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不在的日子太快樂了。
不用看他那張撲克臉,也不用打掃那大的像泳池一樣的浴缸,小園覺得走路都在飛。
星期天一大早,小園在露臺上背完單詞,順着樓梯的扶手往下滑。
經過客廳,卻一眼望見有個陌生男人坐在那裡。
向小園嚇得血液都要凝固了,不知是驚詫還是恐懼。
“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小園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這個長着一付花花公子樣的大男孩,沒有回答,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他若有所思道。
“你?見鬼啊!”
小園以爲他在搭訕,還用這麼沒水平的搭訕語,於是狠狠鄙視他。
男孩的眼光在小園身上游走一遍,一直掃到向小園的雙腿上定下來。
小園沒穿褲子,露在睡裙外的腿又白又長,纖細而均勻。
小園知道自己長了雙讓人驚豔的美腿,所以在程浩面前連短褲都不敢穿,更別說只穿着睡裙晃來晃去了。
“天啊!”男孩感嘆道:“極品啊!”
向小園的臉頓時如火燒般漲起來,連滾帶爬逃回樓上。
暫時不去詢問這個傢伙是誰,爲什麼在這裡的問題了。
真是越怕越出錯,小園在樓梯上狠狠摔了一跤。
“哇!白色的,還帶小熊,你怎麼穿這麼幼稚的內褲?”他故意氣人玩。
“真不要臉!”小園從來沒有受到這種羞辱,氣沖沖回敬一句,趕快溜掉了。
向小園把自己包裹的像個糉子,怒氣衝衝走下樓。
她站在臺階上,讓自己顯得有氣勢一些。
雖然這個男孩比程浩要低一些,但一米八也富富有餘了,自己一米六二的身高難免有些底氣不足。
“你不熱麼?”大男孩好心問道。
“不用你管!”小園毫不客氣的回敬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我?”男孩似笑非笑,不得不承認真個男人長的真好看,他和程浩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與程浩那絕對零度的感覺相比,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普羅旺斯的吸血貴:又陽光又鬼魅。
不過可惜小園一向對帥哥沒有任何概念。
“廢話!不是你,難道是我啊!”向小園吼起來。
“我是程浩的表弟,叫薛澄。門卡是他給我的。”薛澄笑笑,晃晃手中的門卡。
向小園的肺幾乎被氣炸了,那個程浩簡直一點信用都沒有,明明說會保證自己的安全,現在卻把門卡給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陌生男人。小園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後怕。
“喂!你叫向小園對麼?”薛澄好像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小園的憤怒,很不開眼地說。
小園狠狠剜他一眼,根本不理他。
“哇!你不用這樣吧!”薛澄很受打擊。
小園當他不存在。
“我也沒吃早飯呢!”看見向小園在廚房做早飯,薛澄把腦袋伸進去。
向小園回身走到門口,把門重重一摔,將薛澄轟到門外。
“小脾氣夠大的!”薛澄很無趣,不由悻悻道。
做完早飯,向小園一言不發走到薛澄身邊,將三明治和牛奶擺他面前,然後拿起書包穿鞋,咬着麪包片上學去了。看看面前的的早餐,又看看小園的背影,薛澄笑起來,這個小丫頭比自己想象的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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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終於趕上了飛機,嚇得好似篩糠一樣的秘書,和急得直冒汗的幾位經理,看見他出現長出一口氣。
程浩坐在商務艙內,打開公文包,裡面放着文件和幾個密封裝小麪包。
一定是小園裝進去的,那個小傻瓜難道以爲飛機上沒有東西吃麼?
他把麪包塞進嘴裡,不知怎麼覺得有種與衆不同的味道。
看見接機的龐大隊伍,程浩倒吸一口冷氣。
幸虧趕上飛機,要不這眼可現大了。
當然,現在最爲慶幸的不止他,他那倒黴的陳秘書,已經在心裡感謝聖母瑪利亞幾百遍了!
開了一下午會,晚上也不得清閒。繁忙的商業應酬,讓程浩有種疲於奔命的感覺,有時候真想扔下這些破事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起來。
隱居?一個人太寂寞,最好再帶上一個人,帶誰合適?向小園?
這個念頭如閃電般在他頭腦中劃過,嚇得他一哆嗦。
這麼荒唐的念頭,加上這麼荒唐的人,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擡手看看錶,都快凌晨了,不知道那個丫頭接到沒接到王秘書的電話……
天啊!程浩趕快甩甩頭,她接沒接到電話又能怎麼樣?自己在瞎想什麼?
一定是哈爾濱這鬼天氣,明明快進六月卻來個突然降溫,還下起小雨。晚上的露天酒會開了一半就搬回室內,但還是冷得要命。
“clare!”程浩大叫陳秘書。
“程總!”
陳秘書雖然不是程浩的一秘,但也算公司的老員工。
他深知程浩的脾氣,自己這回出這麼大差錯,可老闆破天荒沒有讓自己捲鋪蓋滾蛋,甚至都沒有大聲斥責自己,這種感覺更讓人害怕。
“明天去買兩件羊絨衫,這鬼天氣!凍死人了!”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箱子,今天太忙了,什麼都沒有顧上。
然而,他話音還沒有落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一件深咖色羊駝絨馬甲,就放在自己的行李箱裡。
*****
向小園別提多窩火了,一個星期氣都沒有順過來。
一想到程浩那個不守信用的混蛋,小園就有種想罵人的**;再想想那個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傢伙,小園又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然而這一切都不能和樂意她們講,因爲一旦說了她們肯定不會讓自己再住下去了。
如果自己還是半夜回來,她們一定又會辛辛苦苦去車站接自己。
真不知自己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有一羣這麼好的小姐妹。
想到她們小園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所以不能說,千萬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