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和合宗的山門位於大周北部的泰州,這裡多山多水,引得很多文人墨客來此地遊玩。
這也給了門中弟子一個非常大的修行便利。
畢竟她們所學的功法光看苦修可不行,還得真槍實彈的幹才能有所增進,所以少不得要做一些樑上君子,彩花之賊的行徑。
這也是陰陽和合宗名頭不好,乃至被掛上了魔門稱號的根本原因。
要知道在六扇門的海捕懸賞中,價值一千兩白銀以上的犯人,其中有近半以上都是來自陰陽和合宗。
只不過很少抓到人就是了,至於是抓不到,還是不想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倒是有傳聞,當年大周建國時,初代女帝的第三女因奪嫡失後流落民間,這陰陽和合宗就是她所創立。
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她們採花卻不敗花,僅此一條,雖然讓江湖人唾棄厭惡,卻不至於天怒人怨。
安柏跟落花從白馬縣出發,用了兩個月時間才抵達泰州,期間路過的宗門分舵,以及碰到的弟子,都會得到命令,要求一起返回宗門。
因此等抵達時,人數已經破了三位數。
早早收到消息的宗主範萍想到了很多種可能,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她將剩下三位長老都請了過來,甚至還通知了聖女。
只不過後者一直在江湖上游歷,以圖突破宗師,所以並沒有任何回覆。
沒錯,偌大一個陰陽和合宗,並沒有哪怕一位宗師,南邊的凌霄劍宗也是如此。
那些真正的強者,早就歸順了朝廷。
拋開聖女來說,落花反而是最強的那一位。
這天清晨,安柏在她的帶領下,與百多名弟子浩浩蕩蕩的朝宗門趕去。
這些人裡有男有女,只不過後者比例更大,前者要少很多。
“再翻一座山就到了。”
隊伍最前方的落花小心的說道。
她此刻距離宗師的距離已經非常的接近,之所以跨不過,卻是因爲安柏對真陽太過吝嗇,哪怕已經將她裡裡外外都弄得一清二楚了,卻依舊不肯真正來一場。
所以此刻落花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幽怨的。
“那我們先去吧。”
安柏對她的小心思一清二楚,只當做不知道,“你們那位宗主,恐怕已經寢食難安了吧。”
“哼,這可由不得她。”
落花的舉動與叛變無異,可即便如此,在聖女不出的情況下,宗主範萍就得乖乖受着。
“別這麼霸道,我又不是那種嗜殺的人,只要乖乖聽話,宗主之位是誰來做並沒有關係。”
安柏說這話時,扭頭看向了後方一衆弟子。
那一雙雙眼睛裡,有畏懼,有佩服,也有仰慕。
爲了折服這些人,他出手了幾次。
第一次是讓奔流不休的大河斷流,第二次是一指破開了一座山峰,最後一次,則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將朝廷派來圍追堵截的追兵統統斬殺,且整個過程不超過十息。
加上又有落花從旁協助,事情變得非常順利。
當然,安柏也給她們嚐到了一些甜頭。
真氣分散下去,幾乎所有人的實力都增加了一些。
如此一套下來,這些弟子已經差不多被徹底征服了。
“那是您心善嘛。”
落花扭了扭身子,隨後猶如蛇一般纏了過來,“要不我們先行一步吧?”“也好。”
安柏略微思索後,便同意了這個提議,接着一隻手摟住落花的腰,在後面滿臉通紅,眼睛好似要滴出水的表情下,猶如仙人一般拔地而起,幾個縱躍之後,就消失在了山頭。
隨着二人離開,原本氣氛壓抑的衆多弟子們,也紛紛鬆了一口氣,開始討論起安柏的種種來。
當然,她們最好奇的,其實還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太上長老,爲何總是帶着一副面具。
有說難看的,也有說一定是個美男子的,反正就是諸如此類。
另一邊。
陰陽和合宗山門內,宗主範萍正在跟三位長老商量怎麼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她的實力其實並不強,之所以能坐上這個位置,一方面是資歷,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個人能力剛好足夠。
十多年下來,陰陽和合宗被打理的井井有條,衆多弟子明面上的身份,從來都沒有沾上半點污漬,也不用爲修行方面的問題苦惱。
基於這一點,範萍認爲自己是有資格討教還價的,最起碼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落花雖然是六扇門的四大名捕,但人不能,最少不應該不講道理吧?
“事情就是這樣,三位可一定要幫我啊。”
她直言不諱的對面前三人道。
二長老是個身材豐滿,特徵凸出的婦人,明面上的身份是泰州最有錢的商賈。
剩下三長老跟四長老則是純粹的江湖人,除了實力強,長相其實非常之一般。
在這裡實力強,也就意味着,她們非常非常之好男色,最起碼每天三次是少不了的。
“落花可不好對付,尤其是我聽說,她這次帶來的人,可是個宗師。”
二長老不緊不慢的合上茶盞,“我可以保你不死,但剩下的,你就不要想了。”
三長老跟四長老對視一眼,繼而齊齊點頭,“俺們也一樣。”
範萍氣了個半死,哼哧着道:“我爲宗門流過血,立過功!”
“但伱實力太弱,天賦太差。”
二長老其實是樂於看到落花插手宗門雜務的,因爲這樣一來,就意味着她修行時間被壓縮,久而久之,大長老的位置說不定就得換人了。
“稟告宗主,大長老回來了!”
就在範萍還想說什麼時,外面已經有底子跑進來通報。
這讓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我這就去迎接。”
說完也不管這三位長老的,扭頭走出議事廳。
等到她走出百米,來到演武場時,就見形象氣質大變的落花,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名男子身後。
這古怪的反差,讓範萍若有所思。
“見過大長老。”
她快步來到近前,小心翼翼的拱手道。
然而落花卻沒說話,回答的是那位男子。
“從今天起,陰陽和合宗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我的,你同意嗎?”
“我…”
範萍轉了轉眼珠子,“這事還得問過聖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