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和唐雅對坐了很久,她前邊的菸灰缸已經存滿了菸灰和菸頭,那代表着文怡和唐雅的愁緒。
盒子的煙已經精光了,沉默了許久的文怡突然說道:“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我知道。”
唐雅把手裡的煙按在菸灰缸裡,然後手敲擊了三下菸灰缸,“我知道你說的最後一個辦法是什麼,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這麼做,對顏諾沒有好處。”
和蘇顏諾共事了這麼長時間,她看的出來,蘇顏諾說不想讓媒體知道她和唐烽的關係不是假的,同樣的,文怡也知道蘇顏諾說的不想別人只她和文家的關係也不是假的。
兩人對着彼此,眼睛裡是心照不宣的內容。
“我也知道,這和她的想法相悖。”文怡苦惱的撓了撓頭髮,“但是,如果這次她真的從最佳新人後選裡剔除掉名字,這對她來講是不可挽救的災難。”
徐文恆在娛樂圈裡邊的號召力很大,他的影響力也很大,如果任由蘇顏諾這次被他從最佳新人後選裡剔除掉名字,結果就是娛樂圈裡邊很多人都會爭相效仿。
蘇顏諾的資源本身就很少,她只是一個新人而已,被大家都抵制了之後,她還有什麼資源可拿?
“先想想其他的辦法,如果實在沒有,我們只能這麼做了,總比讓她被人遺忘的好。”說着,唐雅身子向後仰倒靠到了沙發上,繼而閉上了眼睛,“被公司雪藏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整個娛樂圈雪藏。”
這樣的事在娛樂圈裡邊並不少見,如果有那個藝人得罪了誰,或是才俊或是土豪,又或者是有權有勢的人,只要他有足夠的權利和地位人脈,就可以讓這個人被整個娛樂圈雪藏封殺。
被公司雪藏了還有辦法補救,被整個娛樂圈給雪藏了的話,就真的是隻有一條路了,那就是退出。
永遠退出娛樂圈的世界。
這一晚,對蘇顏諾這邊的人來說,整個就是一個不眠夜,沒有人能睡個好覺的,文怡和唐雅更是直接在公司討論了一晚上蘇顏諾的事,乾脆就睡在了唐雅的辦公室裡。
她辦公室有隔間,隔間裡邊就是一個臥室,一切應有盡有。
第二天。
蘇顏諾和秦懷夢起了個大早,她們兩人到了蘇顏諾學校門口吃了早餐,而後便直接驅車到了謝昭陽家樓下。
謝昭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被秦懷夢給叫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把單元樓棟的門打開了,蘇顏諾和秦懷夢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狗仔隊跟着纔跟着謝昭陽進去了。
“我真的打過電話了,但是他說了,我知道他的規矩,如果是爲這件事以後就不用打電話了。”三人面對面,謝昭陽把徐文恆和自己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蘇顏諾眉頭從昨天開始就沒有舒展過,她猶豫了很久問道:“那,有沒有辦法直接去找他?”
謝昭陽聳了聳肩,“我不知道他在哪啊,嚴格上來說,我找不到他,你們應該也找不到。”
秦懷夢坐在沙發上,看到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揚起氣的鼻子都快哼出氣來了,隨手抓起一個枕頭扔到了他腦袋上,“你能不能有點正形啊?這麼大一件事你還不能做個嚴肅的樣子!”
“我的祖宗,我真的很嚴肅,但是同時也很無奈。”謝昭陽乾脆攬住了秦懷夢的肩膀,慢慢悠悠的說道:“我的本事真的沒有那麼大,這件事即便是你們要找也得找唐爺啊,S市還有比他更管用的人嗎?”
他的名字誰不知道,只要是知道的都要賣給他一個面子,這件事雖然很難辦,但是放到唐烽的手裡說不定也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呢。
“徐文恆認識不認識唐烽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不想讓他來回兩國跑了。”蘇顏諾勾脣苦笑道:“有那個時間,還不如讓他多休息休息呢。”
每次他們兩人視頻的時候,她都會看到唐烽臉上的疲憊,但即便是這樣他還在爲了工作硬撐着,她怎麼可以因爲這種事把他叫回來呢?
想到這裡,她擡頭看向了謝昭陽,“這件事不可以讓他知道。”
“……”
“拜託你。”
蘇顏諾已經這麼說了,謝昭陽也不能再說什麼只能揮揮手同意了。
但是,不告訴唐烽蘇顏諾這件事就等於還是沒有着落。
三個人頭對頭開始尋找各種能和徐文恆說上話的辦法。
許久之後,謝昭陽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我記得,有一個活動,依稀記得好像聽誰提過,應該是叫他了,他好像答應了會參加。”說着,謝昭陽捏着了下巴,“到底是哪個活動呢?一時想不起來了,當時是怎麼說的來着?……”
蘇顏諾立刻撲向了謝昭陽的筆記本電腦,快速的輸入了徐文恆這三個字,然後再搜索新聞,關於他的新聞報道全部都出來了,其中赫然有一個參與某書店剪綵這件事。
“是剪綵嗎?”蘇顏諾轉頭問謝昭陽。
話音落地,謝昭陽兩手擊到了一起,“對對對,就是剪綵!”
秦懷夢一臉的懷疑,“他一個娛樂圈的鬼才,怎麼可能會給別人剪綵呢,這件事不像是他的風格。”
“我也奇怪呢,當時聽了還以爲別人在說瞎話呢,徐文恆是誰啊,他怎麼可能去剪綵呢?這謊話編的一點水平都沒有。”說着,謝昭陽自個笑開了。
蘇顏諾看了一眼書店開業的日期,赫然就是今天。
她倏然合上了電腦,然後轉身朝着外邊走去,秦懷夢忙跟了上去,“上哪去啊顏諾?你別跑這麼快啊,等等我!”
“去這個書店等着,他會出現的。”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自信從哪來的,但是她心裡就是有一股聲音,一直在告訴她快去快去。
謝昭陽匆忙拽了一件外套也跟了出去。
三人到書店門口的時候,門雖然沒關,但是卻有很多人來來回回的在搬書架子。
“咱們就這麼進去,不好吧?我們三個在一起可是會引起騷亂的。”
謝昭陽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害怕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