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斜斜的透過了玻璃,照在了明亮如鏡的的地磚上,映的屋裡一片金黃。
軒轅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拿起手機看了看,十點了,該起牀了。
他俯下身,撿起丟在一旁沙發上的牛仔褲,套在了腿上。
隨即他站起身來,想把褲子提起來。
可他的身體剛想後退了一點,便覺察覺到身後一陣溫軟。
軒轅羽有些詫異,漫不經心的朝身後看去。
這一看之下,他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來!
只見牀上躺着一個膚色潔白如玉的女孩!
這女孩酥胸半露,兩條雪白的大腿從被子裡伸將出來,看的軒轅羽兩眼一陣陣發直!
“這女孩是誰?”軒轅羽盯着這女孩的那張十分迷人的臉蛋看了半晌,竟然發覺自己似乎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孩!
“她……她怎麼到我牀上來了?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麼事?”軒轅羽用力的撓着頭皮,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這個女孩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牀上!
“莫非……莫非昨晚我跟她……?”軒轅羽有些不敢相信!
軒轅羽正驚疑不定的僵直的站在那裡,牀上的那個女孩動了動,一對剪水也似的眸子緩緩的睜開來。
軒轅羽一驚,忙跳下了牀,把提了一半的牛仔褲穿上,剎上了腰帶,目瞪口呆的望着牀上那女孩緩緩的坐起身來。
女孩一坐起身來,蓋在身上的被子登時滑落。
軒轅羽只覺得自己鼻子裡隱隱有了要噴血的衝動!
女孩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擡目向軒轅羽看來。
軒轅羽艱難之極的把目光從那女孩胸前移開,向那女孩臉上看去。
女孩似乎感覺到了軒轅羽那色迷迷的眼神,拉起被子,把身體遮掩住了,問道:“我的衣服呢?”
軒轅羽一聽這女孩的聲音,才覺得有些熟悉,思量了半晌,驚道:“你……你是溫洛?!”
溫洛微微一笑,道:“怎麼?抱着我睡了一個晚上,這麼快便不認得我了?”
軒轅羽又是不敢相信,又是錯愕的道:“我……我……抱……抱……抱你……你……?”
溫洛‘咯’的一聲笑了出來,柔軟如海藻一般的長髮滑下來,遮住了半邊那如花如霞的美麗容顏,道:“你要是是凌晨的時候,也這麼乖乖的,就好了!”
軒轅羽不明白的道:“什麼……什麼凌晨?昨天……昨天……昨天凌晨發生了什麼事嗎?我……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溫洛看了軒轅羽一眼,接着嘆氣道:“唉……要是我永遠能這樣跟你在一起,那就好了!”
軒轅羽聽的愈發不解,不過聽到溫洛的話以後,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我……我們永遠在一起?”
溫洛眼神憂傷的望着眼前目瞪口呆,傻頭傻腦的凌晨,道:“唉……算了,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真不了,我又何必老是在這根本就不是真實的夢裡留戀?”
她剛說完這話,凌晨便覺得身體一震,自己已經從一無所知的軒轅羽那裡醒了過來。
凌晨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情形,他此時已經明白,自己剛剛經歷的那些事並不是真的,一定是溫洛施展的什麼秘術,他只覺此時自己正跟溫洛緊緊的相擁在一起,他用臉輕輕的蹭了懷中的溫洛一下,道:“剛剛那個……那個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是真的嗎?”
溫洛道:“你覺得是真的嗎?”
凌晨道:“我感覺……感覺好真,感覺是真的,又感覺不像是真的。”
溫洛道:“紅樓夢那本書裡,賈寶玉在太虛幻境裡看見過一副對聯,叫做:假做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不過曹雪芹那是爲了用假事寫真事,是一種春秋筆法,而我這幻術則大爲不同,只要你認爲是真的,那剛剛的那一切就是真的,這世界本來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又怎麼知道,我們現在所謂的真,不過是你的一場夢呢?”
凌晨本就覺得剛剛那一切似乎是真的,半點也不像是假的,這時經溫洛這麼一說,也大生感慨之意,道:“你說的也是,古代大哲莊周就說過,不知周之夢爲蝴蝶與?蝴蝶之夢爲周與?沒準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爲,只是一隻正在睡覺的蝴蝶做的一個夢罷了!”
溫洛大覺凌晨的話合她的心意,這樣一來,本來還有些擔心自己的容貌醜,怕凌晨嫌棄的她登時放下了心來,她笑道:“是啊,那個戮力的手下,便請我出手,讓他永陷於幻境之中,這樣他便能永遠跟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了,若是他再也不醒過來,他便永遠也不會記起,自己其實只是在自己的夢裡罷了!”
凌晨一驚,想在廣場上見到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風寒之,道:“你是說風寒之?”
溫洛道:“你見到那個人了?他似乎是叫什麼之。”
凌晨陡地想起初識風寒之時,風寒之手上的那把紙扇題的那兩句小詩來:秋夜寥寥朔風起,天邊一彎月如勾,心中大升憐憫之意,暗道:“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幫幫他,如此癡情的男子,實在少見!可嘆!”
