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華來臉上一熱,道:“是嗎?我怎麼一點也沒感覺到,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啊。”
凌晨道:“因爲他被我在天空中斬殺了,所以你們都沒有聽到聲響,也沒有感覺到什麼。”
庚酉道:“是了,那天我倒是感覺到身上多了一股十分沉重的壓力,不過時間很短,一會就沒有了。”
凌晨道:“我跟邪方直打了約莫有一柱香的時間,其實我也未必打的過他,不過因爲他一點也不知道我的劍招,所以最後死在了我的劍下!”
凌華來、庚酉等人聽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凌晨。
因爲他們聽到了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凌晨竟然斬殺了五神之一的邪方直?!而且還只用了一柱香的時間?!
凌晨道:“戮力的實力比邪方直要高的多,我未必再能如殺邪方直一般殺死戮力,不過若是殺不死他,我已經想好了對策!”
他向北方的天空中看了一眼,道:“如果攻打葉國皇宮的時候,戮力真的出現了,你們不要管我,立刻把東城隨神叫到身邊,控制住他!”
“只要控制住了他,他手下的大軍還有上官障手下的大軍便不敢輕舉妄動!”
凌晨朝庚酉一示意,道:“庚會主,到時候就全靠你下在東城隨神體內的那套陣法了!”
庚酉一點頭,道:“好,我一定把東城隨神給制住。”
凌晨又道:“那時候,不論攻打葉國皇宮進展到了什麼地步,你們控制住東城隨神之後,立刻讓東城隨神下令,把大軍都調集到皇宮外圍,然後你們就率領杯甲會的人馬把皇宮攻打下來,把葉未舟也控制到手中!”
凌華來喜道:“這樣一來,葉國的所有的人都得聽從我們的命令了。”
凌晨笑着搖了搖頭,聞知聲這時道:“未必,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葉國十大世家的人若是知道葉未舟被我們控制,恐怕不但不會聽從葉未舟的命令,反而會調兵攻打葉京。”
凌晨點頭道:“我覺得也是,其實控制葉未舟只是讓你們手中多拿一點籌碼而已,因爲過不了幾天,我表哥南宮朱鳥所率領的二百萬大軍便應該到葉京了!”
凌華來道:“南宮朱鳥就是我外公的孫子?”
凌晨道:“對,南宮世家的大軍一到葉京城下,你們立刻把東城世家的人馬跟上官世家的人馬調出葉京,讓他們駐守於葉京正南處,防備其他世家進攻葉京,而葉京則全部由南宮世家的人馬來駐守!”
聞知聲聽的大爲點頭,道:“這計策妙極!”
凌華來問道:“然後呢?王幫主現在還在西方大沙漠裡困着呢,他那邊怎麼辦?”
凌晨嘆了口氣,道:“沒辦法了,你們在葉京中等我五天,啊……不,等我十天吧,若是我不來,唉……恐怕就永遠也來不了了,後面的事……你們……你們就看着辦吧!再後面的事,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他說到此處,仰頭望天,再不說話。
衆人都從凌晨的口中聽出了無奈之意,聽凌晨的意思,若是凌晨不回來,便是已經死在了戮力的手下了!
凌華來大爲不忍,道:“難道……難道沒有別的法子了嗎?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來對付戮力……”
凌晨打斷道:“不用說了,這是我思慮良久纔想出來的一個最好的辦法。”
他一摟凌華來,道:“你跟聞軍師學兵法,大有長進,帶兵打仗比我強的多啦,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而在戮力這種絕世強者面前,任何詭計都沒用!”
“如果想活下去,只能靠實力打倒他!”
凌晨一攥拳頭,道:“我一定會殺掉戮力!”
凌華來咬了咬牙,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勝過戮力的。”
凌晨一笑,道:“好了,不說了,我們進城吧!”
半個時辰之後,高坐在葉京南門城樓子上的凌晨終於等到了東城隨神。
東城隨神剛到南門城下,凌晨便從城門樓子上一躍而下,落到了東城隨神的身旁,問道:“其他三門都已經派重兵把守了嗎?”
東城隨神忙跳下了馬上,半跪凌晨身前,道:“是,如今城內已經戒嚴,所有閒雜人等,全都不許出門,就等陛下下令攻打皇宮了。”
凌晨點了點頭,朝仍舊站在城門樓上上的庚酉等人一頜首,道:“走,你領着兵,跟我進宮!”
東城隨神忙道:“是,可是陛下,那些俘虜怎麼辦?”
凌晨道:“俘虜?”
東城隨神道:“就是守衛葉京四門的這十餘萬人的俘虜。”
凌晨一擺手,道:“這還用問我?你自己看着辦吧,走,跟我進宮。”
東城隨神忙翻身上馬,大喝道:“去通知上官將軍,從前鋒營裡調集五萬精兵,進宮!”
立刻有傳令兵領命去了。
凌晨也翻身上馬,一提繮繩,朝皇宮的大門處馳去。
葉京極大,而且凌晨也並不着急,所以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凌晨領着東城隨神跟上官頜兩人,還有五萬前鋒營的士兵,已到了葉國皇宮的宮門之前。
這葉國統治整個大陸足足有千年之久,而且疆域遼闊,足有上萬裡,這皇宮自然也是修的極大極奢華,光從皇宮的前門走到後門,便足足有十里之長!
