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見兒子。”冷澤天冷眸一掃,那犀利的眼神明明白白寫着三個字,沒!商!量!他冒着這麼大的危險把她從島上帶出來,不是爲了楚子萱,而是爲了冷瑾瑜。
還有七天時間,小萌包的考試成績就出來了。到了他應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他要給小萌包一個大驚喜。
“”白小雅表情變了又變,唯獨這件事是她最沒有做好準備。她雖然放心宮陌不會對笑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擔心惦記,笑笑那孩子有時候聰明的連她都感覺看不透。
現在想來,白小雅是真的信笑笑是冷澤天的親骨肉,父女倆腹黑起來的表情真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忽然,冷澤天的臉色微變,手臂猛地用力轉向。果然!被發現了!
四輛漁船馬達全開,乘風破浪的追擊而來,最前面一輛船的甲板上,站着的是他很久不見的一位老熟人。男人身姿筆挺,脊背挺正,一張剛硬陽剛的臉上是三道猙獰的疤痕。
觸目驚心的刀疤,遠遠看着都有種極強的威懾力,那男人沒有溫度的目光猶如看向仇人一般死死的盯着冷澤天。
“不好!被發現了!”白小雅臉色驚變。
“預料之中。”冷澤天平靜的答。從奪得漁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知道這肯定是個陰謀。
他們把他引到海上,再圍剿包抄,比在島上玩貓抓老鼠要有效率得多。而時間,對於僱傭軍而言,是命,更是錢。
久違的熟悉感覺,讓冷澤天的每一分神經都繃起來。
船身被迎頭而來的巨浪打得朝一個左側傾,白小雅沒站穩,眼看就要撞到門框上。
冷澤天伸手穩住她的腰,四目相對,她眼裡的各種情緒一覽無餘。那是怎樣的眼睛,明明熟悉又陌生,有千萬種閃爍不定的情緒。
“贏了,我就跟你回去見瑾瑜。”白小雅漾着水光的眼底是那樣深情與執着,她坦誠的表白,來得猝不及防。
冷澤天的眉心一跳,總覺得她笑得有那麼點——不正經。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魚一般的滑出他的懷抱,撿起地上的槍扔進他懷裡。
“他們目標是你!我來掌舵,你偷襲。”白小雅眉梢微挑,看向船外追擊而來是四輛漁船,眼裡有一種不跟你鬥到底誓不罷休的銳氣。
那銳氣從她的身上肆無忌憚的散發出來,像是本就生長在她身上一般,將她水波瀲灩的眉眼都襯得光芒萬丈。
“好,聽你的。”冷澤天薄脣抹過笑,冷冽的眸光頓時變得極柔和,似要把人都沉溺在其中。
白小雅的心柔軟了一下,可又不敢太過分神,即刻使出吃奶的力氣轉動船舵。
旁邊的冷澤天並沒有急着拿槍去襲擊周圍的人,而是敏捷的走到船艙的甲板處,撬開一處地板,再撬開一處地板,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快動手啊!他們,他們把我們圍起來了!”白小雅急出一頭大汗。原本計劃是冷澤天突襲,她就能夠衝出去,可是冷澤天嘴上一套實際一套,根本沒有配合,導致她有力都沒處使。
冷澤天沒有回答她,而是更加專注的撬開下一處地板。這次,地板的下面不是空的。
裡面排列着整整齊齊的八個炸彈,上面還印着黑豹的標誌。
“女人,關窗!”冷澤天眯着眼睛命令,細長的雙眸眯起,冷冽的眸光,一舉一動都透出一股王者風采。
“什麼意思?”白小雅心如擂鼓,眼看着他們已經沒法子突圍,急的快跳腳。
“全力發動馬達朝正前方的船撞過去,然後關窗!”冷澤天再次命令。
白小雅的腦裡竄過一個念頭,隨即立馬明白了冷澤天的用意,他這是要玩大的啊!
她臉色微白的看向他,“你確定要這麼做?”
“他們是亡命之徒,連殺我的任務都肯接,這說明已經沒有所謂的情分在。”冷澤天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他是個活得很清醒的人,在他解散黑豹僱傭軍的時候,就已經十分清楚的說過,一旦解散,永不復員。
那種每天舔血的亡命生涯,早已經不屬於他,更加不應該屬於白小雅。
帶頭的刀疤男人,本就是他的屬下。當初他的野心就比厲雲澤大,所以纔會在最後一次行動裡叛變,企圖殺死厲雲澤。那次厲雲澤放了他一條命,不代表冷澤天會那麼大度,會再次放他一條命。
雷平,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對面的船上,雷平的臉倏地沉黑一片。
目標冷澤天在的船上,全部的簾子都被拉上,根本看不見裡面的人影。
久違的見面,雷平沒有想到,冷澤天居然連見都不願意再見他這個老熟人一面。
可是,雷平分明知道,厲雲澤到現在還跟着冷澤天做事。
當初他和厲雲澤是冷澤天的左膀右臂,可現在呢,他依舊不被冷澤天看見。
“控制住這艘船,聽我命令,隨時準備動手!”雷平的臉上一片陰鷙,殺意傾瀉。既然冷澤天不願意給說話,那麼就永遠不要開口了吧。
“可是,僱主再三強調不能動那個女的一根寒毛。”身邊的人擔憂的說。
雷平臉上一片冷寒,沉冷的反問,“她在船上嗎?”
“!”
“不在!”周圍的手下臉色也猙獰幾分,露出常年來形成的冷酷殺意。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就在他們的眼前爆炸!滾滾濃煙的火光炸開一片水花。
第一聲爆炸過後,火勢蔓延,海面都劇烈的震盪。
“老大!大事不好!我們的船要沉了!”一個手下慌慌張張的衝進來說。
雷平還沒來得及發佈命令,緊跟着船身距離的晃動,又是一震巨大的爆炸聲炸響!
“媽的!他引爆了船上的全部炸彈!”雷平臉色鐵青一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個男人比他記憶裡的更冷酷狠厲,這種玉石俱焚的決裂手段,只有他纔有膽量這麼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