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是美好的,睡覺是甜蜜的,所有現實中不可能得到的一切,在閉上雙眼以後,都可以在夢裡很輕易的得到,所以,我要得到世界上最舒服的一張牀,讓我好好睡一覺,我就心滿意足了!————符爲天太陽漸漸下沉,把冰冷的大地映成了一片金黃色,把整片天空都照的眩暈起來。
鐵二領着大軍,在凜冽的寒風中徐徐退去,在原地則留下了一根根既高大又光溜溜的圓柱子。
這些圓柱子全都是用土和着水堆成,水被寒氣一催,立即把土凍了個結實,所以只一天這柱子就全都成形!
這一根根的大凍土柱子有一丈高,三丈粗,一根根聳立在南林城的北面,足足蔓延出了十多裡,遙遙的把整個南林城的北城牆全都包在了裡面。
白雲飛、雷小雨等人站在北門上皺着眉看着江滿派撤退以後留下來的遺蹟,有些莫名其妙。
白雲飛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擺陣法?”
雷小雨也有些不明白,道:“我自來聽說四大幫會雖然不擅長爭鬥,但裡面的能力會的奇術極多,看來這肯定是四大幫會裡的人搞的鬼!”
白雲飛沉吟了半晌,向一旁的白豎禮道:“白長老,你派幾個善於潛匿行蹤的高手去柱子那裡看看,看下有什麼玄虛,再派幾個高手去查下凌晨他們的大軍現在在何處,我怎麼那會聽着他們大營那裡吹撤軍的號角了,莫非他們已經撤軍了?”
白豎禮答應了一聲,下城樓去派了幾名得力的手下出城去探情報去了。
站在白雲飛左手邊的道有川道:“應該不會吧?他們就想憑這些個破柱子攻城?就算是四大幫會裡的奇術再多,也決沒有這種可能啊!如果他們真有這種本事,魯國早被寶國拿下了!”
白雲飛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應該不會,但他們造這些柱子肯定有玄機!”
雷小雨笑道:“不論他們有什麼玄機,明天就是陰日了,如果明天再陰天的話,嘿嘿嘿,就是凌晨他們的覆滅之時!”
白雲飛點了點頭,眯逢着雙眼tian了tian愈發紅豔的嘴脣,邪邪的冷笑道:“我失去東西,我一定要親手再拿回來!”
過了半個多時辰,白豎禮派出去的第一批手下回城來了,報告南林城北的凍土柱子並沒有任何異常,只是一根根的水攪拌了土做成的,這些冰柱也並沒有組成什麼陣法,靠近和離開時也並無任何異常!
白雲飛點了點頭,讓那兩名探子下去了,接着等第二批去打探凌晨大軍的探子回來。
從日頭偏西一直等到華燈初上,天上的星星都出來了,第二批探子仍舊沒有回來的跡象!
道有川心裡有些着急,問道:“白幫主,這是什麼意思?怎地還不來報?莫非探子都被鐵二的人抓了?不如我親自去罷!”
白雲飛擺了擺手,道:“也許是凌晨把大軍真的撤走了,所以我們要多等一會才行!”
白豎禮也道:“對,對,我派出去的兩人是落雪堂裡最得力的兩個人了,他們的隱形潛匿之術在落血堂裡都是數一數二的,要論單打獨鬥或許不行,但遠遠地看下鐵二和凌晨他們的大軍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白雲飛點了點頭,又站在城頭上等。
衆人又等了半個多時辰,仍舊沒有等到探子回來。
一向很沉的住氣的雷小雨這時也有些焦躁了,問道:“白幫主,不如再派人一批人去看看?”
道有川也說道:“對,對,還是再派一撥人吧!”
白雲飛思量了片刻,道:“白長老,廖空、廖曠現在在城裡麼?”
白豎禮道:“在,剛剛去查看凍土柱子的正是他倆!”
白雲飛點了點頭,道:“讓他們兩個去打探一下吧,跟他們倆個說,要速去速回,只要查明他們的大軍在那裡就好!”
白豎禮行了一禮,剛打算要下城樓,道有川身後的一名老者這時突地說道:“白幫主,派老夫去吧!”
白雲飛一怔,雖然他時常看到這老者跟在道有川的身後,卻並不知道這老者是誰,向道有川問道:“道門主,這位是?”
道有川道:“有莫長老幫忙再好不過,這位就是我們道心門的莫知莫長老,他的愛徒莫遠是被凌晨害死的!莫長老的神念十分強大,法寶甚至能飛到幾裡之外,莫長老如果去,此事肯定能成!”
白雲飛點頭道:“嗯,那就有勞莫長老了,豎禮,跟廖空,廖曠說下吧,讓莫長老和他們一起去!”
莫知和廖空、廖曠一起出了南林城東門,策馬向北邊馳去!
廖空、廖曠兩人是落血堂裡的潛匿鬼術最高明的兩個人,只要他們想藏起來,就算是修真者的仙念再強大也不可能發現的了,所以兩個人一身傲氣,看誰都有點不順眼。
而莫知看起來只是個很邋遢的老頭子,他們兩個自然不會把這老傢伙放在眼裡,一開始出城的時候,他們倆倒還沒說什麼,可是等三人向北直走,越過了江滿派的大軍造的凍土柱子之後,兩人的本性登時暴露了出來。
哥哥廖空冷笑道:“本來挺容易辦成的一件事,現在攪進了一個老頭子來,這不是讓人添堵麼?現在怎麼辦?真是的,不知道白幫主怎麼想的!”
弟弟廖曠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老而不死謂之賊,弄個不死不活的老東西來,真是倒黴透了,我們這是去刺探軍情,又不是去上墳,找個老東西來燒紙麼?”
