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你還恨我嗎？”
莫妮卡的目光，轉向南玦國王，說着，她口中便溢出一口鮮血。
大約是感覺到大限將至，眼角也不由自主的滾落出了兩滴淚水。
“別……別再說話了，不要再說話了。”
南玦國王哽咽的說道。
其實，若不是莫妮卡那多次心狠手辣的下手，南玦國王又怎麼會真正的做出抉擇呢？
就算不是親生的女兒，那也養育了二十年的。這二十年的時光，是別的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的。
“我不是……不是爲了讓你原諒我……才、才幫你擋子彈的。我……我……”說着，莫妮卡的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
她不是第一次澄清自己的心，可是這一次，她知道，說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別說了、別說了。省點力氣，救護車馬上就到。”
也不知道是害怕聽到莫妮卡口中的那些話，還是怕她說的太多，生命就越發流逝的更快。
莫妮卡的淚水，就像是短線的珠子。口中溢出的血，也越來越多了。
風淺玥也忍不住心疼的落淚了。
莫妮卡說話都已經快要沒什麼氣息了，風淺玥卻難得一次的站在了莫妮卡這一邊。
“爹地，讓她說吧，你不給她這個機會，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風淺玥心疼的落淚，赫連依依在一旁看的，也都被感染了情緒，眼角紅紅的。
“是啊，就讓莫妮卡說吧。”
這時候，莫妮卡竟然難得的笑了起來。
雖然，此刻她笑起來，一點兒都不好看。
滿臉的淚水還混着鮮血，那摸樣，着實是狼狽不堪。
南玦國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莫妮卡摟在懷中抱着。雖然他對莫妮卡沒有那種莫妮卡期待的感情，但是二十年來，依舊還是有些割捨不斷的父女情分。
這一刻，不管莫妮卡心裡存着什麼樣的思想，南玦國王都接受，都傾聽。
南玦國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溼潤了眼眶。
莫妮卡伸出無力的手，一點一點的去夠南玦國王。
很明顯，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連手都快要擡不起來了。
眼看着她的手就快要因爲沒有力氣摔下去的時候，南玦國王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帶着她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莫妮卡伸出手指，輕輕的拭去了南玦國王眼角的淚水。
“我從來……從來都不知道……你有一天，也會爲了我哭泣。從前，都是我不好，總是讓你爲了我的事情，憤怒，生氣。我現在才說要改掉以前的那些毛病，會不會已經太晚了？”
南玦國王眼角的溼潤，氤氳着一大片，漸漸的，模糊了雙眼。
他機械般的搖了搖頭，說：“不晚，不晚……你還那麼的年輕，你還有機會做更好的自己。”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對不對？”
莫妮卡慘淡的一笑，身體依偎在南玦國王的懷中。
胸口的血，早已經打溼了南玦國王身上的衣服。而她的手，卻貪戀着南玦國王身上的溫度，即便是那樣撫摸着南玦國王的臉，需要耗盡她全部的力氣，她也捨不得鬆開。就那樣一直的……一直的，不肯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