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就心軟了,你怎麼報仇?別傻了,相隔十年,他早就變了心,剛剛你不也已經看見了嗎?他最在意的,不還是風淺玥嗎?你別忘了,你是回來報仇的,你要摧毀南宮極,要摧毀南宮家族,心軟的人,成不了大事。”
女人在赫連淼淼的耳邊說着這樣的話,赫連淼淼那一張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臉,在這些話的刺激下,變得更加猙獰恐怖。
她狠狠的說道:“我不會心軟的,我一定會摧毀南宮家族,毀了南宮極。”
“那就好。”
女人放心的搖晃着酒杯,她的動作,帶着幾分魅惑的情調。
赫連淼淼在旁邊坐了下來,回頭示意了一下,那個怪人九巫就走了過來。
“很快,她的藥力也會發作。到時候,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很好。”
赫連淼淼低啞的聲音依舊那麼的難聽。
明明聽到風淺玥在那邊喊,可是這邊,卻是無動於衷。
“我不明白,明明你也是南宮家族的人,爲什麼卻非要將南宮家族置於死地呢?”
赫連淼淼的酒量,一點都不比身邊女人的酒量差。
她把一杯酒整個的灌下喉嚨,頓時彷彿很有說話的慾望。
倒是赫連淼淼身邊的女人,無比放肆的笑了起來:“南宮家族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早就已經不是南宮家族的人了,我被南宮家族逐出,我只是一個漂泊在遠方居無定所的人而已。連你都比我強,你的身邊,至少還有一個九巫,聽從你的差遣,爲你辦事兒。”
女人像是很感慨似的說着,杯中的酒喝完了,又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一杯。
赫連淼淼只是看了她身旁的女人一眼,便低頭不語,自顧自的喝酒。
也許此刻,只有酒,能夠讓她的心裡面多少好受一些。
赫連淼淼沒說話,女人卻很有說話的慾望。
“所以,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南宮極、南宮家族,整個的南宮家族。我們要毀了他們,毀了南宮家族所有的夢。就借赫連翼辰的手,毀了吧,全都毀了,讓風淺玥的清白,爲我們都死去愛情陪葬!”
女人說完,便站了起來,舉着酒杯,腳下踩着舞步。
只是這樣想一想,就讓她無比的開心。
“九巫,去看看,什麼情況了。”
赫連淼淼吩咐了一聲,或是女人激起了她心中的恨意。
毀在那場車禍中的一切,尋找一個復仇的支點,才能夠讓她覺得自己還活着。
能夠毀了南宮極,讓他和自己一樣痛苦,才能夠讓赫連淼淼有一些痛快。
九巫聽命就過去了。
風淺玥那邊,情況開始不那麼樂觀了。
因爲出現在南宮極身上的那些症狀,也開始在風淺玥的身上漸漸涌現。
她是清楚這種感覺的,就像是第一次喝醉了酒,在牀上遇上了赫連翼辰一樣。
她的雙眼,漸漸變得迷離,漸漸有了那種錯亂的感覺。
眼前的南宮極,似乎像是想象中的boss老公。
眼前恍惚了一下,風淺玥頓時有些想念和boss在一起的感覺。
之前和赫連翼辰歡愛的那些畫面,都開始在風淺玥的腦海裡面,像是電影場景一般的在回放。
身體越發滾燙灼熱難耐,風淺玥已經沒有力氣在喊什麼。
而是儘量讓自己的身體,緊緊貼着冰冷的牆面和地。
南宮極似乎也發現了風淺玥的異樣。
他擔憂的問道:“淺玥,你……你還好嗎?”
渾身灼熱而得不到半點緩解的南宮極,就快想死要被燒乾了一般。
他一張口,就覺得喉頭乾澀的難受。
原本在風淺玥眼前逐漸迷離的幻覺,被南宮極的聲音給打斷。
分辨了南宮極和赫連翼辰聲音的不同,風淺玥才稍稍清醒了那麼一點點。
“南宮極,我……我……我很不好。我好渴,我渾身難受,我們要怎麼才能得到解藥,怎麼才能出去?”
風淺玥已經體會到了南宮極的那種痛苦。
她全身都沸騰了一般,她需要有個人來安慰她此刻心靈的空虛。
可是,唯獨屬於她的那個人,此刻卻不在這裡。
可她和南宮極,絕對不可以發生那種事情。
絕對……不可以!