這皇宮的南大門,修的也是氣派之極,門前兩根盤龍白玉柱,高有三十多米,柱上盤着兩條蟠龍,瞪目提爪,姿態威猛。
光看這兩條門柱,便能把一般人的膽子給嚇破了。
凌晨看着皇宮這古老又厚重的南大門,大門上黃漆紅釘,緊緊的閉合着,周圍也寂靜無聲。
凌晨輕輕一彈手中的鬼劍,長劍橫掠,‘蓬’的一聲響,皇宮的南大門已經被凌晨劍上的劍氣割成了數塊,碎塊挾帶着陣陣勁風,朝門內疾飛!
凌晨凝目一看,微微驚訝,這皇宮大門碎塊的切口處金光閃閃,這整個大門似乎都是用純金作成的,厚有一尺多。
門內這時傳出了幾聲悶響跟慘呼,聽聲音,似乎是被飛出去的碎塊撞死了。
凌晨凝神提劍,擡腳跨進了皇宮。
他這一步還沒落地,便聽到頭頂上傳來金刃劈風之聲。
凌晨這次學乖了,腳下步法陡展,一步躥進了官中數十米之處,這才轉過身來。
他轉身一瞧,嘿了一聲,揚聲道:“銅頭將軍,好久不見。”
凌晨原來的站立之地,此時正立着一名身高兩米多的大壯漢,這壯漢一手拎着一支鐵戟,一身鐵甲,正臉露怒容的朝凌晨瞪視。
凌晨一喊出他的名字來,他登時一怔,仔細的看了凌晨半晌,粉粗聲粗氣的道:“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
凌晨哈哈一笑,道:“你不認得我了?刀聖葉刀派我來的,你總認得他吧?”
銅頭將軍腦袋不太靈光,有些傻乎乎的又瞪了凌晨半晌,粗聲粗氣的道:“刀聖派你來幹什麼?”
凌晨問道:“刀聖派我來見聖上,又不是來讓我見你,我敢說,你見聽嗎?”
銅頭將軍又發了半晌呆,拿着鐵戟‘哐哐哐’的在他那大腦袋戴的鐵盔上敲了數下,道:“好,刀聖既然這麼說了,你就去跟聖上說吧,我不聽!”
凌晨道:“刀聖說了,讓你帶着我去見聖上!”
銅頭將軍這次不發愣了,道:“好,我帶你去見聖上!”他是個蠢人,其實他的職責只是守衛皇宮的南大門,根本不能去內殿,不過他生平見的人非常少,又曾經見過凌晨,此時已經回想了起來,上次見凌晨時,凌晨確實是跟葉刀在一起了,所以便毫不懷疑的答應了。
東城隨神聽的禁不住好笑,見銅頭將軍竟然真的向皇宮內走去,擡腳也想跟着進去。
凌晨朝他一擺手,道:“你們先在這裡等着,沒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東城隨神不明凌晨之意,不過他總不能不聽凌晨的命令,只好說了聲是,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去。
凌晨跟着銅頭將軍,穿樓過殿,徑直向皇宮內走去。
兩人走了沒多一會,前面便有衛兵攔路,一名身穿錦服的漢子向銅頭將軍喝道:“銅頭!你不要命了?竟然進內宮來!”
銅頭將軍平時歸此人管,此時聞言,不明所以的轉身望向凌晨。
凌晨道:“不用理他!”右手一揮,氣手凝出,把那漢子攥住了,擡手甩到了十多米開外!
衆侍衛見狀,發一聲喊,紛紛提刀衝來。
凌晨雙手齊揮,只揮得一揮,這些侍衛全都被扔到了十多米開外,被摔的筋斷骨折,趴在地上只有呻吟的份,再也站不起來。
凌晨一推銅頭,道:“走吧。”
銅頭將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咧嘴一笑,朝凌晨道:“好本事。”
凌晨道:“這是跟刀聖學的,回頭有空,我教你!”
銅頭大樂,哈哈大笑,領着凌晨又向前走。
宮闕深深深幾許?
也不知朝裡走了多久,扔了多少撥人,凌晨估摸着自己扔出去的侍衛已有上千人之多,在他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終於到了一座高大寬廣之極的大殿前。
銅頭一巴掌拍在了那殿門上,朝凌晨道:“聖上就在裡面,上次聖上叫我,就是把我叫到了這裡!”
凌晨點了點頭,道:“好,你在這裡站着,不要動,如果有人來,你就叉死他,這是刀聖的吩咐,千萬要聽,知道嗎?”
銅頭本就是葉刀的家奴,葉刀飛昇仙境之後,他無處可去,便把他調來看守皇宮的大門,這時聽凌晨這麼說,立刻點了點頭,雙戟向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隻大眼睜的大大的,朝前瞪視,大有一副誰來我就弄死誰的霸氣之感。
凌晨暗覺好笑,當初他聽葉刀呵斥銅頭的語氣,便覺銅頭定然跟葉刀關係極親密,沒想到現在擡出葉刀的名頭來,竟然這般好使。
他拍了拍銅頭的肩膀,推開殿門,擡腳進了大殿。
殿內黑沉沉地,沒有一絲光亮。
而且殿內也靜悄悄的,殿門打開時發出的‘吱呀’之聲一遍遍地在殿內迴響,顯見這大殿內也是極爲空曠。
凌晨越朝裡走,眼前便愈發黑暗,他心中禁不住有些狐疑:“葉未舟真的在這裡?這位統治整片大陸的皇者,站在權力頂峰的男人,竟然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黑暗之中?他莫非跟溫洛一樣,是個瞎子?又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他又向前走了幾步,連身門打開的殿門處的光亮都已經照不進來了,周圍靜悄悄的,伸手不見五指,愈發顯的神秘莫測。
凌晨停下了腳步,心念一動,無形無質的神念放出,朝周圍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