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作戲 從國外追到國內的花花公子
方世邪眸色一閃,沒想到蘇二會給他來這一招,“這樣吧,讓他上來。我對他交待幾句,這孩子聰明,應該會體諒他媽媽的難處。”
另一廂,在蘇二說自己的兒子在外面等的時候,樓上已經把消息傳到了樓下。
所有好事者都跑到樓下看熱鬧,只見一個又冷又酷又帥、看起來有點眼熟的小帥哥揹着書包等在大廈門口。懶
“好帥的小帥哥。”不知是哪個母愛的女性發出一聲驚歎。
而後,其他女人隨聲附和。
被人圍觀的蘇旭振定自若,被他們的窺探不以爲意。
有一個前臺秘書忍不住湊到蘇旭跟前問道:“小帥哥,你媽咪是誰,幾歲了?”
“你是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員,在調查戶口嗎?”蘇旭冷眼看蹲在他跟前的秘書,很酷地反問。
秘書無趣地摸着翹鼻,退了開去。
“我是蘇二的朋友,你是不是她的兒子?”又一個不怕死的湊上前來,問蘇旭道。
蘇旭上下打量此人,而後下結論:“蘇二的眼光雖然很差,但也不可能交你這樣的朋友。大嬸,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賊眉鼠目,非奸即盜。
“我才二十七……”女人很冤枉,退到一旁舔自己的傷口。
她居然被一個小帥哥叫大嬸,豈有此理。
“蘇旭是吧?蘇二在上面等你,說有事與你相商!”下面正熱鬧,姚晨已經撥開重重包圍,去到蘇旭身旁,一板一眼地道。蟲
蘇旭冷眼看着眼前的冷臉秘書:“這像是蘇二說的話。不過大嬸,我覺得你再這樣板着臉會未老先衰。”
蘇旭的毒嘴,再次令所有人傻了眼。
姚晨的臉有些抽搐,很快她恢復常態,沒有反駁蘇旭。如果她跟一個孩子較真,顯得自己很小家子氣。
這樣安慰自己,姚晨帶着蘇旭上樓,把他帶到蘇二的跟前。
“蘇旭,你媽媽的工作沒做完,不能陪你回家,自己回去吧。”不等蘇二開口,方世邪搶在她的前頭道。
“還有五分鐘是下班時間,大叔所謂的工作可以留到明天再做。只有沒能力的老闆纔要求職工加班,我相信大叔很有能力,不至於爲難我媽媽。”蘇旭直接牽着蘇二的手,拉她往電梯口而去。
方世邪的呼吸加促,發現跟蘇旭這個小不點打交道,心臟能力一定要夠強。
“小二……”方世邪決定不跟一個不講道理的孩子浪費脣舌,要蘇二解決問題。
“方總,我覺得蘇旭說得很對。下班時間,沒道理其他人都下班,我卻要加班,這不合規矩。方總的秘書一抓大把,讓她們陪您參加晚宴即可。”蘇二笑容可掬,拉着蘇旭的小手進了電梯。
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方世邪幾個跨步衝到電梯口。他努力平復自己的怒火,“和善”地道:“蘇二,這是工作。我是你的老闆,老闆要求你做任何事,你不可以說不!”
