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終於有些慌了,“你幹嘛?”
燕西爵臉色淡淡,深邃的眸子裡帶了幾分邪惡,“你說呢?”
她四手四腳的扒開他,“我記還不行嗎?”
“晚了。”他淡淡的一句,既然姿勢都擺足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做,看出了她對沙發依舊存有陰影,擰眉想要逃開,燕西爵的動作已經溫和了不少。
低眉,薄脣若即若離,“一回生兩回熟。”他低低的開口,“陰影不是什麼好東西,相反,沙發對於男女卻是個好地方,所以我有義務幫你祛除這種不健康的陰影。”
蘇安淺沒空聽他的歪理論,擡手對着他的手臂又抓又撓。
但結局還是一樣的。
累極了的蘇安淺閉着眼,嘴裡也悠悠的一句:“我當初找你做交易,可能真的是腦子進水。”
燕西爵動了動嘴角,拿過自己的衣服給她蓋上,淡淡的一句:“後悔了?”
很後悔。
“不論生氣還是難過,都一定要被你欺負,受委屈的時候還不能發泄,怎麼可能不後悔?”她緩緩睜開眼。
現在她也不想鬧,也不想說結束之類的,就這麼囫圇下去吧,反正她比他年輕,也沒有心儀之人,反而喜歡這麼個燕西爵,也不算太難熬。
剛想說什麼,他又一次把手機放在了她眼前,“記下。”
蘇安淺皺了眉,“所以你壓榨了我一頓,還是什麼都沒改變?”
燕西爵勾了勾嘴角,“有,我現在心情不錯。”
她瞥了一眼,看了他的新號碼兩遍就把手機扔回茶几上,燕西爵不信,非要逼着她重複背出來。
她咬牙背完了,看着他滿意的點頭,抓起身上的衣服朝他扔過來。
胸口一涼,看他不懷好意的笑,才快速起身進臥室找衣服。
但是她忘了這是他家,除了他的襯衫,她沒得可以穿的,再出來時,燕西爵拿着她的衣服,避開她伸過來的手,低低的嗓音:“就穿襯衫,我喜歡。”
從第一次看見她穿就挺喜歡。
蘇安淺咬了咬牙,“你喜歡我不喜歡。”想了想,又改口,“我還要回去,我媽九點多回來。”
燕西爵聽完皺了一下眉,“你媽夜間生活倒是豐富。”
她瞥了他一眼,“不要用你那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我媽,她是去見同學了,小聚一下而已。”
燕西爵挑挑眉,“餓嗎?”
這回她搖頭,然後默默拿了旁邊的文件去看。
……
付嫣的確和同學小聚了,但早已經結束,現在人在會所。
包廂裡光線是昏暗的,另一邊坐着個男人,看到她進來才笑了笑,從頭看到尾,“打扮起來真是不輸二十歲的小姑娘。”
付嫣瞥了他一眼,“談正事,時間沒那麼多。”
魏則成笑着給她倒了一杯酒,親自遞到她手邊,順勢在她身邊坐下,“情況雖然偶爾有變化,但一直沒有太大偏差,你着急什麼?”
說着,已經握了她的手,“這次結束,打算好去哪了?”
付嫣抿了一口酒,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分點,然後才淡淡的一句:“只要燕嘯坤能消失,我在哪都舒服。”
魏則成喝了酒,色眯眯的一笑,“你在哪,我也在哪,就舒服了。”
付嫣打掉他的手,“這次最好別再出事。”
魏則成笑着,“不會。”
包廂裡就他們兩個人,而且付嫣知道她不能呆得太久,因爲現在就已經九點多了。
喝了兩口酒,她起身,“我該走了,今晚就是想告訴你,這次要是再出事,我以後就沒必要見你了。”
魏則成笑着,胸有成竹,一手拉了她,“彆着急啊,這不還早麼?”
“我女兒還在家裡等着。”付嫣皺了一下眉。
魏則成不以爲然。
在他們這一代人裡邊,付嫣無疑是最美的,哪怕現在四十多歲,只要一大半,依舊是風韻無比。
“咱們都這麼多年了,從來也沒誰發現,蘇培豐都在裡邊了,你還怕什麼?”魏則成的手已經開始不安分了。
付嫣倒也沒有強硬推開,笑了笑,“不怕你老婆發現了?”
“她沒那時間。”魏則成摩挲着她的衣服,“上一次魏敏和明承衍訂婚失敗之後,一直忙着給她物色女婿呢。”
說到這裡,付嫣皺了一下眉,“明承衍跟這件事沒有關係吧?還是有別的來頭?”
