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兄弟,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理智一點,我承認,他們做的的確是過分,但是,他們真的很強大,比你想象的還要強大。”苦澀的一笑,慕容流離搖了搖頭,有些自嘲的說道。
“或許你很奇怪我剛剛爲什麼會陪着羅大龍那個二世祖,我實話告訴你吧,他的父親羅天秤的確不足爲慮,但是,他的爺爺羅天雲卻有可能進這一屆的最高層,雖然只可能是個副的,能量還是有的,所以我就被家族給派到這裡來了,沒想到卻被你這麼輕鬆就給打發了,不過說實話,你的人的確很強,看他的動作,就好像是在看電影一樣。”
“我本來以爲,那些動作只有中南海和電影裡會出現,沒想到,這裡也有,不過,他們對比那些人,還是有些不夠。”慕容流離似乎不經意的說了一句,喝了一口唐月給他倒的橙汁。
夏秋低頭的目光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擡起頭,臉上依舊是微笑的表情。
“我應該謝謝你的好意呢,還是應該謝謝你的好意呢。”他看向慕容流離的眼神,就好像前幾天劉天生看着他。
除了複雜,就是淡淡的無奈。
“秋,酒店的橙汁挺好喝的,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橙子,等會回去一定要好好問下,夢兒都跟着你把嘴巴給養刁了,挑食的厲害。”唐月恰是時機的插了一句話,打斷了兩個人的可能立馬就會遇到的尷尬。
“嗯,是挺好喝的,有股淡淡的香味,應該是往裡面加了一點點香蕉和蘋果,等會走的時候問下就好。”夏秋接過他的話頭,轉過身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柔和,溫情。
“你有女兒了?”慕容流離驚訝的說道,看了看唐月,又看了看夏秋,忽然才反應過來。“是小小的女兒吧。”
他的臉上露着更深的苦澀,他知道,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是啊,她的女兒,五歲了,很可愛,是了,你現在就一直待在f市了嗎,哪天我抱女兒過去給你看看。”夏秋似乎很是無意的說道,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
“是啊,最近一直都要待在這裡了,咱們兩個也挺有緣的,總能碰到一起,我就住在這酒店二十層,2003,老頭子掏錢,我只管住就好,呵呵。”慕容流離的確在笑,只是臉上的表情非常的不自然。
此情此景,在夏秋面前,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抱着怎樣的笑容纔算是合理,久經沙場,臉皮早就已經磨礪的如大山一般堅不可摧的他,此刻也有些手無足措了。
“你似乎很緊張,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的,我說過,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看好眼前就行,住在這裡挺好的,恰好我和這個酒店的老闆有點關係,好好消費,就當是造福朋友了,呵呵。”夏秋淡淡的說道,對於眼前這個人,他現在不得不學會圓滑。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好歹我們現在還算是朋友,不是嗎。”慕容流離苦澀的一笑,說道。“不過剛剛那個羅大龍的確有些2了,想要當好人,眼光卻的確是不行,他忘了,不是什麼人都能吃上龍城國際飯店的羊肉泡和清湯米線,他還以爲他是這裡的老闆,不過,他的確挺麻煩的。”
“這傢伙是家裡的老小,老爺子挺疼他的。”慕容流離低聲的說道,似乎是在提醒夏秋,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想要把這句話說出來,或許,是爲了給自己贖罪。
“謝謝你的好意了,只是,如果你這句話讓你家老爺子知道了,怕是又會找你麻煩了吧,竟然提醒自己的對手,慕容,你現在可真的不夠專業了。”夏秋稱他爲慕容,而不是流離,很明顯,是要和他拉清楚距離了。
對於這個傢伙,他並不是非常討厭,但現在的感覺也僅僅只是不討厭而已,之所以坐在這裡繼續和他聊天,是因爲想要從他的嘴裡得到更多的信息,顯然,他現在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我早就習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都要給我們老爺子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不管我有沒有做錯什麼,還不如真的錯上一點,這樣最起碼聽起來他的罵聲,心裡也舒服點,呵呵。”慕容流離說出那句話,心裡好像輕鬆了許多,說話都流利多了。
“嗯,能這麼想挺好的,你比以前樂觀許多了,呵呵,好了,我吃完了,也該走了,我想你也該回去彙報了吧,畢竟,見到我可不是一件小事啊,雖然,我知道我早就在你們的視線裡了。”
“那個羅大龍雖然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麻煩,但對你來說,或許真的有些麻煩呢,慕容,我現在有些替你頭疼了。”
夏秋點了點太陽穴,呵呵一笑,說道。
聽到他這句話,慕容流離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他心裡知道,不是因爲羅大龍的事情,而是因爲,他能夠感覺到,他和夏秋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苦澀一笑,他也知道,現在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的確是太蒼白。
“小秋,你知道我的苦衷,我身不由己,但是,我還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見了我,能喊我流離,而不是叫我慕容。”他眼睛裡閃動着誠摯的真情,正色的看着夏秋。
微微一愣,夏秋搖頭笑了笑。
“嗯,我會在意的,其實,不過是個名字罷了,幹嘛那麼在意呢,有時間來幸福別墅,我住在那裡,想必你的情報網,早就知道了,不過我這個人不喜歡被監視,還是我自己說出來然後你再去我能感覺比較舒服點。”
“我想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的。”他輕輕一笑,微微的擡起左臂,唐月順勢把胳膊伸過去挽了起來,朝他含笑輕輕點了下頭,然後兩個人就那麼淡然的從他眼前走過。
“我知道了。”他的聲音在背後傳來,但是,夏秋卻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他本來就只是說說而已。
“我們現在去哪裡。”唐月輕笑着說道。
“按照行程,我現在應該去哪裡。”夏秋的聲音有些木然,顯然,是在思考問題,而且,是在思考很嚴重的問題。
“按照行程,我們會在這裡和慕容流離巧遇了以後到樓頂開房休息,然後下午三點去拜訪一個很重要的人。”唐月像個小妖精一樣,在夏秋的耳邊輕輕的吹着。
“你就不怕我假戲真做了,真的把你給吃掉了。”夏秋問道,卻發現自己的這句話等於白說,這個女妖精每天想的就是把自己吃掉,假戲真做,她怕是求之不得。
真是年代不同了,女人也不同了,夏秋心裡有些無奈。
果然,就聽見唐月嬌笑的聲音傳來。
“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我等會就看看,你夏大老闆到底有多大的耐性,能夠忍得住我。”她的聲音充滿了**,夏秋承認,自己可能真的要淪喪了。
與此同時,f省a市,距離f市不過一百多公里的f省省會城市郊區,一棟精美的獨立別墅裡,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色深沉的掛了電話,嘴裡還在說着一句。
“他回來了”
京都,老幹部療養所,一個精神健碩的老人突然放下手中的電話,看着眼前已經快要將軍的棋盤,目光有些渙散的說道
“他回來了。”
對面的老人看到他這個樣子,有些打趣的說道。
“老劉,什麼事情啊,怎麼這副哭魂相。”
“你那邊的電話也應該打過來了,自己聽吧。”老人說着,就聽到對方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怎麼了。”看到是兒子打來的電話,對面老人很是開心的說道。
良久,他才把電話掛了下來,臉色變得深沉。
“你說的對,他回來了。”
語氣恰如自己對面的老人一樣,深沉,深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