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看着一衆女捕快滿臉殺機的模樣,安柏停下腳步,瞬間消失在了黑馬旁邊。
遠遠看去,只見一道白色身影猶如穿花蝴蝶,瀟灑寫意的出現在每一個持刀的捕快面前。
然而這幅美麗的畫卷下,所隱藏着的卻是致命殺機。
以指尖放出氣勁,加上快到了極點的速度,這些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在懵懂中便被安柏穿透眉心,身死當場。
眨眼的功夫,茶肆周圍就只剩下他以及那位老闆娘還站着。
“你…你…”
老闆娘被嚇壞了,眼前這個氣質超羣,溫潤如玉的男子,殺起人來竟如割草一般,尤其是那無所謂的態度,讓她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好似遇到了天敵。
“滷肉味道不錯,酒也可以,你沒在裡面下藥,這讓我很高興,以後眼睛放亮點,別什麼任務都接。”
安柏回到黑馬旁,“會死人的。”
噠噠噠…
馬蹄聲逐漸遠去,卻依舊不見落花出來。
一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官道上,老闆娘才一屁股暈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嗚~
抽泣聲從她嘴裡發出,直面死亡的恐懼,以及劫後餘生的喜悅,讓她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制。
而那個餵馬的男人則蹲在角落裡,幸災樂禍的看着這一幕,他跟老闆娘其實是真的夫妻,但做牛做馬也是真的。
平時稍有不慎,就會挨一頓打,大耳刮子吃的比烙餅還勤快。
能見到這個臭女人如此狼狽,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伱在笑什麼?”
清冷淡漠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男人打了個激靈,連忙站起身來,“沒…沒什麼…”
落花已經走了出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我們任務失敗,你很高興嗎?”
“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男人慌忙解釋,沒等繼續說些什麼,隨着一道寒光閃過,滿是討好之色的表情便僵住了。
嗤!
他擡起手捂住喉嚨,卻怎麼也無法阻止鮮血不停流淌。
前方的老闆娘看到這一幕,隨後又瞧見落花臉上的神情,不由得大驚失色。
“大人,我爲六扇門…呃,你…這毒…毒婦!”
她的喉嚨同樣被割開,勉強說完最後幾個字,便徹底失去了呼吸。
落花看着一地的屍體,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唯一變化的,是眉心處不知何時浮現出一顆血色的菱形印記,以及那鮮紅色的眼影。
“小美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除了六扇門四大名捕之外,她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隱藏身份,那便是陰陽和合宗的大長老,地位比宗主還要高,僅次於聖女。
當落花看到安柏的真容之後,原本毫無頭緒的先天瓶頸突然出現了波動,這讓她意識到,自己苦苦尋找的爐鼎已經出現了。
基於這個原因,安柏在殺人的時候,落花不僅沒有阻止,反而還幫着清理所有活口。
接下來只要將人抓住…
柔媚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落花的瞳孔逐漸變成了粉色。
另一邊。
安柏騎馬前行,途中遇到的關卡對他沒有完成絲毫阻礙,一路橫衝直撞,暢通無阻。
直至半個月後,他來到一處名叫白馬縣的縣城,只要再趕一段路,就能脫離了揚州的邊界,來到了最中間的豫州。那裡號稱大周的糧倉,據說邊疆四鎮軍隊,就有兩鎮的軍糧後勤來自於此。
但對江湖人來說,更讓他們在乎的,是這裡屬於南北交界處,陰陽和合宗也好,凌霄劍宗也罷,都有分舵健在豫州,因此局勢相對來說,比其他地方要複雜的多。
這一點從白馬縣就能看出一二。
安柏纔剛進縣城,就看到了最少五波服裝各異,揹負刀劍的江湖人。
這些大多是女子,氣息非常渾厚。
也不知裡面有沒有陰陽和合宗的人,如果有,能省去他不少麻煩。
安柏在出發之前就已經定下了目標,要成爲這魔門之主,當然,他絕對不是貪圖美色,純粹就是覺得陰陽和合宗這個名字聽起來,比凌霄劍宗要親切。
沒錯,就是這樣。
牽着馬兒走在街上,原本雄壯的黑馬此刻已經很瘦了,得快點給它找點吃的才行。
就這麼逛了幾圈,安柏最後看中了一家名爲聚福樓的客棧,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跟面具,頭上還帶着斗笠,不怕被人認出來。
先在這裡休息兩天,再繼續上路。
……
……
“秦女俠,我手下傳來消息,您那位未婚夫一路朝白馬縣去了。”
凌霄劍宗的一處附庸宗門內,身材看起來跟肉球一樣的女人側躺在榻上,左右兩側還有十多個伺候的男子。
他們都生了一副俊郎的相貌,其中年紀最大的不過二十,最小的則才十二三歲。
“多謝樓主,這件事我記着了。”
秦無雙長出一口氣,臉上的焦灼之色逐漸平復下來。
“秦女俠,以您的容貌以及天資,何苦單戀一棵草?”
大胖子拍了拍身邊最近一個少年的臉頰,“更別說他如今還惹了大麻煩,六扇門的捕頭豈是那麼好殺的?說不得這事兒已經捅破天了,等再過不久,估計就有刑部的海捕文書發下。
到時候別說秦女俠你只是一脈首座,哪怕是脈主估計也保不住你那位小情人。”
“我有我的理由。”
秦無雙收斂神情,雖然對方說的話不太好聽,但卻是事實,然而她卻不打算計較這麼多。
人生在世,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真心喜歡的男人,哪怕要跟所有人爲敵,秦無雙也在所不惜。
“告辭。”
“慢走不送。”
大胖子收回視線,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她姓周名芳,乃是聽風樓的樓主,手下勢力遍佈整個大周,任何消息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終究還是太年輕啊,這世上那有什麼情情愛愛,通通都是假的。
唯有權利跟實力纔是真實不虛的東西,寶貝兒,你說對不對?”
被捏住臉頰的少年看着那張血盆大口,身子下意識的縮了縮,這讓周芳臉色一頓,隨後頗爲掃興的揮了揮手。
“樓主…樓主饒命!”
少年臉上露出了強烈的恐懼,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可惜並沒有用,隨着兩個身材健碩的悍婦大步進來,像提小雞一樣將他給拖了出去。
死亡有些時候,其實是一種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