魏則成不以爲然,“能又什麼來頭?不過是有一個正牌千金當女友,恰好又被陸家收養了而已。”
一邊說着話,手裡一點也沒閒着,包廂中央光線雖然暗,但能看見人影,這會兒付嫣已經被她拉回去抵到茶几邊上。
魏則成看着她走出去的,好半天才笑了笑。
蘇安淺不敢一直呆在隔壁,不過她回來的時候,付嫣還沒到家。
等她從臥室出來兩次纔看到大門從外邊打開。
“媽您怎麼纔回來?”她略微的擔心,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酒味。
付嫣把包放下,笑了笑,“沒事,同學太久沒見,多聊了會兒。”待女兒要走近時,她又擺了擺手,“滿身酒味,你快去睡吧,媽洗個澡也就休息了,不用管我。”
蘇安淺還是給她倒了一杯水,看她端着進了臥室,她也才轉身回去,一眼看到了亮起的手機屏幕。
“明晚有洽談,今晚早點休息。”燕西爵的短訊。
她看了看,回了一個字:嗯。
到第二天早上,蘇安淺起牀時母親已經把早餐做好了,她一邊吃,一邊冷不丁的一句:“媽您今天氣色不錯!”
付嫣先是愣了一下。
然後蘇安淺才笑了笑,“家裡出了這麼多的事,您一直都太壓抑了,有空就出去多和朋友聚一聚挺好的。”
原來她說的是這個,付嫣這才笑了笑,“快吃吧,別遲到了,雖然沒人管你,有緊迫感也是件好事。”
蘇安淺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隔壁,本來以爲燕西爵應該早就走了,哪知道在樓下遇見了。
“上車。”他低低的一句。
她沒敢耽擱,彎腰鑽進車裡。
燕西爵看了看她,有欲言又止的味道,最後也沒說什麼,只問:“早餐用過了?”
她點頭,“不方便的話在路口我下車,晚上洽談再見。”
不過燕西爵沒那麼做,直接把她帶到了YSK的底下車庫,倒是沒讓她上去,畢竟老頭子盯得很緊。
“等我幾分鐘。”他沉聲說完,轉身下車。
燕西爵再回來時薛南昱也來了,三個人坐進車裡,倒是不覺得擁擠。
看起來是要長談,薛南昱連酒都倒好了,坐在她和燕西爵對面。
不過他們倆談了好一會兒,蘇安淺才反應過來,“你們是在說這個項目?”
這慢半拍的反應讓薛南昱略微挑眉,“否則呢?”
她也皺了眉,“魏家也在競爭名單裡?”
按說,上一次跟葉凌一起出事,魏家還需要緩很長一段時間的,但是看起來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這讓她有些不解,她以爲,魏家和葉氏出事,都是燕西爵等人的操縱,如果再糟糕一點,她都開始懷疑爸爸的案子跟明承衍有關了。
現在呢?
魏家也要競爭這個項目,如果蘇氏和魏家有不一樣的交情,這種情況按說不該發生。
可事實就是如此,當晚洽談會,蘇安淺看到了在座的魏則成,而且看起來勝券在握。
離開會所之後,薛南昱看了看她,半真半假的一句:“蘇小姐最好是做着失敗的準備,畢竟,魏家雖然不太強勢,但這個領域的確很精,而且魏則成在這方面人脈很強。”
她皺了眉,“你和燕西爵都跟我在一起,連一個魏則成也贏不了?”
薛南昱挑眉,“話不能這麼說,YSK是很強,四少是很有錢,但這事不是給你錢就能解決的,要看方案和實施能力,兩者缺其一都不行。”
中途,薛南昱下車,蘇安淺看了燕西爵,略略的壓抑,“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會失敗?還非要逼着我同意去搶這個項目?”
燕西爵薄脣微動,“沒有。”
事實上,他根本沒料到魏則成竟然會有那麼大的勝算,甚至沒覺得他會參與。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東西,是他漏了的。
車子停在她的小區門口,燕西爵開了口:“你先回去,這件事明天再說。”
但是蘇安淺今晚恐怕是睡不着了,“我要立刻扯掉這個競爭準備。”
“不行。”燕西爵微微蹙起濃眉,“倘若真的失敗,損失我給。”
她擰眉,“薛南昱也說了,有些事不是錢能解決的!明知道會出事,你還把我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