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被挖開,潮溼的泥土氣息混雜着死亡的空氣,令周圍的氣氛有幾分緊繃。
程婉蓉的心直接吊在嗓子眼上,眉心突突的狂跳,每一秒都是煎熬,她一雙手緊緊捏着太陽鏡,發出咯噔的響聲,臉色慘白如紙,而那雙空洞又猙獰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着即將打開的棺木。
裡面應該擺放着白朱櫻的骨灰盒,以及兩個裝着她遺物的大盒子。
程婉蓉清晰的記得,那年白朱櫻下葬的時候,她親眼看見米小雅哭着將白朱櫻的遺物放了進去。
因爲米小雅當時暈倒過兩次,依舊哭醒後完成了白朱櫻的葬禮,所以印象實在太過深刻。
“打開!快打開!”程婉蓉迫不及待的大喊,一雙眼睛充血紅如魔鬼。
錢經理被她如此瘋狂的態度嚇到,心裡已經很明白她根本不會是真的遷墓纔來的這裡。
但是錢已經收下,該做的事情,必須做完,不然這個女瘋子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所以,他擡起手,讓身後的幾個男人衝上去把棺材打開。
“快!動作快點!”程婉蓉急不可耐的催促,一雙眼睛陰鷙而猩紅。
刀敲開鐵釘,四個男人同時用力一擡。
咔嚓——
黑色的棺蓋緩緩打開,只見裡面竟然空空如也!
轟隆!
眼前的一幕比晴天霹靂更加令人震驚!
棺木裡,竟然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程婉蓉如遭雷擊,捂住頭瘋狂的尖叫起來,“東西呢?!爲什麼裡面什麼都沒有!是不是你們把東西偷走了?”
周圍的人臉上也震驚無比,尤其是錢經理臉上的表情簡直像是活見鬼一般。
“這——這不可能——”錢經理嘴脣都發白,渾身顫抖不已。
這件事實在太過超乎常理,一個已經去世五年的人,被埋在地下這麼多年,骨灰連同遺物全部消失,除非是真的有鬼,不然根本無法有合理的解釋。
程婉蓉目眥欲裂,模樣瘋狂的喘着粗氣,整個人像是真的要發瘋。沒有找到白朱櫻的遺物,她就沒有辦法向冷禹城交代,到時候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怎麼辦?!怎麼辦!
程婉蓉的大腦都爆炸,渾身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如墜萬劫不復的地獄。
錢經理幾個人面面相覷,內心也是驚恐無比,出了這種事情,他們第一個逃不脫責任。
程婉蓉顫抖着大叫,“你們——收了我的錢,必須幫我幫到底!”
“今天的事情,誰要是說出去,我就殺了誰!”
猙獰扭曲的面孔,是濃烈的殺意,她的這句話,沒有人敢懷疑真實性。
錢經理連連點頭,“您放心,錢,錢就當是封口費。這件事我們也沒有辦法解釋,但是您放心,我們打死都不會說出去的。”
程婉蓉的臉色比女鬼更加慘白,她像是患了絕症的病人,眼睛的瞳孔都擴散成沒有聚焦的光點。
眼前沒有辦法,她想活着,只有一條出路。
欺騙冷禹城!
遺物是可以僞造的,她記得裡面的東西,哪怕來不及去找當初的那個偵探,現在也能夠來得及毀掉證據,讓冷禹城相信她手上的東西纔是真的!
夜色襲來。
顧家。
顧風湛躺在牀上,方正的臉上,比任何時間都更加沉冷。短短几天時間,他整個人卻像是瘦了十幾斤,一雙眼睛裡沒有了往日裡飛揚的光輝,如今只有無盡的仇恨。
葉嘉瑩推門而入,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桌子上沒有被動過的午飯。
她臉上頓時露出極其不滿的神色,怒氣衝衝的走上前,冷聲說,“顧風湛,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從你回來後就拿這副死人臉對着我,你準備這樣下去到什麼時候!我忍夠了!”
“嫁給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現在我爸爸還在醫院,公司還處於水深火熱,我一個女人裡裡外外都要拋頭露面的去撐場子!我受不了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葉嘉瑩抽泣起來,難受的哽咽。
顧風湛的眼睛緩緩移動,落在葉嘉瑩的身上,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
“嘉瑩——”他緩緩開口。
葉嘉瑩身子威震,有些吃驚的看向他。
“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你放心,我是你男人,就不會讓你繼續吃虧。”顧風湛剛毅英氣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竟隱隱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葉嘉瑩冷笑一聲,“你真捨得給我做主?哪怕讓你對付你的初戀情人,你也捨得?!”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次失手,一大半原因是你的猶豫。你總是對米小雅那個賤人,留了一分心。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葉嘉瑩定定的看向他,“夠了,我現在只希望你能讓顧家幫葉家守住股市,這纔是你真正能幫我的。”
顧風湛點頭,下一刻,忽然一把將葉嘉瑩粗暴的抱住,用力吻上去!
“唔——!你,你又發什麼瘋!”葉嘉瑩拼命的掙扎開,喘着粗去逃離。
“我是你男人,一家之主。你記住,以後不能反抗我。”顧風湛一字一頓的說,身上強大的氣場令人心生寒意。
“你——”葉嘉瑩被他臉上的冷意駭住,覺得眼前的男人像是變了一個人。
“葉家,我會守住。不過你也要記清楚你現在的身份你是我顧風湛的妻子,顧家的媳婦。”
顧風湛冷冷的說,言語裡多是凌洌的命令口吻。
“你的任務是爲顧家傳宗接代,如果半年時間,你沒有辦法懷孕,別怪我翻臉無情。”
葉嘉瑩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可怕至極,他的威嚴不亞於顧國成的威懾。
這個男人變了!那天在車庫到底還發生了什麼。
“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失手,我是你男人,你的委屈我不會不管。”顧風湛像是在安慰她。
葉嘉瑩冷哼一聲,不去看他。
“還有一件事,你把你的伴娘聯繫方式給我,我記得你說過,她是劍橋畢業的高材生,如今是心理諮詢師?”顧風湛緩緩開口,“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