蘇二上前掰開方世邪扶着電梯的手,笑意不減:“晚上的時間,我要留給我的拖油瓶。方總,對不起了。”
方世邪鐵青的臉,就在蘇二跟前慢慢消失成一線。
他方世邪不是很能耐,很沉得住氣嗎?居然也會變臉。
她確實如他所願,來到方氏上班。可劇本的演出,不能總是隨着他方世邪預定的劇情發展。
“蘇二……”蘇旭拉着蘇二的衣角,輕聲喚醒她的思緒。
她的視線,定格在鏡中那個女人的臉。
她有些扭曲的神情,還有旁邊那個孩子的擔憂之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兒子,對不起。”蘇二的視線硬生生從鏡中那個女人的臉龐轉移。
“媽媽沒錯,錯的是他!”蘇旭悶聲道,“如果我們沒有回這裡,沒有遇到他,媽媽會更快樂。”
“對不起……”蘇二深吸泛酸的鼻子。
剛那鏡中的那個自己,她自己都覺得陌生。方世邪就是有這種能耐,輕易就能讓她找回那種恨他的感覺。
有蘇旭在,她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她所有的感情,都該給蘇旭,而不是浪費在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身上。趁自己還沒走遠,她要走回正軌。
“我會努力的。”蘇二牽着蘇旭的手,昂首挺胸走出電梯,輕聲道。
這話她說給蘇旭聽,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
她會努力不再恨,努力將方世邪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努力找回那個只想安靜過日子的蘇二。
這一晚,是蘇二回到東城以來,睡得最好最香沉的一次。
第二天起牀,她精神奕奕。
她換了一套黑白色的套裝,將長髮紮成一個馬尾,戴上厚重的黑框眼鏡。
“媽媽好漂亮!”蘇旭見到蘇二的一瞬,難得不耍酷,在她臉上親了一記。
“臭小子,算你有眼光。”蘇二投桃報李,在蘇旭的小臉親了幾回才罷休。
蘇二說要送蘇旭上學,蘇旭死活不願意,堅持要送她上班,說是要在世人面前宣示自己的所有權,蘇二是蘇旭一個人的媽媽。
直到蘇二進了辦公大樓,蘇旭才揹着書包上了公共汽車。
悄悄跟在他身後的蘇二癡傻地看着小傢伙離開,發出滿足的嘆息。
怔了好一會兒,她纔回到大樓。
時間很早,沒幾人上班。有幾個看到她的時候,對她點頭致意,彷彿把她當成了什麼高官。 Wшw▲ttКan▲¢ 〇
蘇二沒有想太多,徑自上樓。
秘書檯卻有人比她更早,是方世邪的得力助手——姚晨。
蘇二對姚晨點頭,算是打招呼。
姚晨卻用費解的眼神看她,似乎想用這種視線凌遲她,或是,解剖她……
“蘇二,你爲什麼要回東城?”片刻後,姚晨吐出很有意思的一句話。
蘇二低頭看着手中的資料,抿着紅脣,擡頭看向站在她跟前的姚晨道:“假如,一切皆是天意……”
姚晨緊繃的俏臉,令蘇二眼神輕忽,“姚晨,你活了半輩子,有沒有一件事,或是一個人讓你刻在心尖兒上的?”
聞言,姚晨的美眸閃過迷惘。
刻在心尖兒上的人,應該,是有的。只不過,那人不知道罷了。
“人這一生就是這樣。遇不到一個這樣的人,覺得枉活一世。遇到一個這樣的人,卻又生不如死……”蘇二灰敗的眸子,漸漸有了一個人的倒影。
他一步步向她靠近,無意中,聽到了她和姚晨的對話。
那個令她生不如死的人,就是他方世邪吧?蘇二,真的曾經那麼痛苦嗎?
“方總,早上好。”蘇二站起來,與方世邪平視,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
“早。”方世邪一貫的沉穩和冷靜,不再有昨天的怒意。
他們靜靜地對視,他在她眸中尋找多年前那些刻骨的感情,卻只有她厚重鏡片下的白茫一片。隔了一層鏡片的那雙眼眸,瞧不真切……
看着對視的男女,姚晨眸中閃過一抹情緒。
她靜靜地退開,回到工作崗位。
那裡,方世邪和蘇二膠着在一起的視線分開。方世邪回到辦公室,蘇二認真工作。
這一整天下來,方世邪和蘇二沒有隻言片語。
方世邪在辦公室和會議室之間匆忙奔走,而蘇二,一絲不苟地處理工作上的事,讓方世邪沒有後顧之憂。
一些人剛開始懷疑蘇二的工作能力,這天下來,所有人對蘇二刮目相看。
蘇二不是壁花,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剛剛好,並且能在細微的地方找到錯處。
方世邪和蘇二之間的流言蜚語依然是衆人關注的話題。
昨天的對峙,一度衆人以爲蘇二會遭到方世邪的報復,結果卻剛好相反。
方世邪對蘇二製造的那種曖昧氣氛,突然間就這樣煙消雲散,彷彿他不曾對這個女人產生興趣。可他眼眸無意間停留的方向,依然是蘇二那張沉靜如水的臉容。
