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幻音坊內,一間奢華無比的大廳中。
“稟告女帝,這兩天城裡來了三個可疑的傢伙,在四處打聽我們幻音坊的消息。”
一名身穿短裝的美麗少女單膝跪地,而在她前方,就是安柏心心念唸的女帝了。
此女樣貌自不必多說,加上其身上那彷彿與生俱來的貴氣,讓她看起來就像一隻翱翔於天際的鳳凰。
僅僅坐在那裡,就能讓人挪不開目光。
“在這坐城裡打聽我們?”
女帝聽到這消息,下意識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微微翹起的嘴角,讓跪在地上的少女一陣失神。
察覺到屬下的異樣,她這抹笑容迅速消失,“幻音坊大門從不避人,爲何還要四處打聽?”
“這個…屬下不知。”
少女吶吶無言。
“哼,既然你不知,那爲什麼不去找到答案?”
女帝語氣變得冰冷起來,“找不到就把人帶過來,我親自問!”
“屬下遵命!”
少女被嚇得一個哆嗦,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大廳。
“現在咱們幻音坊培養的人手都是這樣的嗎?腦子全長胸口上去了?”
女帝拍了一下桌邊的扶手,“陸佑劫沒搶到也就罷了,現在連龍泉劍落到誰手裡都不知道,你們究竟幹什麼吃的?!”
“女帝息怒!”
現在兩側的聖姬們匆忙下跪,“下面的人已經在全力追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最好是有結果!!”
女帝說完將宮裝一擺,直接起身離開了這裡。
其實要說多生氣倒也不至於,主要是一人分飾兩角太累,自打那不靠譜的大哥一走了之,她要女扮男裝變成岐王管理岐國,還要一手操控幻音坊的事務,盯着江湖上的風吹草動。
短時間也就罷了,但女帝可是堅持了十多年,心態可想而知。
另一邊。
一間名叫有福的客棧內。
胸脯比尋常人要大好幾圈的漂亮女掌櫃端着熱氣騰騰的早點,敲響了安柏的房門。
“公子,用早膳啦。”
她的聲音就像是貓在叫。
“正好肚子餓,掌櫃的真是太客氣了。”
吱呀一聲,房門被拉開,剛洗漱完的安柏笑容滿面的接過托盤,轉身向屋裡走去。
“這才哪到哪,公子啊,您行行好,能不能讓那個常小哥在陪奴家一晚?”
這掌櫃是個寡婦,店子是她跟死鬼老公一起開的,由於岐國是女帝掌權,夫家那邊並不敢過來吃絕戶,雖然辛苦一些,但咬咬牙也就堅持下來了。
操勞雖然能忘卻煩惱,但有些東西只有在夜深人靜時纔會涌上心頭。
可見的人多了,她的眼光也就高了,並不肯輕易委身於人。
直到遇到了常昊靈…
雖然柴不好燒,但架不住火勢旺啊,更別說還有安柏這個扇風的。
只是沒想到這女人食髓知味,這才過了一天就忍不住了。
“這個嘛,也不是不行。”
安柏微微一笑,“但我不會再開口,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
“這…”
女掌櫃眼珠子轉了轉,“公子且看奴家本事。”
言罷便扭着腰肢去了隔壁的房間,隨後安柏就聽到了我不是隨便的人,以及不要過來之類的話。
最後還是常宣靈忍無可忍,一把抓着女掌櫃的衣領子,將她給提了下去。之所以如此,是因爲安柏在進城時有過警告,輕易不得對普通人動手。
要是敢不聽,二人把人打成什麼樣,他就雙倍奉還。
“安先生,伱真該管管常昊靈了!”
常宣靈叉着腰站在門口,自打融合了種子之後,兩人身上黑白無常的影子越發稀薄了,變成了另外一種古怪的東西。
安柏對此非常滿意,因爲這意味着他是可以改變李星雲的。
“人要靠自己,你哥跟女掌櫃郎情妾意…”
“什麼郎情妾意,他這是狼心狗肺!以前騙人家的時候,說天上的月亮都摘給我,現在多說兩句就煩了。”
常宣靈揉着眼睛,偷偷打量安柏的表情,見他無動於衷,又頹喪的放了下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姑娘這話有理!”
一個陌生女人的輕笑在屋外響起,隨後就聽到隔壁傳來一陣乒裡乓啷的打鬥聲。
“宵小之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別以爲你們是幻音坊的女人我就不敢動手!”
常宣靈怒聲大罵。
本來只想看熱鬧的安柏聽到那三個字,頓時來了興趣,丟下碗就跑了出來。
隨後就見走廊上已經橫七豎八倒了一大片少女,她們大多在十七八歲的樣子,衣着打扮…
嗯,反正非常符合男人的審美就是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跟兩個蒙着面紗的高挑女子過招。
或許是忌憚安柏的警告,他並沒有下重手,只不過是將人打到短時間喪失行動能力的程度。
“住手!”
眼看拿不下常昊靈,其中一女看到了安柏,於是飛身來到他後面,擡手就勒住他的脖子,將之僅僅的鎖在的懷裡:“再動我就殺了他!”
常昊靈動作一滯,差點笑出來,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安柏竟然也跟着大叫道:“停手停手,你真想讓我死啊?!”
這…
別說常昊靈,就見剛準備動手的常宣靈一個趔趄,差點來個平地摔。
他們齊刷刷的看了過來,就差張嘴問了。
爺爺,您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眼看局勢被控制,兩個還站着的女人鬆了口氣。
“姑娘,大家都是江湖兒女,有什麼事好商量嘛,幹嘛要打打殺殺呢?”
安柏輕笑道:“不如我們坐下來喝杯茶,慢慢交流啊?”
“喝茶?”
勒住他的女人眉頭一挑,“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當然知道,這裡是岐國嘛。”
安柏繼續道:“二位應該是幻音坊的人吧?虧我一頓好找,沒想到你們自己出現了!這就是緣分啊。”
“緣分?”
女子冷笑,“整個岐國誰不知道幻音坊的位置,你們還鬼鬼祟祟的到處打聽,明顯就沒安好心!”
“誰都知道?”
安柏聽到這話愣住了,隨後看向黑白無常,這倆傢伙一個吹着口哨將腦袋轉向一邊,一個低着頭,一副我錯了,並且認打認罰的可憐模樣。
“當然,幻音坊從不避人!”
女子帶着幾分驕傲。
“原來如此。”
安柏想了想,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一點點從脖子上拉了下來。後者憋的滿臉通紅,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抵抗這恐怖的力量。
“你們不給我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