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遠眺,遠處富人區單棟別墅的花園鵝卵石小徑一覽無餘,汩汩流動的歐式噴泉,低調華麗的閃爍地燈,眼前的一切迷離夢幻得如同久遠的夢。
白小雅緊張的靠在冷澤天的背上,和他僅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服,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結實有力的脊背,以及男人修長高大的背影,雋沉,性感,清冷,魅惑。
寂靜在二人之間形成靜默而繃緊的磁場,誰也不說話。只見冷澤天動作敏捷如黑豹一般攀着鐵欄杆,又穩又快。
他身上有汗,卻一點都不難聞,反而混雜着他身上草木的氣息,讓人覺得多了一分真實感,彷彿蘊在他骨子裡的男性荷爾蒙在這個時候,全部都逐漸揮發在了這樣的冷冽氣息裡。
她情不自禁的更緊張的咬了咬脣,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後仰了一點。這樣的接觸,太近距離,容易讓人心猿意馬。
反觀對方,冷澤天墨發被風吹得微動,男人無可挑剔的精緻側臉隱在碎髮後面,目光如炬的盯著前方。
奇怪的,此時此刻,白小雅從他身上感受到的是和平時截然不同的禁慾感。這個男人專注於做事情的時候,身上心無旁騖的堅韌和果決就像是一種毒藥,而這樣的禁慾感會勾的人心癢。
他沒有趁虛而入藉着這個機會佔她便宜,反而謙謙君子的行爲,讓她對他都生出了幾分不一樣的好感。
“抱緊。”一陣風吹來,夜色清爽得帶了一絲涼,男人磁性的嗓音有種天生的冷傲孤冷,讓人神色一頓。
他的身上有一股強悍的氣場,凌厲而霸道,沒有一絲絲的溫和。這樣的威嚴屬於帝王般的氣度,無聲的宣誓着只要有他在,他就主宰一切,別人只能臣服。
這個別人,自然而然的包括白小雅。
白小雅無語的臉色微變,她憤憤的決定收回剛纔那一閃而過的好感,鄙視的在他的後腦勺瞪了一眼。
這個男人,果然是本性難移!
她就說,他怎麼會一下子變成了君子!
可是眼前形勢逼人,他本就沒有用手託着她,全靠她用力拽着他的衣服才能夠勉強維繫在他背上,如果這個時候冒然的和他鬥起來,他只要稍微用力推開她,她就會無比狼狽的摔個四仰八叉。
白小雅又氣又惱,又拿他沒辦法,她小心翼翼的心臟越發跳動得慌亂,她條件反射的用手用力扯住他的衣服,手指的背面就更清晰的感受到他挺拔的背部肌肉的張弛,某種熱度瞬間點燃,一種熱源源不斷的朝她的臉上涌,無比燙手。
不經意的,她的兩隻手輕輕顫了顫。
一道銳利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轉過來,他側目看她。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漠,漆黑的眼眸裡蒙上了一層霧,也不知他這樣斜斜望過來,目光遊弋在她裙角的流蘇上,頓了片刻。
黑色的真絲裙流蘇被風吹得微動,她一小節白皙誘人的小腿就一覽無餘的露出來,是一種無聲的誘惑,比背部感受到的柔軟來得更直接。
更何況,這樣的旖旎還因爲他眼睛的退化而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朦朧,越發填了幾分誘惑。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比起觸覺和嗅覺,眼睛看到的東西,才更容易引爆他的血液。
“我說的是抱。”冷澤天強調一遍,眉梢微挑,神色冷沉,似乎對於她這樣“故意保持距離”十分不滿。
白小雅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一時間沒有辦法做出反應。她自然知道爲了安全,抱着他纔是對的,可是潛意識裡,她總有幾分害怕她怕她會陷下去。
天色已經到了最黑的時刻,她應該是童話故事裡的灰姑娘過了十二點,在明天按照計劃從賈有道留的門裡徹底離開。
救人,是迫不得已。
但是,心動,就是淪入萬丈不復的深淵了。
她不能。
“我自己爬。”白小雅下了決定,目光堅定的說。
此時已經到了圍欄的最頂處,她從他的背上爬下來,恰好和他平行,不存在“曝光”的風險。而且兩米的圍欄,她有自信可以跳下去不受大傷。
冷澤天沒有阻止她,而是在她爬下來之後,先一步敏捷的一躍而下,穩穩的站在地上等她。
“”白小雅眨眨眼睛,還沒有來得及消化他這麼配合的事實,就只見不遠處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舒展開,他擡頭看她,同時優雅瀟灑的展開了雙臂。
“還有五秒電網就會恢復,你這種速度是來不及的,跳!”冷澤天深邃的墨藍眸如夜裡最明亮的星辰,那聲音不疾不徐,運籌帷幄,偏偏又寒涼似水。
白小雅腦子嗡的爆炸,一下子反應過來,怪不得剛纔她還奇怪他沒有帶任何工具是怎麼切斷圍欄的電網的,原來他只調出了不到一分鐘的空隙時間。
這男人——
是吃定了,一定要抱她!
她愈發的覺得他像是如來佛祖的存在,而她成了翻不出五指山的孫悟空。
真真的,不甘心!
白小雅咬緊了脣,下一刻,鬆開手,朝着下方一躍,可並不是朝着冷澤天的懷裡,而是朝着他身側的一處草地。
心底到底還是有一些害怕的,她不可控制的閉上了眼睛,暗暗祈禱草坪能厚實一點,這樣摔下去也不至於太疼。
冷澤天的眉頭蹙了一下,很快嘴角又勾起玩味的笑意。這樣的倔強和對男人保持距離的習慣,絕對是小雅纔有的“特色”。
古板,老土,一根筋沒腦子的可愛。
嘭——!
白小雅摔下來,沒有預想中痛感,反而是男人強悍霸道的氣息從頭到腳把她包裹得嚴絲合縫。
該死的,他接住她了!
白小雅倏地睜開眼睛,正好就對上他深邃銳利的眸子,她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看見他的耳朵居然微微的動了一下。
她看得愣住,一下子想到大學宿舍裡沒收來的一隻雪白的薩摩犬,只要摸它的頭,它的耳朵也是這樣動的。
可是,一個是冷峻霸道的危險男人,一個是軟萌可愛的小雪球,這差距也太大了。
如此劇烈的反差萌,讓她一下子忘記本來是要發火的,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嘴巴又再一次的被男人溫熱的手掌捂住,他整個人覆在她身上,帶着她一併快速的滾如最近的一處灌木叢。
“有人來了。”冷澤天臉色一冷,帶着警惕的命令,“不要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