蘇二摸着疲倦的臉,剛想推門進入洗手間,裡面卻有女人在八卦她的消息,令她推門的動作頓在半空。
“你們說,方總對蘇二到底有心還是無心?我怎麼覺得我看不懂了?”說話之人,是秘書檯的吳慧。
“我也看不懂。總覺得蘇二那個女人不簡單,帶着一個拖油瓶居然能吸引眼高於鼎的方總。再加上蘇二既不美又不豔,跟方總以前的女人哪有得比?”回話的女人,是秘書檯的李英。
“吃多了葷,想吃素唄。蘇二這個女人挺順眼的,總覺得是耐人尋味的女人,比方總以前的女人強多了。你們想想,一般的鶯鶯豔豔,怎麼可能入方總的慧眼?咱們的方總對女人總有敏銳的觸覺……”劉珊的話打住,因爲蘇二的推門而入,讓三個八卦的女人面色各異。
蘇二若無其事地自三個女人身旁經過,進入廁間。
外面的腳步聲走遠,她坐在馬桶上發呆,看着
手機屏幕。
“寶貝,我想你了,你有想我嗎?”蘇二撥通蘇旭的手機,想聽小不點的聲音解饞。
有些日子沒有好好工作,發現工作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尤其還要面對方世邪視線的凌遲。
所有人都以爲方世邪放過了她,只有她才知道,她承受着多大的壓力。
開會的時候,他的視線總是停在她的臉上。進辦公室彙報工作,他也總是瞅着她,就是用那種費解的眼神看她。
直到一個小時前方世邪離開方氏,去和一個重要客戶簽約,她才能稍喘一口氣。
“待會兒我就下課了,我去接你下班。”蘇旭掀出一點笑容。想回一句,他也想媽媽。
“嗯,我等你來接我。”蘇二笑了,覺得一天的緊張情緒飛逝無蹤。
“蘇秘書,蘇二,蘇二——”劉珊的聲音越來越近,後來直接敲響她廁間的門。
蘇二慢條絲理地拉開門,“天塌了嗎?”
“方總剛纔來電,要你前往一趟雲山大酒店。這會兒方總正在跟人簽約,對方是美國客人,刁鑽蠻橫,方總需要你的幫忙。”劉珊端正顏色道,很怕蘇二不買賬。
經過昨天下午那一役,她對蘇二沒信心,怕蘇二不聽方世邪的命令行事。
“我這就前往那裡。”蘇二點頭,接過劉珊手中的資料,那是客戶的一些基本資料和個人喜好。
看到資料上那個男人的笑臉,蘇二一怔,差點想收回剛纔的話。
不過猶豫片刻,蘇二打了個電話給蘇旭,讓他自己回家。她今天有事,可能會晚點。蘇旭並沒有多問,低聲應好,還說,會煮好飯等她回家一起吃。
蘇二滿心惦記蘇旭,偶爾看着資料恍神。
她去到雲山大酒店,進到大堂的一瞬,她那天與方世邪重逢的情景便在跟前清晰地重播。
她就站在這個位置,方世邪在衆人的簇擁之下,邁着穩重的步伐朝她走來。她牽着蘇旭的手,跟他擦肩而過,然後,他追了上來……
“小二。”一道沙啞的聲音驚醒她的思緒,她擡頭,看進方世邪深沉不見底的雙眸。
“洛先生在哪裡?”蘇二直視方世邪的雙眼,純淨如水的眼眸,以純然陌生的眸光與方世邪對視。
方世邪有意迴避了她的視線,轉身往前走去,“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耍我。一個小時了,本來說要簽約,現在居然找了一堆女人陪他喝酒!”方世邪沉着臉回道。
“如果能簽下這份合同,利潤不可估量。”蘇二的高跟鞋響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迴音。
她的步伐端莊優雅,神情淡然,雙眼平視前方。
不知何時,方世邪落在她身後,以晦澀的眸光看着她的背影,似有重重心事。
她翩然回首,清新可人,宛若荷花初綻,有着迷人的氣蘊。
方世邪怔了幾秒,回神,他走向她:“小二,當年的你,有多痛?”是不是像她所說的,生不如死?
“只知道,是痛了。有多痛……”蘇二陷入回憶中,再回神,她搖頭:“不堪回首的往事,丟了。”
她說着,往前走去,很快找到目標雅間。
那裡一箇中英混血男人,五官深刻,俊逸非凡,正和很多女人斗酒。
誰的酒量差,誰就脫衣服,玩那種過時了的曖昧遊戲。
女人們喜歡這個英俊的男人,覺得脫衣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所以故意裝作不會喝。
而那些女人,脫得越來越少,有些已在半裸的狀態。
場內的氣氛有些微妙,男人趴在一個女人的胸前,正想吻上,卻被他跟前的一雙修長的美腿吸引了視線。
他擡頭,待看清眼前的女人,頓時傻了眼。
他幾乎彈跳而起,將女人用力抱在懷中,“蘇蘇,你怎麼在這裡?我是不是在做夢?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他咬着不太準確的中文字眼兒,說得又快又急,像是在唱歌。
“洛斯,你真是百年如一日,還是這麼喜歡美人。”蘇二淡聲道,“我可不是你喜歡的美人種類。我說你,男女授受不親,還要我一次次教你嗎?”
