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今天安柏起了個大早,因爲馬上就要放暑假,安倩兒跟安誠即將迎來期末考試,爲了讓弟弟妹妹取得一個不錯的成績,最近一段時間裡,他都會親自去做早餐。
煎蛋,蒸玉米,牛奶加燕麥,最後還有幾包堅果小零食。
每一樣的分量都不多,因爲安柏怕他們吃多了早上犯困。
“在車上記得把東西吃完,別帶到學校裡了,加油考個好成績出來知道嗎!”
他將東西用塑料袋裝好,分別塞進兩人的手裡。
“知道啦知道啦,好囉嗦,”
安誠接過早餐後咬了一口玉米,隨後一路小跑着離開了家,安倩兒卻沒立刻走,反而一臉期待的問道:“哥,如果我這次考試能達到平均分以上,你能不能給我送個禮物啊?”
安柏看着她笑了起來,繼而伸手在妹妹的腦袋上揉了揉,“當然沒問題,到時候想要什麼就直接說。”
安柏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後,不由得失笑起來。
內臟這種東西在沒有經過加工之前,樣子是非常不好的,腌臢腥臭,得虧住在這附近的沒有什麼太刁鑽的厲害人物,省了安柏很多口舌。
安柏望着兩個小的遠去,站在原地呆了片刻,然後纔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想到這裡,安柏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過那個女人了,難不成她改變作息了?
如果能換個工作,那就更好了。
咯嗒,咯嗒。
“喂,牛雜佬。”
就在這時,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動靜讓安柏下意識擡起了頭,然後就看到臉上還有個巴掌印的霞姐雙目通紅的走來。
安倩兒笑容燦爛,隨後連忙跟向安誠那邊跑去,嘴裡還不忘叫道:“等等我啊!”
但已經遲了。
呃,也不對,樓上那位霞姐就不太好應付。
因爲現在不用去武館了,導致中午的時候要空出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來,而且多了一筆生活費。
“那一言爲定哦!”
這樣短時間裡倒沒什麼,但長遠來看顯然是不行的,必須找個能白吃飯,最好還有錢拿的活。
還是繼續幹活吧!
搖頭將念頭壓下,他開始加快速度清洗牛雜,今天要去找下一家武館,得早點弄完才行。
都說拖良家下水,撈表子上岸,是男人的天性,看來他也不能免俗…
那露在外面的光潔小腿上,也有一點點淤青。
安柏不想惹這女人,於是立刻就收回了目光。
帶着這個念頭,他推着車子去菜市場購買今天的食材,回來後用接了根水管在外面的平地上清洗。
這…
“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霞姐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立刻用手捂住臉,加快步子朝自己家走去,但剛上樓梯,一個隱約的念頭讓她停下了腳步,又重新走了下來。
“有事?”
安柏同情這個女人。
“你肯定還是個雛吧?要不要嚐嚐女人的滋味兒?”
霞姐彎腰湊了過來,同時還故意拉開自己的衣領,露出了裡面堪稱深淵的溝壑。
36F!
這個數字下意識在安柏腦海中浮現,沒辦法,裡番老哥太給力了,什麼樣的都嘗試過,早就達到了看一眼就能獲得各項數據的能力,而且誤差不會超過0.1。
“你缺錢了?”安柏當然不會被這拙劣的美人計給誘惑,“看在都是鄰居的份上,幾百一千的你可以開口,我借給你,不收利息,等你有錢了再還就是了。”
霞姐剛準備趁熱打鐵呢,結果就聽到了這麼一段話,直接就破防了,“有兩個臭錢了不起啊,老孃是看你可憐才這麼說的,誰讓你同情了!
死牛雜佬,這輩子打光棍吧!”
“咳咳,我只是想幫幫伱而已。”
安柏攤手道:“有人靠腦子賺錢,有人靠本事賺錢,沒腦子又沒本事的,就只能吃苦賺錢,我就是最後這種了,所以這不是同情。
你肯定是遇到什麼困難了,不然以前看都不看我一眼的。”
“你…”
霞姐沉默了,忽然哇的一聲,捂着臉痛哭起來。
安柏有點無奈,繼續低頭幹活。
等到把牛腸清洗的差不多了,這女人才終於消停了一點。
“你是個好人。”
她擦着眼淚道,“但這個世上,好人是不會有好報的,要想成爲人上人,就得變壞,就得不擇手段!”
“受刺激啦?”
安柏明知故問。
“唉,我幹什麼的你應該也清楚,已經入行幾年了…”
霞姐嘆了口氣,也不顧地上髒,直接坐在了臺階上,開始訴說起最近發生的一件事。
她的表達能力有點問題,總是會把一句話重複好幾遍,而且還經常跳躍式的轉移話題。
不過好在安柏的理解能力還行,大致理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霞姐的一個姐妹被高利貸逼得差點自殺,她看對方實在可憐,就想着都是苦命人,能幫就幫一把,結果沒落得好不說,還被反咬了一口,最後兩頭不是人,身上的傷就是被蛇頭打的。
其實如果只是這樣也沒什麼,就當是瞎眼了,最重要的是,她幾年下來的積蓄搭了進去,甚至還倒欠了一萬多塊。
“你說,人爲什麼可以壞成這樣…”
霞姐說着說着,又開始抹眼淚了。
“一萬多啊,我可沒那麼多錢…”
安柏甩乾淨手上的水,從兜裡掏出幾張一百的紙幣,“要不你拿去應急?”
“應你個大頭鬼。”
霞姐翻了翻白眼,“我在廟街還是有些面子的,區區一萬塊而已,很容易就弄到手了,主要是這件事太讓我傷心了。”
“你能解決就好。”
安柏說完想了想,起身走進屋裡,用安倩兒的筆在紙條上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這是我認識的一個專門幫別人解決麻煩的傢伙,手腳很乾淨,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打電話給他,嗯,記得準備好錢,有我介紹,可以給你便宜點。”
“呵,還神神秘秘的,老孃難道不認識江湖上的人嗎?”
霞姐嘴巴上不屑,但也把號碼放進了包包的夾層裡,她自從坐船來港城,所看到的都是陰謀算計,以及醜陋的慾望。
而在安柏這裡,卻感受到了一份乾淨。
“真不要試試?我技術很好的,當初蛇頭還特地請了幾個東瀛妞過來教,保準你一輩子忘不了。”
“哈…哈哈,我還要幹活呢。”
“假正經,把手拿過來!”
“別,光天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