莫知聽到兩兄弟竟然對自己如此冷嘲熱諷,心裡怒極,他也是堂堂的道心門的長老之一,平日裡走到那裡不是威風八面,見着自己的人那個不是恭恭敬敬的?這還是第一次受這麼大的氣。
莫知心裡憤怒,但他歲數大了,大風大Lang經的多了,所以倒也沒有立即翻臉,冷冷的答道:“這麼說是老夫的不對了,廖家兄弟自去便了,我便不和你們同去了!”
廖家兄弟等的就是這句話,嘿嘿的冷笑了幾聲,拍馬先去了。
莫知在原地看着廖家兄弟的背影,也冷笑了幾聲,掉轉馬頭,向東北方向奔去!奔了有十餘里地,這才又拍馬轉向北行。
行了片刻,伸手從腰間囊中掏出了兩隻十分小巧的小燈籠來,這兩個小燈籠只有一寸大小,就好像是現實裡真正的燈籠完完全全的縮小了一般,各個零件十分齊全,看起來栩栩如生!
莫知把燈籠託在右手裡,左手掐了一個訣,喝了聲:“起!”
兩個小燈籠裡微微有點發亮,隨即嗖‘的’一聲飛了出去,一個向北,一個向西,極快的沒進了夜幕中!
莫知則放馬向西北方向緩緩而行,雙目微閉,似乎是在感應着什麼。
原來,這莫知天生在神唸的修練上就極有天賦,所以他在修真一途上也頗爲順利,但在三十年前,他因爲一件事有心結而在元嬰衝擊化神時失敗,知道此生再也無望進得大道,所以便主動退出內堂,當了道心門外堂的一名長老,雖然三十年來在修真的境界上並無寸進,但在神唸的修煉上卻突飛猛進,把神念附到這兩個極爲特殊的燈籠的法寶上之後,可以在自己周圍五里之內任意的遊蕩,察探。
他控制着兩個小燈籠,一個向北一個向西,一路的勘查了過去,一直到了北面和西邊的五里之處,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莫知略一思量,暗忖:“如今出來了,如果探不到個結果,回去肯定又會被廖家兄弟笑,今晚必然要探聽到什麼!”
莫知心中打定了主意,把神念分成三份,一份控制着北面的燈籠,一份則控制着西邊的燈籠,另一份則用來觀察着周圍的情形。
這神念極爲神奇,能代替眼睛觀察萬物,雖然現下是寒冬黑夜,周圍都是黑漆漆地,但在莫知的神念之下,跟白天沒有任何區別,是以莫知絲毫不懼,策着馬就向北面急馳!
一直向北急奔了一個多時辰,莫遠估莫着已經奔了足足快有二百里了,除了一開始策馬時發現的大軍留下的許多竈臺外,竟然再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別說大軍了,就連一匹馬也沒有發現!
莫知心裡暗暗稱奇:“這凌晨、王守之他們浩浩蕩蕩的來攻打南林城,好大的聲勢,怎地只打了兩天就撤軍了?這樣的話我倒不用再向前走了!”
莫知剛想回馬,但突地想到廖家兄弟那兩張讓人憎惡的嘴臉來,心裡又是一沉,暗道:“要是廖家兄弟探到了,我卻絲毫沒有探到,這人可丟的大發了,而且來的時候白雲飛親口說的,一定要探明大軍在那裡駐紮!”
莫知猶豫了一頓飯的功夫,把心一橫,暗暗道:“不行,不論如何也得去看看,那怕只是遠遠地看到大軍駐紮的地方再回去,也算是有了個交交待!”
莫知打定了主意,拍馬又向前急奔,而兩個燈籠也仍舊在五里外向北直飛。
莫知又奔了一個多時辰,竟堪堪快要奔到血南據點了,這時附在西邊的那個小燈籠上的神念陡地覺得一黑,神念竟自動返了回來,而西邊的那個燈籠竟失去了感應!
莫知心中大大的吃了一驚:“只有兩種情況纔會發生這種事,一種是燈籠不小心闖進了什麼怪異的修真禁制裡,另一種則是燈籠在瞬間被擊成了碎片!”
莫知的神念雖然能放出體外,但沒有法寶附着的話,最多也只能勉強放到一里左右便不能寸進了,所以他一時倒對西邊的燈籠爲什麼會失去聯繫毫無辦法!
“這西邊絕不可能有什麼修真的禁制,來的時候從那裡經過根本就毫無異常,所以燈籠失去聯繫大有可能是被什麼人給擊碎了!”莫知心裡暗暗思量!
“莫非是有什麼武林高手或者是那位修真前輩路過此地?碰巧出手把燈籠給擊碎了?”莫知心裡有些打鼓,要知道這燈籠並不是凡物,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傷害的了燈籠半分,更別說一擊就把燈籠給擊碎了!
“不行,我得用北邊的燈籠去西邊看看,如果真有什麼大高手,我還是先撤了再說!”莫知對於一擊就毀去燈籠的人有些懼怕,自己想要毀去這燈籠倒也可以,但最少得五擊以後才,絕對不可能一擊就把燈籠給擊個粉碎!
莫知剛想控制着燈籠飛到西邊去看看情況,卻突地看到北面不遠處有極大的一片火光!
莫知心中一喜,暗暗道:“是了,這裡肯定就是他們的大軍所在!哈哈,原來他們當真撤到了血南據點裡去了!先不去管西邊了,不如先探探軍情,回去了也好給自己臉上添點,好好的羞辱廖氏兄弟一番!”
莫知下了馬,把馬栓在了一邊的石頭上,急步向前行了半里多路,燈籠終於從高空處悄悄地飛到了血南據點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