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揚起手裡的長劍,銳利無比的劍鋒輕鬆地割開了殭屍的皺皮,只是深可見骨的傷口裡沒有鮮血濺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子黑油油的不知名的液體.
殭屍被巨大的力道帶的騰空而起,被暴風戰士一腳蹬在胸口,胸前立馬陷進去一個大坑,像斷線的風箏一樣直直地拍在了石壁上。
要是飄渺之龍看到這種情形,恐怕對這個大衛的評價會有一番翻天覆地的變化——畢竟兩人合作了這麼長時間,飄渺之龍從不知道這位還有如此狠辣的身手。
大衛一邊蹙眉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殭屍,一邊伸手從揹包裡掏出一塊白布,把長劍上的血污擦拭乾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隊長,剛剛得到的消息,我們的人在朔風鎮看到蒂姆了,”旁邊的一個盜賊玩家隨手戳翻一個噁心的殭屍,走到大衛身邊說道:“跟那個方塊在一起。”
暴風戰士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後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呵呵,還真是不簡單,咱們找了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觸發任務的方法,他就能一下子發現裡面的秘密?”
“嗯……也不一定,也許是運氣好,之前他救了那個小女孩兒,獲得了她的好感也說不定~”
盜賊用匕首柄敲敲腦袋,顯然也對這件事兒有些頭疼,不過還是樂觀地說道:“還沒到最後呢,只要咱們在他回來之前幹掉他就行了。”
“幹掉他也不一定能得到任務機會啊……”
此時的大衛一臉凝重,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穩重的氣質,跟在飄渺之龍面前那個點頭哈腰惟命是從的模樣截然相反。
見隊友們清理完了殭屍,大衛也不多說,擡腳就往前方走去。古墓的出口就在前面不遠處,如果不是因爲突然冒出來的這些殭屍,大衛的隊伍早就應該離開這裡了。
“隊長,你真的確定,這個小女孩兒身上有咱們要的東西?”
甬道里的殭屍被清理的差不多,大家自然就輕鬆起來,長着鷹鉤鼻的盜賊又湊到了大衛身邊,好奇的問道,“咱們知道的消息很有限啊,您是怎麼推測出來的,給我們說說唄?”
幾人聽了這話,也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暴風戰士。大衛是自己國內首屈一指的職業玩家,所在的公會和冒險團隊更是實力超羣,衆人自然想聽聽這位的遊戲經驗。
“呵呵,很簡單,因爲這裡是森林之王的陵墓,”大衛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臉上帶着一絲倨傲的表情說道,“他生前最好收集高級魔法物品,那件東西就是他的收藏品之一。”
盜賊撓了撓頭腦袋,有點不解地說道:“可我們買來的消息裡面,好像沒有關於森林之王收集品的消息吧……”
“的確沒有,那時我在主城的大圖書館查的,我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把那裡關於歷史上著名德魯伊的傳記、軼聞都看了一遍。”
大衛眼睛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擡頭看了看遠處黑乎乎的洞穴,自信地笑道:“有時候一味地冒險可不行,還要多讀讀書。”
暴風戰士當然不會告訴這些人,爲了到燭堡借閱書籍,自己花了多少金幣又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查到這些消息。
大衛喜歡這種被人仰視和敬佩的目光。
他媽的
時間已經到了午後,隨着曰頭逐漸西斜,陽光的溫度也不像中午時候那麼溫暖。走在落葉遍地的樹林裡,凜冽的寒風無孔不入,吹在臉上讓人感覺生疼。
紛紛揚揚的細塵伴着北風呼嘯而來,儼然一副現實中的沙塵天氣,把原本湛藍的天空都染成了土黃色。
在樹林裡趕路的一大一小兩人人影也是叫苦不迭,吃了一嘴的沙土。
靠,即使是冬天也不應該有沙塵天氣吧?雪杉城附近可全都是茫茫無際的叢林啊……方奕把頭帶罩在鼻子上,擡頭看看這鬼天氣,不由腹誹道。
由於風大的原因,小蒂姆一直躲在方奕的斗篷下面,時不時探出腦袋來看看外面,看到被風吹的一臉枯黃色的方奕,偷笑幾聲,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看蒂姆的樣子也就是**歲,現實中應該正是被寵溺的厲害的年紀,現在卻要跟一個不知道多少歲的老法師生活在一起……想到這兒方奕都覺得無奈,這遊戲裡雖然是個幻想世界,可某些地方比現實中還要現實。
不過這次朔風鎮之行也不是一無所獲,因爲剛剛走出鎮子,方奕就收到了一條系統提示。
“系統提示:蒂姆對你的好感度+5。”
看到這條消息的第一時間,方奕就知道自己的預估有錯誤。
這個任務看來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否則系統不會鄭重其事地發這麼一條好感度提升的提示。
普通的任務成功就是成功,失敗就是失敗,至於衡量玩家和npc之間關係的好壞的具體量化數字,只有少數任務纔會給玩家這種提示,比如內測時方奕在卡門港見過的拉希德等等。
不過跟寶藏有沒有關係,只是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想通了這個道理,方奕立刻端正了心態,悄悄地回了一趟朔風鎮,補充了消耗品,又把復活點兒從雪杉城改成了朔風鎮。
可惜的是小鎮上沒有高級貨,治療重傷的鍊金藥劑沒找着,方奕也只能多買了點普通藥劑一倍不時之需。
……
“蒂姆,要不咱們休息會兒吧?”方奕看天上的顏色越來越不對,儼然一副沙塵暴的模樣,方奕怕小蒂姆受不了,低頭說道:“這附近有什麼避風的地方麼?”