她話音剛落,李斯立刻鬆了手,規矩地站在她跟前。
“蘇蘇,我懷疑你教我這句成語的險惡用心!”洛斯哀怨地瞪她一眼,語帶嗔怨。
“我再提醒你一件事,一日爲師,終生爲師!”蘇二瞪着洛斯不規矩撫上她臉的手,正經地道。
“你沒教我什麼,不就是教了我這兩句沒用的話?蘇蘇,我很喜歡你,有了你,我不要她們,我說真的。”洛斯只差沒掏出自己的一顆紅心,對蘇二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慕之情。
“你能不能換句臺詞?!”蘇二坐下,忽視停留在她背部的陰冷視線。
“不能。”洛斯也跟着坐下,激動地握着蘇二的小手,輕佻地摸了又摸:“蘇蘇,你的手爲什麼總比其他女人要滑要嫩?”
“因爲被你揩油的次數多了。”蘇二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沒好氣地回道。
“爲什麼你生氣的樣子也比其他女人要美,要可愛?”洛斯眼快地取下蘇二的眼鏡,“還有這雙秋水瞳眸,總是在我夢裡出現,騷擾我一次又一次……”
這回洛斯撫上蘇二眼眸上的手,被方世邪一把拍開。
“洛先生,她是我的秘書,做人要有羞恥心!”方世邪冷聲道。
“她可是天貿集團美國分公司的執行總裁,怎麼可能做你方總的秘書?!”面對方世邪的時候,洛斯的笑容收斂無蹤,眸色犀利。
方世邪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若有似無地瞟一眼蘇二,“那只是過去,現在她就是我的秘書。”
洛斯看出方世邪看蘇二的那一眼很有問題,那是對自己所有物的侵略意圖。該死,蘇二是他看中的女人,方世邪一邊站!
“現在她是我喜歡的女人!”洛斯不甘示弱,用力抓着蘇二的小手,令蘇二的小臉一沉。
洛斯這個男人,任何時候都是這麼幼稚。
她又不是玩具,他怎麼說來就來?好歹也彩排一下,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洛斯,我確實是方總的秘書。今天來這裡,是爲了合同而來!”蘇二用力掙脫洛斯的控制,對洛斯露出職業式的笑容。
她公事公辦的態度,激怒了洛斯,“蘇蘇,如果你答應做我的秘書,我立刻簽了這份合同!”
“這又不是買賣,是商業合作。簽了這份合同,之於方氏和洛氏而言是雙贏的局面。洛斯,你能不能別耍少爺脾氣?!”蘇二才說完,就看到洛斯黑沉的臉。
“我耍少爺脾氣?!我追了你這麼多年,不嫌棄你的那個拖油瓶,你倒好,給我玩失蹤,突然回國!我告訴你,今天我會找上方氏,就是爲了見你!難道我喜歡你錯了?蘇二,你別逼我玩狠的!”洛斯朝蘇二大吼,激動之餘,口水噴了蘇二一臉。
“好哇,你可真能耐了。初見我的一眼,裝得可真像啊。洛斯,啥時你的演技長進了這許多?剛看我可看到你跟她們玩得不亦樂乎,千萬別告訴我,你是在跟他們演戲!”蘇二依然淡然,與洛斯的激動形成鮮明的對比。
洛斯傻住,看向那些衣衫不整的女人,撓頭道:“就是無卿,打發一下時間,不過是逢場作戲……”
他的話打住,看到眼前這雙溫暖的美眸漸漸變得冰冷。
好像他每次說到“逢場作戲”幾個字的時候,蘇二就會以這種眼神看他,悲涼的,無奈的……
方世邪在一旁看得清楚究竟。
洛斯,感覺就是當年那個方世邪的縮影。洛斯喜歡蘇二,同時又喜歡其他的女人,那些所謂的逢場作戲。
洛斯的下場,他看得究竟,因爲他方世邪,跟洛斯的下場一般無二。
而洛斯,還在戲外,不曾知道蘇二的戲中不會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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