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無聲地落下淚來,拿出了沙發上的深色絲巾裹住了自己的手,也不哭訴,也不叫疼,坐在那裡,再也不說話了。【首發】
一副心如止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
菜刀上還帶着血,一截血淋淋的手指頭,就在菜刀旁,說不出的詭異。頂層的小樓房,太陽一曬很熱,屋子裡有這麼多的人,可是屋子裡的每個人卻覺得陰冷,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們是被宋得之給嚇到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狠,居然把自己的一根手指頭給剁了下來。
哪個女人敢這麼對自己的,衆人也信了宋得之剛纔的話,她是真的別逼的不想活了。
其中一個好心的大媽說道,“姑娘,你別想不開,咬咬牙,中能夠挺過去的。”
宋得之望向了大媽,淚水顆顆滾落,動了動嘴脣,“大媽,誰都想活。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着,可是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你們也看到樓道里了,那些用狗血寫在牆上的威脅恐嚇的話,都是那些放高利貸的留下的,現在鄰居都不敢和我說話。”
“……”
“你們還要每天都過來圍堵着我要錢。”
一個人裝着膽子不樂意了,“姑娘,你這是說什麼話呢?我們賺錢也不容易,辛苦了半輩子的辛苦錢就這麼被人騙走了,我們要是要找個說法的。”
宋得之哭的更狠了,一副無助的,楚楚可憐的小女人的模樣兒,“是,你們要討說法!你們要討說話,去報警,去告他們,你們欺負我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個王志不過是我的繼父,和我媽成親還不到一年。他和我媽結婚的時候,我就嫁人了,一年裡有沒有見多幾次面。現在,他捲了你們的錢跑了,你們逼我,我就不委屈?我就不可憐?我老公因爲這事跑了,我媽腦溢血,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可憐我懷着孕,還要東奔西走,去找那個該死的王志……
你們討說話,我找誰討說話?”
“……”
“你們是受害者,那我呢?我是害了你們的人嗎?”
“……”
“那你把王志的下落告訴我們也行……”
宋得之看向那個明顯底氣不足的男人,委委屈屈的控訴道,“……我上哪裡去?我要是知道他在哪裡?我就不會剁掉自己的手指頭,我直接捅死他了!”
宋得之一臉同歸於盡的狠勁,其他人再也不敢囂張了。
“你們也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我現在手裡就這麼一個老房子,也賣不出去。你們誰有本事,就拿去吧。”
說完,偷偷的瞄了那些人一眼。
僧多粥少,一套房子,還不得打起來。就算他們其中有人想要,也要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本事擺平其他的債主。
“姑娘,你的手沒事吧?”剛纔那個好心的大媽說話了。
“沒事,不如心疼。”
一屋子的人,看這麼鬧下去,從宋得之的手中討不到好處,紛紛咒罵了幾句離開了。
宋得之也不多說,任由他們來去,他們愛怎麼着怎麼着,反正她沒有錢。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屋子裡一個人沒有了。
宋得之起身鎖上了門,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好險。”
宋得之伸出了那隻完整的手指頭,“哎……要是偏一下,我的手指頭就掉了。”彎曲手指頭,上面有血,猛一看,還真像是少了一截。
心有餘悸的走到了客廳的餐桌前,拿起了那半截塑膠的仿真手指頭,宋得之笑了。
這玩意還是那些放高利貸的拿來嚇唬她的,當時她可是被嚇的不輕。當時忘記丟了,沒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這玩意做的和真的似的。”
宋得之把這個仿真的半截血手指收好,打算他們再來鬧,就再剁掉自己的一根手指頭,嚇死膽小的,這些小招數對付普通討債的,綽綽有餘。
……
一個月後,宋媽媽第一次手術,手術還不錯。但是宋媽媽年齡大了,恢復的慢,還要靜養。宋得之本身就是孕婦,沒有精力照顧母親,便給母親請了一個看護,她有空再去陪母親。
一個看護,一個月要四千多,宋得之的基本工資還不夠請看護的。何達照顧她,讓她不用接案子,宋得之爲了錢,還是不顧懷着四個月的身孕,強行接了案子。
很冒險,但是她不知道薛仲揚什麼時候回來,孩子生下來,花銷也不小,她襯着自己現在還能夠幹活就多幹點,反正她注意點,不要太操勞就是了。
平靜的生活唯一值得高興的便是,沒有人圍堵她,逼着她還錢了。還有一件大大的好事,李素問和佟然在一起了。
她問李素問原因,李素問只給了一句:他說他會練成施瓦辛格。他練成施瓦辛格,我們就結婚。
動力啊,反正佟小賤除了給他們做飯,其他時間都呆在健身房裡,練肌肉。
滿身肌肉的佟小賤,像施瓦辛格的佟小賤,施瓦辛格的身子配上佟然那儒雅的臉,怎麼都覺得違和。
……
金城律師事務所,
“請問宋得之女士是哪位?”
“我就是。”
宋得之從一堆文書中擡起頭來,就看到一個長得很帥的快遞小夥子,手中捧了一大叔的玫瑰花。
“這是你的花,請簽收。”
李素問看到,震驚的看着肚子隆起的女人,“不會吧,桃花這麼快就來了。”
宋得之也是奇怪,她現在邋里邋遢的,哪個不長眼的會看上她,“請問是誰送的?”宋得之一般簽字,一邊問道。
“薛先生!薛先生還特別要求,一定要找一個帥哥送花。”
“薛先生?哪個薛先生,薛仲揚?”
宋得之的筆一花,宋得之最後一筆,長長的劃了出去,力透紙背,她的目光越過快遞的肩膀,看向了門口,那裡沒有薛仲揚。
“他在哪裡?”宋得之激動的問道。
四個月,心如死水的日子,僅僅因爲一個“薛先生”又沸騰了起來。
她想見他,她想告訴他,她最近過的很苦很苦,她想問他,誰給他的膽子敢一聲不吭就玩消失。她想問他,隔壁的女人是不是他前妻?
她……
她最想告訴他的是,她很想,很想,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