聽方奕叫自己,蒂姆這才把腦袋從斗篷下面伸出來,兩隻眼睛都被灰塵吹的睜不開了,朝方奕大聲喊道:“我記得西邊有個廢棄的伐木場,去那兒麼?”
方奕點點頭,立刻改爲朝西前進。
如果實在平時,方奕手裡的酒桶早就塞進揹包裡去了,可現在是任務階段,這倆酒桶根本就塞不進去……方奕倒是不累,可手裡拎着這玩意兒,遇到情況拔刀可就成問題了。
想到這兒,方奕默唸命令,擡手把季風召喚了出來,然後命令狗狗到前邊探路,尋找人類建築的痕跡。
他媽的
我是一個刺客,可以單純爲了殺人而殺人的刺客。
大家都叫我黑獾。
多年的刺客生涯讓我看慣了生死,甚至喜歡上了這種剝奪其他人生命的感覺。我能感覺到對方涌動的、溫熱的血液舔舐着我的匕首,精鋼刀刃上的鋸齒彷彿在對方的胸腔裡歌唱!
這種感覺讓我無法自拔。
同伴們都說那是因爲我有一把好武器,呵呵,誰知道呢?我們不都是頭領手中的武器麼?每當肋骨上的舊傷隱隱作痛,我都會仔細回想一遍頭領的話。
我們是他手裡的武器。
不過這次我從西門港出發,千里迢迢趕到這個無名小鎮,爲的卻不是殺人,而是綁架。
我不明白首領爲什麼讓我來接這個任務,作爲組織中的頭號殺手,我的目標都是一些名聲在外的強者,難道這個小女孩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也許吧……
我的匕首在顫動了,它在渴望鮮血,我知道。森林裡出現沙塵天氣還真的很少見,但這對我的行動很有利,執行任務時,我不喜歡亮光。
前面那是我的目標麼?好像有兩個人?看來今天又可以對品嚐一下熱血的滋味了。
我把腰帶緊了緊,檢查了一下靴子裡的備用武器,然後摸了摸胸口的徽章,。
暗夜面具在上。
他媽的
方奕有點兒明白這裡爲什麼會有沙塵飛揚的景象了。
穿過樹林一路向西,走了大概十分鐘,一大片光禿禿的,一眼看不到邊的空地便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還不是普通的空地,地面上連根枯萎的野草都看不見,灰撲撲的土地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地上的細塵被風捲起來揚上空中,亦或是隨着小型的氣旋打着圈,飄飄忽忽飛向了附近的叢林。
看着空地不遠處的那個小型伐木場,方奕已經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沒空多做感慨,方奕趕緊拉着小蒂姆鑽進了小木屋裡,然後把門關嚴,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這屋子像是專門爲冬天準備的,角落裡還堆着不少的木柴和未燒盡的炭火,所有的東西上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層塵土,應該是很久沒人來了。
屋外的風越來越大,木屋被吹的咯吱咯吱直響,連帶玻璃窗子都跟着湊熱鬧,嘩啦嘩啦的抖個不停。
小蒂姆卻渾不在意,反而高興的不得了,因爲她發現了季風這個大玩具,現在正摸着季風的大鼻子,一個勁兒地跟狗狗聊個不停。
方奕苦笑着撓撓頭,說起來這季風等級高了之後,在戰鬥中已經能幫上不少忙,可還遠遠比不上賣萌起的作用大,這點兒當初孵化寵物單的時候倒是沒想到。
外面這天氣是不能走了,吸點兒灰塵還好說,萬一在森林裡迷了路,把任務搞砸才糟糕。方奕看蒂姆和季風都被塵土嗆的直咳嗽,乾脆把屋裡**的破布都扯成布條,從次元袋裡拿出一些好酒澆在上面,把窗戶的縫隙都堵了個嚴實。
方奕正在這兒忙活,突然感覺眼皮一跳。
季風竟然毫無預兆地進入了警戒狀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