風淺玥心裡面還清楚這一點。
也是因爲清楚,所以風淺玥幾乎是咬着牙關的想挺過去。
“淺玥。對不起,都是因爲我的自私和大意。”
儘管現在說這些,半點用處都沒有。
可是,南宮極也沒有別的辦法。
一走進下面的地下室,他帶着的手機也失去了信號。
他根本就不可能指望靠着手機,來求救。
而現在,赫連淼淼將他和風淺玥關在這裡,南宮極實在是難以理解。
“不用說對不起了,南宮極,跟我說話。用你的聲音,讓我保持一些清醒。”
風淺玥整個人都貼在了牆面上。
那潮溼不已的牆面,冰冷刺骨。
也正是這一點點的冰冷,才讓風淺玥多少能夠抵禦一些身體上的痛苦。
南宮極艱難的點了點頭,儘管喉頭已經乾澀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但是,他還是認真的跟風淺玥說道:“你想聽什麼?我給你講?”
“隨便,只要你跟我說話,我就能知道你不是赫連翼辰。”
聽到風淺玥這句話,南宮極是覺得有些尷尬和難過的。
可是,這是事實不是嗎?
南宮極點了點頭,想了想說:“我給你講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吧,還有赫連翼辰。小的時候,他是我的學弟,那個時候,我們在同一所學校學習,那時候,我們還不是敵人……”
南宮極認真地給風淺玥講着過去。
風淺玥一邊聽着,一邊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絕對不可以去想那些事情。
一開始,風淺玥還能夠聽到南宮極的聲音,來分辨他和赫連翼辰。
可是漸漸的,南宮極的聲音,在風淺玥的腦子裡面,似乎就變成了赫連翼辰在她耳邊的低訴愛意一般。
忽然之間,風淺玥覺得自己的情況越發不容樂觀。
她手上重重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那種痛感再一次的迫使她多少清醒了一些。
認識到疼痛會讓自己清醒一些。風淺玥狠狠的掐着自己,尖尖的指甲,似乎是要穿透衣褲。
即便是沒有穿透衣褲,風淺玥的大腿,也被掐的出血了。
她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迫使自己清醒。
手在大腿上掐着,牙齒緊緊的咬破了嘴脣。
鮮血的味道,猩甜的味道,讓風淺玥猛地驚了一下。
從幻覺中清醒,風淺玥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真的是,差點就把持不住自己。
南宮極已經再也張不開口,跟風淺玥繼續說話了。
講了一般的往事,南宮極實在是難以忍受。
他手上粗魯的一把拉開了領帶,想要讓自己的皮膚裸露出來,彷彿如此,才能夠呼吸似的。
風淺玥此刻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南宮極怎麼樣,她只是強迫着自己清醒一些。
南宮極終於忍不住,一下子倒了下去……
那‘砰’的一聲,像極了風淺玥在咖啡廳中,聽到西蒙倒下的聲音。
她猛地一擡頭,卻發現南宮極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
風淺玥知道,南宮極比她忍的久,又浪費了那麼多口舌跟她說話。
他肯定是要比她難受太多的。
風淺玥怕南宮極就這麼昏死了過去,趕緊朝着南宮極的方向爬了過去。
她身體早已經乏力,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在地上爬動。
好不容易到了南宮極的身邊,南宮極果然已經昏了過去。
風淺玥雙手在南宮極的臉上拍打着,一邊拍打一邊喊道:“南宮極,南宮極……南宮極你醒醒……你醒醒啊。南宮極,你不能就這麼倒下了,你是個男人,你醒醒,不過是迷情藥而已,你連這個都抗不過去嗎?”
風淺玥剛剛咬破了自己的嘴脣,滿嘴的血腥味,多少壓制了身體中的慾望。
疼痛使得她比南宮極更加清醒,一邊叫喊着南宮極,風淺玥還掐着南宮極的人中。
可是,南宮極卻半點都沒有醒來的架勢。
“南宮極……你不要死過去,你這樣昏過去,你知道後果嗎?”
風淺玥都快要哭了,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南宮極是爲了她纔來的,可是,儘管她和南宮極都中了藥。她也不能把自己獻給南宮極做解藥,南宮極爲了他自己的自私而來。可是風淺玥也有這自己的自私,她的自私就是可以把南宮極當朋友,好朋友。卻唯獨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給他。
風淺玥用力的掐着南宮極,將他口鼻之處掐的都要出血了,也不見南宮極有甦醒的跡象。
於是,風淺玥急了,徹底的着急了。
“來人……來人啊……赫連淼淼,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要眼睜睜的看着南宮極死掉嗎?來人啊,出事了,出事了……”
風淺玥一邊哭着一邊喊着。
她真的有些害怕,南宮極就這麼在自己身邊死掉。
如果南宮極就這麼死掉的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然而,風淺玥的喊聲,卻半點回應都沒有得到。
她哭着,淚水一滴滴的涌出。
她跪在地上,手臂擡着南宮極的頭。
淚水大顆大顆的掉落在南宮極的臉上。
“來人……來人啊……”一聲聲,是絕望……
風淺玥閉上眼睛,便是淚如雨下,她卻顧不得的低下頭,脣,漸漸的湊近南宮極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