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至回頭看去,就看到李伯一臉好像是看到什麼三觀碎裂的東西一樣的表情,崩潰地看着這邊。
緊跟着李伯身後的張媽納悶道:“老李,你杵在門口做什麼,少爺他……”
“少爺沒事了,咱們趕快走,別打擾他們小兩口。”沒等張媽說完話,就被李伯一下子從門口拽走了,邊走還邊說,“現在的小年輕啊,也不注意一點,大白天的就……嘖嘖嘖簡直世風日下……”
拿着剪刀的林夏至風中凌亂:“……”怎麼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這時候,大概是被身上的重物壓得不舒服,陸以衡難受地挪動了一下身體——當然沒有成功,畢竟他的腰上還坐着一個大活人呢。
不過拜他這一動彈所賜,林夏至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現在正以跨坐的姿勢,坐在陸以衡的腰上。
而現在的陸以衡如此較軟無力(誤)任人擺佈(誤),還衣衫凌亂破損,一看就是被恨恨欺負過的樣子(彌天大霧)。反觀林夏至自己,則是一臉猙獰地坐在良家婦男身上,手裡還拿着兇器——一把剪刀!
怎麼看都像是非常容易被河蟹的十八禁畫面啊喂!
林夏至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和陸以衡的姿勢有多麼鬼畜,多麼重口!
難怪剛纔李伯看她的眼神兒那麼詭異,現在想起來,這不就是看着自家少爺被欺壓的譴責神情嗎?不過譴責的神情爲什麼要那麼……激動呢?
林夏至頓時心裡悲傷逆流成河,忍不住衝到樓梯口伸出爾康手:紫薇,啊不對,李伯,張媽,我可以解釋啊!!
然而李伯顯然不想聽林夏至的解釋,連帶着張媽也強行被拉走了。李伯臨走之前頭也不回地交代:“林小姐您,我今天就不回來了,少爺就全權拜託你了,年輕人可不要玩兒的太過,保健品牀頭櫃裡面就有!”
張媽一頭霧水被李伯拉着就跑,忍不住問道:“誒老李,你拉我做什麼?我還得給少爺去做晚飯呢!”
李伯根本不聽張媽說什麼,腳下走得飛快:“少爺這一頓不吃沒什麼,反正都快有孫少爺了,得趕快回
去告訴老爺和夫人才行……”
林夏至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把李伯和張媽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簡直欲哭無淚:雖然她和陸以衡約定的內容就是假裝男女朋友,可是這種被坑的一臉血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她好想忘記了什麼重要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呢?想了半天沒想起來,林夏至就把這種糾結的感覺放到一邊,決定先把陸以衡搞定再說。
終於,在林夏至的不懈努力之下,陸以衡終於被脫光光只剩下一條小內內。林夏至也沒什麼力氣再給他換上睡衣,就讓他那麼光溜溜的蓋上了被子——反正待會兒也要發汗,這樣擦身的時候反而更方便一點。
大概是身上束縛地感覺消失了,陸以衡臉上糾結的表情也舒緩了不少。
“這個角度看來,這傢伙睡覺時候的表情倒是像個孩子。”看着陸以衡難得這麼乖順,任打任罵沒有反應,林夏至戳了戳男人的臉頰,“可惡,一個大男人,睫毛竟然這麼長,真不科學。”
吐槽一句,林夏至把手輕輕地放在了陸以衡的額頭上測試溫度——恩,果然還是有些燙手啊。
這麼想着,林夏至拿來了乾淨的白毛巾,又從冰箱裡拿來了冰塊搗碎,包在塑料保鮮袋中間,再裹著一層毛巾在上面,不至於讓冰直接接觸到皮膚造成凍傷。
冰敷的過程中,林夏至無意間碰觸到了陸以衡的頭髮。
林夏至一直認爲,像是陸以衡脾氣那麼臭的人,頭髮也應該是硬硬的,甚至有些扎手的那種。不過陸以衡的頭髮摸上去卻是軟綿綿非常順滑,來回撫弄反而有一種在擺弄毛絨玩具的錯覺。
“怎……怎麼突然感覺有點可愛……”作爲大多數女孩子的通性之一的毛絨控屬性發作,林夏至對着陸以衡柔軟的短髮摸來摸去簡直停不下來。
陸以衡被這麼摸啊摸啊的,其實早已經醒過來了。
原本按照他平常的性格,陸以衡一定會非常不耐煩地皺眉,然後來一句“死女人,你把別人的腦袋當成毛絨玩具嗎”之類的話。
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女孩的動作太過親暱,也
許是頭上細膩微涼的觸感讓正在發燒的陸以衡感覺十分舒服,又或者他只是燒糊塗了。
總之,這一次的陸以衡什麼都沒有說,甚至也沒有張開眼睛,就任由林夏至撥弄着自己的頭髮玩兒。不知不覺當中,陸以衡又沉沉睡了過去。
陸以衡是被榨汁機的響動給吵醒的。
大概是好好地睡了一覺發了汗,陸以衡感覺自己沒有早上時候那種頭暈目眩,頭重腳輕,彷彿是踩在棉花裡的感覺了。
頭上用毛巾包裹的碎冰已經完全融化了,由於被保鮮袋緊緊包裹住,所以陸以衡感覺自己像是頂了一個塑料水球一樣。
由於身上流了不少汗,整個被窩都是有些潮溼的感覺,讓人十分不舒服,陸以衡就想要起來洗個澡。
然後,他發現自己竟然是基本上一絲不掛的。
“……”這種在毫無意識的狀態下被扒了衣服的詭異感覺是腫麼一回事……
一扭頭,入眼就看到牀頭櫃上疊着的整整齊齊的睡衣,還有一杯水和放在面紙上面的感冒藥,旁邊還粘着一張便貼。
陸以衡將那便貼撕了下來,上面是屬於女孩子娟秀工整的字跡:吃藥後那一杯水一定要完全喝下去。另外感冒期間爲了防止二次着涼,不建議沖澡。ps:衣服幫你脫了,但是內褲這種高難度內容,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陸以衡看着底下那一行備註,忍不住滿頭黑線:這種事情不需要特意標註出來吧……果然是個奇怪的女人。
可是想象着林夏至一樣一樣仔細爲自己準備好這些東西的時候,陸以衡感覺自己的心裡彷彿被什麼溫暖的東西所包裹住,懶洋洋甜絲絲的。
這種感覺非常新鮮,不過陸以衡覺得不討厭——總感覺這樣細心照顧他的林夏至有一種賢妻良母的氣質。
一邊這麼想着,陸以衡一邊自己撐起身體換好了睡衣,然後他循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打算去廚房找林夏至。
再然後,在廚房轉角處的垃圾筐裡面,陸以衡看到自己被五馬分屍的西裝和西褲。
陸以衡:“……”賢妻良母什麼的,果然是錯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