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溫嵐撿起地上的戒指,緊緊捏在掌心,她臉色瞬間變得極差,煞白煞白的無一點血色。
她明白,她遇見了真正的魔鬼。如果她不出擊,就會被魔鬼吞噬的屍骨無存!
不知過了多久,程溫嵐搖搖晃晃的走到牀邊,垂着頭,面色木然的像是沒有了生機的木偶。她把手機衝上點,撥通了顧風湛的電話,“喂。”
“你終於回電話了!你要是再不接電話,我就坐上飛機直接去蘇州找你了!”顧風湛語氣裡是滿滿的不耐煩,冷聲責備道,“你看短信沒有,宮陌昨晚已經拒絕我的提議,他是下了決心要跟冷澤天合作。你那邊是什麼情況?冷瑾瑜找到笑笑了嗎?”
程溫嵐蒼白的嘴脣顫抖着,半響回了一句話,“情況有變,我不能把兩個孩子一下子全部交出去。我需要你幫忙。”
“”顧風湛遲疑的沉默,他在估量對方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程溫嵐臉上擠出一絲冷笑,“放心,對你而言只會有更多好處,不會有壞處。對方開價一千萬,事成之後,我和你五五分成。”
顧風湛英氣的眉頭皺緊,“你要我幫什麼忙?”
“找個和笑笑差不多的孩子。”程溫嵐壓低了嗓音說,她的聲音在顫抖,眼睛驚恐的四下裡看,“之後的事情,等你找到了我再告訴你。”
“好,你把她的照片和資料發給我,我會想辦法。”顧風湛壓住心頭的疑惑,不過程溫嵐這個人向來捉摸不透,他覺得多想也無意義。
程溫嵐掛了電話,靠着牆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她的眼底漸漸冷靜下來。她必須要爲自己找一條安全的退路。
西南,屬於千年古都,歷史非常悠久,彭家是其中比較古老的姓氏,老宅位於西南城的中央,是座靠山而立的三座小洋樓,正面是西南最著名的文化廣場和劇院,宜地宜居。外立面是用石砌的,乍一看有民國的風貌。洋樓以及四合院在大半個世紀裡,歷經過幾次翻修,卻依然保留了其最初的味道,在濃墨重彩的繁華都市裡,秉承一種厚重的文化底蘊,顯得威嚴而不同。
此時,冷瑾瑜三人正在文化廣場上眺望一片綠蔭裡露出一角的洋樓,從他們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洋樓巨大的弧形頂的玻璃窗格,裡面用沉穩厚重的窗簾遮擋,看不見是什麼。
楚秋秋嘴裡吃着纔買的棉花糖,拿塗了粉色眼影的杏眼朝前面兩個小孩子睨去,一邊吃,一邊說,“臭小子,你說你多奇怪!出機場的時候,一會兒讓我們喬裝,一會兒又讓我們分頭行動,小心翼翼的快趕上間諜特工隊了。現在倒好,居然大搖大擺的跟着我來到彭家附近,你就不怕有人認出你了?”
冷瑾瑜回過頭,墨玉的眸子裡是他獨有的冷靜和從容,他漫不經心的的答,“這裡是文化廣場,來散步的人大多數都攜家帶口,而且最多的就是帶孩子出來透氣的。小孩子本就對新鮮事物有好奇心,哪怕盯着彭家的外牆看再久,也不會令人起疑心。但是如果換做你一個人這樣做,我敢保證不到十分鐘就會有保安來過來詢問你的目的。”
“呀呀呀呀!說得還一套一套的!好像你不是小孩子一樣!再說了,如果真有保安過來問我,我可有的是辦法回答。他要是問的緊了,我就直接說看上他了就成。彭家的男人,就沒有長得不俊的!”楚秋秋一口咬掉一大口粉色的棉花糖,臉上浮動着淡淡的粉。
冷瑾瑜扶額,他發現他沒法子和這位思維奇特的小公舉交流。
王夢瑤看過來,大眼睛裡有幾分認真的問詢,“瑾瑜,你看出什麼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啊?”
冷瑾瑜目光堅定,一字一頓的道,“八個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楚秋秋驚得被口水嗆着,滿嘴的甜膩讓她劇烈咳嗽起來,“你該不會想要偷偷潛入彭家,去見彭伯伯吧!我可要警告你,彭家的守衛級別和中南海的保鏢級別差不多同樣等級,你們想要偷偷進去,根本不可能!”
冷瑾瑜面色如水,似乎早做好了準備,“你不是說我們是小孩子嗎,小孩子的特長就是個子小,不易被發現。如果走進去,肯定會被發現,但是如果在你的行李箱裡被運進去呢?”
“啊?”楚秋秋張大了嘴巴,腦海裡第一個反應就是羊入虎口,“這個我可不能保證他們不會檢查我的行李。”
“你不是說彭家住的都是男人,一旦成家後都會搬出老宅。他們幾個男人會冒然檢查一個女孩子的行李嗎?”冷瑾瑜沉着反問。
楚秋秋啞口無言,只覺得這個方案光是想想都覺得驚心動魄,刺激無比。
她指着王夢瑤說,“那她呢?我要買多大的行李箱才能把你們兩個人都塞進去啊!”
冷瑾瑜擡眸,目光如電,“和白流蘇有關的人只有我一個人,彭家人不會介意王夢瑤的。所以,你帶着她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就可以。或者,她可以在周圍找個地方住下。”
“不!我跟你們一起去!”王夢瑤堅定的站出來,“我想要幫忙。”
楚秋秋徹底服了冷瑾瑜,她都懷疑這個臭小子是不是穿越來的,不然怎麼會心思這麼縝密,還這麼有膽色。這得是多彪悍的父母才教育出來的奇才啊!
“那——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楚秋秋被動的問。
冷瑾瑜這纔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臉,看了一眼一大一小的兩個女生,說,“買行李箱,還有——”
他咳嗽了兩聲才補充道,“內衣。”
楚秋秋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她打了個響指道,“我明白了,內衣是放在行李架最上面,以防萬一他們真要檢查的!”
“嗯。”冷瑾瑜有些尷尬的點頭。
王夢瑤的臉倏地紅透到脖子根,她難以想象,等會要跟冷瑾瑜一起去買女孩子的內衣嗎?天啊,光是想想她的臉都快燒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