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
安德話音落下,現場先是一靜,緊接着就響起了一陣牙齒碰撞聲,在這種環境中,這個聲音太過突兀,以至於大夥兒都下意識的扭頭順着聲音來源看了過去,然後就看見被卡普拎起來的路飛,此時正是上下牙齒碰撞,整個人瞪大眼睛看着安德,像是見了鬼一眼。
路飛蠢嗎?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但要說他聰明,那也的確是帶有正義的,但你要是說他一點腦子都沒有,那就有點難扯淡了,至少他能聽得懂別人的話,只是呆了些而已。
現在他就理解了安德的話,然後稍微想一下自家爺爺的行事風格,無論是把他扔進深山老林裡,還是扔進海里,亦或是綁着氣球飛上天,換成卡普老爺子的原話,那都是爲了鍛鍊他,要將他鍛鍊成真正的男子漢。
再想想,萬一這老傢伙真的聽從了安德的意見,從而真的把他綁着抽打,那也完全符合老爺子鍛鍊自家孫子的本意,這麼一想的話,老爺子還真有可能會這麼做。
所以路飛用自己並不怎麼敏銳的思維,只是那麼稍稍一想,頓時就驚出了一身白毛汗,隨即一股恐懼情緒就籠罩全身,整個人都不好了。
卡普聽完安德的話,先是若有所思,然後雙眼一瞪,眼神大亮,那模樣……似乎是真的對這種提議有了認同。
“唔哇哇哇……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被綁着抽打,放我下來,你這個死老頭子,我就是死也不要被你綁着抽打。”路飛立馬開始掙扎起來,但他這細胳膊細腿的,對付普通的海賊或者海軍士兵是沒什麼問題了,但是要對付卡普這樣的頂尖強者,那差距卻是極大,根本不起半點作用。
卡普站着像是標槍一樣,一隻手拎着路飛的衣領,任由路飛如何掙扎,他身子都紋絲不動,聽到路飛的話後,他臉上怒意更甚,大罵道:“你這個混蛋小子,還有你哥哥那個笨蛋,你們真是傷透了我的心,艾斯那傢伙跑了,你居然也想跟着跑,很好,想做海賊是嗎?那我就讓你做個夠!”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
路飛或許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到底還是個年輕人,現階段也有他懼怕的人,而他現在最爲懼怕的,自然就是卡普了。
“做什麼?哼哼哼,當然是抽你了。”卡普冷笑道。
“啊?不要啊!”路飛當即就慘叫出聲,那感覺,就像是鞭子已經抽到了他身上一般。
路飛有多倔強,卡普就有多倔強,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這玩意兒是共通的,爺孫倆都有這樣的個性,所以見到路飛不願意改變念頭,那卡普就索性堅定念頭了。
然後見他另一隻手伸向腰間,隨意一抹,腰帶就被他給抽了處理。
嘶……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包括安德在內,都不自覺的朝後退了一步,將空間讓給了卡普爺孫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見到這一幕,或許是因爲以往悲慘的遭遇,哪怕是卡普還未動手,路飛就已經先一步慘叫出聲,掙扎的也更爲賣力了。
“不要啊!我錯了,不要打我……”
認慫,路飛是認真的。
但卡普臉上卻帶着冷笑,似乎早就預料到路飛會這麼說,毫無所動的道:“你以爲我還會再相信你個小混蛋嗎?當初是誰跟我說要和艾斯進山打獵,卻反而跑進了垃圾山與山賊爲伍?又是誰說要做海軍,卻私下裡做好了船想要出海?還有是誰跟我說喝的是水,而瓶子裡裝着的卻是酒?混蛋,那時候你才八歲啊笨蛋!”
衆人聞言有些面面相覷,心想這傢伙從小玩的就這麼野的嗎?
飛天小女警三姐妹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驚訝,而且讀懂了彼此的眼神——男人從小原來這麼混蛋啊?
啪!
一聲脆響,緊接着就是路飛的慘叫。
“啊!”
那聲音老淒厲了,宛轉悠揚,像是獵物臨死前的哀鳴,又像是小獸失去母親後的悲慟,更似小孩子玩具被人一腳踏碎後的痛苦,這麼說吧,這慘叫不是習慣慘叫的人就根本發不出來。
慘嚎,他路飛是專業的。
似乎是早就習慣了路飛會這麼叫嚷,然後卡普手上就又有了動作,依舊是一皮帶……
穩準狠!毫不留情,看的人頭皮發麻。
卡普,你這麼做,很容易沒這個孫子的,也就得虧人路飛是橡皮擦人,還能經得起你這麼大,要是換成任何一個正常小夥子,你這麼三兩下下去,人要廢掉的啊。
安德這般在心中吐槽,簡直扭頭沒臉看。
飛天小女警三姐妹先看看卡普,再看看安德,看向前者像是在看怪物,看向後者像是在看魔鬼。
啪啪啪啪……
“咳咳……”
一連串的鞭撻下來,路飛的慘叫聲依舊嘹亮,不見絲毫衰減趨勢,中氣十足的樣子,哪有半點受傷的模樣,但即便是這樣,看着也足夠滲人了,安德不得已,只能咳嗽兩聲,打斷了卡普的動作。
“卡普前輩,再這麼下去,小傢伙兒怕是要被打費了。我的意思呢,是你可以今天現打一頓,明天再打一頓,滿滿來的。”
魔鬼!
新海軍這邊,聽到安德話的人,心裡不約而同的冒出這麼個念頭,三姐妹更是不着痕跡的退了一步,想起了安德以往訓練她們時候的嚴厲,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不行,這傢伙是橡皮人,這樣的程度根本不夠。”卡普卻是不爲所動。
海賊王的男人,是我害了你啊。
安德想了想,然後一臉的認同:“說的也是,既然這樣的話,我個人建議你將皮帶用海水蘸溼……”
惡魔!
這一下,飛天小女警三姐妹都開退到牆根了。
怎料卡普卻是收手,摩挲着下巴,然後眼睛猛地一亮。
不是吧,你就真這麼同意了?
“好主意啊,難怪你能弄起武島和新海軍,就你這頭腦,的確要比我聰明多了,這的確是個好方法。”
安德嘴角抽搐,行吧,你們爺孫的腦容量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比核桃都大不了多少。
“啊啊啊啊啊……”
路飛的慘叫陡然升高了幾分,那模樣,要多悽慘有多悽慘,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作爲夥伴,索隆覺得這時候沒辦法再忍了,看着自家船長自那裡受苦,而自己則無動於衷,這不是一個船員該有的表現,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並且拔出了刀。
安德卻是突然來了一句:“三刀流的那個,我這邊有好幾個劍豪……”
索隆轉過身面對安德,一臉的堅毅:“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