凌晨一想到風寒之,更想到了死去的墨玉兒跟綠萍兒,心裡頗有些悽悽然,又覺得有些愧疚,暗想:“我還沒救活她們,竟然又有了新的女人,男人做到我這個份上,說我是薄情寡義,一點都不過份!”
凌晨自愧自嘆半晌,突地想起了一件事,道:“對了,那個測顏珠在那裡?”
溫洛道:“什麼測顏珠?”
凌晨大爲激動起來,道:“就是……就是你從坤島柔玉那裡要回來的那個大珠子!”
溫洛全然不知道這回事,道:“我?我都千年沒出這個大樓了,什麼時候又去過坤島了?我不知道啊!”
凌晨有些語無倫次,道:“你明明去過坤島……啊,不對,是你的化身,你的化身!”
溫洛聽着凌晨似乎越來越激動,道:“怎麼?這個珠子很重要麼?”
凌晨道:“當然了,無比重要,若是沒有這個珠子,我恐怕會死!”
溫洛道:“怎麼?有人要殺你?跟我說是誰,我替你解決!”
凌晨苦笑了一聲,道:“若是平常的敵人,我自己便料理了,這個敵人,連你也對付不了!”
溫洛身爲大陸上五神之一,實力之強,在五神中實力之強,能排到第二,他聽凌晨竟然說連她也解決不了的敵人,有些驚訝的道:“你是說戮力?!”
凌晨搖了搖頭,想起此時正在黑暗之中,溫洛根本看不見,道:“不,是那個怪物,也就是創世神!”
溫洛嚇了一跳,道:“那個機器人?!你……”
她忽然明白起來,她雖然被趙紅紅洗了腦,後來落到地球上時,記憶又被封印住了,可渡過九天雷劫之時,身體洗筋伐髓,兌換成了仙體,所有的忘掉的,被封印的記憶全都回想了起來,她當初被趙紅紅抓到月亮上,然後又扔到地球上來,正是跟凌晨的目地一樣,對付創世機器人!
溫洛咬了咬嘴脣,道:“你現在既然已經恢復了記憶,又何必去理會那個什麼趙紅紅?不如我去跟那個創世機器人說一說,讓它也不再與你爲敵,不就成了?!”
凌晨大喜,道:“你……你去跟創世機器人說一說?它便不會再下令殺我了?這真的能行麼?”
溫洛道:“如果我親自去替你說情,一定能行!”
凌晨更是高興,道:“真的?我……”他只高興了一會,便突地想起死在戮力手下的衆妻子,心中的怒火陡地升了上來,道:“我一定要殺死戮力!”
溫洛又是一驚,道:“戮力?爲什麼?”
凌晨怒道:“因爲他該死,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他死,便是我死!”
溫洛道:“他……他殺了你什麼親人了?”
凌晨拳頭緊攥,攥的咯吱咯吱直響,恨恨的道:“對!因爲他殺了我新婚還不足二月的妻子!”
溫洛不語,沉默半晌。
凌晨又道:“不過我現在有信心滅殺戮力!只要我再遇到他,便一定能殺了他!”
溫洛聽着凌晨話裡信心十足,道:“你有些自不量力了,你身上的力量還遠未達到仙佛之境,用什麼去殺屠戮仙佛如殺雞一般的戮力?”
凌晨道:“靠領域!”
溫洛道:“領域?你放出來試試,若是你的領域完全壓制住我的話,沒準你還真能殺的了戮力!”
凌晨想到溫洛跟戮力同爲五神,想來對戮力的實力應該十分的瞭解,若是她說可以,想必殺戮力必然沒有任何問題。
他伸手在地上摸了摸,摸索了半晌,也沒摸到不知道丟在那裡了的魔劍,他問道:“你知道的剛剛握着的那把劍在那裡麼?”
溫洛‘嗯’了一聲,只聽得黑暗中‘咔’的一聲輕響,似乎是什麼東西飛過來插在了自己的身前。
凌晨伸手一摸,插在自己身前的正是魔劍!
凌晨放開溫洛,便想站起身來握住魔劍。
溫洛突地道:“這劍不能用!”
凌晨一怔,道:“怎麼?”
溫洛道:“這是邪物!若是普通人觸碰到此物,必會被它把生命精化吸個乾乾淨淨,你體質特殊,這纔沒有被它吞噬掉,但總是使用這邪物,你體內便會因而滋生出相應的魔物!”
凌晨正摸着魔劍劍刃的手立刻一鬆,驚道:“你是說我體內總是出來瘋狂殺戮的那個‘他’,全都是因爲魔劍的原因?”
溫洛道:“不錯,我還一直奇怪你體內爲何會多出一個魔物,正是這邪物的原因!這東西禍害頗深,我現在就毀了它!”
她說完這話,凌晨只覺得臉側一陣清風掠過,黑暗中傳來‘啪啪啪’幾聲脆響。
凌晨伸手摸去,心中一片駭然,那把堅不可摧,鋒利無匹的魔劍,此時已變成了一塊塊只有半寸大小的碎骨頭!
而且他伸手一摸,這些碎骨頭便如同被火焰燒過的菸灰一般,化爲了細細的粉末!
只輕輕的揮出一陣輕風,便能摧毀魔劍,這是什麼樣的神通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