨玉兒開口相詢,答道:“我是魯國凌家的凌芑,姑娘就是墨玉兒墨姑娘吧?”
墨玉兒聽到凌芑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動,忙問道:“芑姑娘曾經見過凌晨凌公子麼?芑姐姐腰間的長劍似乎正是凌公子的佩劍,不知這劍是怎麼到了芑姑娘手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