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又一滴。
直接流到顧敘的心裡……
失明這件事給了季小念很大的打擊，再加上剛剛醒來，藥效還沒有完全褪去，所以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又倦極地睡去。
即使睡着了，她的眼角還有一滴晶瑩的淚。
那麼可憐，又無助……
顧敘強迫自己的轉身出了病房，就見關洪拿着手機走過來。
“四爺，是顧修。”
“拿來！”顧敘的表情很難看，聲音更是說不出的冷硬。關洪愣了下，忙把手機遞過去，就見顧敘對他使了個眼色，關洪會意的點頭。
“顧修，你有什麼條件！”
“哈，最擅長玩弄人心的顧四爺居然這麼沒有定力，看來，季小念美人兒已經看不到了吧？嘖嘖。”
顧修的聲音囂張又得意。“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讓你瞎了根本沒用，老太太嘛，一個老婆子，死了都無所謂，更何況瞎了。只有季小念最合適，果然，我猜對了！”
“顧修！”
“哎呀，惱羞成怒了？”他哈哈笑着，“是不是想要解藥？求我呀！”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特別欠扁！
顧敘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說說你的條件。”
“我說了，我要你求我！不要以爲這一年我什麼都沒有做，新改良的配方，如果中毒時間過長，恐怕拿到解藥也沒有作用了！小念美人的眼睛特別漂亮的，要是真的看不到……還真有點可惜啊。”
沒有絲毫猶豫，顧敘便放下了自己的驕傲。
什麼都沒有小念重要！
“顧修，我求你，給我解藥。”
顧修怪叫一聲，“天啊，顧敘居然求我了，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你失明的時候都沒有求過我，現在卻爲了一個女人……嘖嘖，現在，我更不想給你解藥了。”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那又怎麼樣？你打我啊！顧敘，從小到大你要什麼有什麼，現在我也要你嚐嚐失去的滋味！”
顧修陰狠地說道，突然掛斷了電話。
“該死！”顧敘已經完全失了分寸，他就像困獸，焦躁，咆哮，卻無能爲力。“找到了嗎？”
“時間不夠，只能追蹤到大體的位置。”
關洪搖頭，“四爺，夫人的情況很不好嗎？要不然打回去試試看？”
“她的眼睛……看不到了。”顧敘特別困難的開口，眼眶微泛紅。“讓人繼續研究小念中的藥劑，上次的解藥不是已經有配方？現做一下實驗。”
顧敘快速地吩咐，可眸中的狠戾卻沒有絲毫消退，反倒越發陰霾。
“是。”
他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老關，你留在這裡陪小念，我出去一下……如果她問起，就說我回去幫她收拾東西。”
可東西不是早就收好，帶到醫院了嗎？
關洪微訝，可顧敘已經走遠。
看着顧敘那不可一世的背影，關洪心中隱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次，恐怕血雨腥風是避免不了的。
希望顧修不要太囂張，不然到時，他都不能肯定四爺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