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
“爺爺!”
薛老爺子一擺手,板上釘釘的說道,“別再拖了,香港那邊,薛季昌弄的一團糟。com居然還把他的一個舅舅弄進了財務,財務,那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進去的嗎?”
“我知道了。後天走!”薛仲揚妥協道。
……
薛仲揚一直吵着要走,要走,然後在某個早上,真的走了。
昨天晚上,他纏着她求歡,黏人的很,可憐兮兮的告訴她,他要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宋得之沒有當回事,早上醒來,聽薛萍說他走了。
帶走了嶽偉超,魏金,倒是把富察留下來了。
偌大的餐桌上,只有她和兒子兩個人吃飯,小澤吃飯的時候是絕對不說話的。
在宋得之的認知裡,吃飯的時候,是一家人停下腳步交流感情的時間。以前父母還沒有離婚的時候,父母兩個人會說白天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宋得之也會把學校裡發生的有趣的事情告訴父母。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的,每個人都在笑。
現在……
宋得之擡眸看了一眼對面的兒子,他吃飯的姿態優雅,喝湯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很完美,可是少了人氣。
兒子對她一直很客氣,很恭敬,可是就是這份客氣和恭敬,讓他們親近不起來。
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小澤放下了筷子,擦擦嘴,問道,“媽咪,你爲什麼一直看着我。”
“覺得我兒子長的真好看!”
小澤想了想,問了一句,“媽咪,我們爲什麼不去香港定居?爹地在香港呢。”
“小澤想回香港嗎?”
“恩。”
兒子的心意坦白的說了出來,宋得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不想去香港,這裡是她的家,她媽媽也在這裡,親人朋友也在這裡。
“小澤,你讓媽媽想想!”
……
金城律師事務所,
張寶寶最近正在備戰司法考試,沒事的時候,捧着一本本厚厚的法典,背的要崩潰。
“宋姐,我聽說你大四的時候,國家統一司法考試就通過了。你是怎麼通過的?給我傳授點經驗吧,我感覺我這次又考不過。”
這是張寶寶第四次參加司法考試,一直通不過。國家統一司法考試通過率非常低,只有8的通過率。司法考試是很重要的考試,通過了司法考試,考公務員也相對容易些。
“沒有什麼訣竅,就是背誦、理解、做題!”
“刑法、民法、商法、國際貿易法……這麼多的書,法律條款那麼多,你到底是怎麼背下來的。”
“我從大二開始準備,大四考試。只要不是太笨,努力些,總是能過的。”
張寶寶腦子不靈光,偏偏還不是像宋得之這種勤奮苦讀型的,張寶寶苦着一張臉,在宋得之的辦公室哀嚎着,“……爲什麼上天既不給我美貌,又不給我智慧?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
“薛先生長得好看,人也聰明。宋姐,你不知道,我的民法,他從頭翻了一遍,就能背誦下來。厲害吧?哦,對了,就是上次你虐童案的訴書,你不是誇我寫的好嗎?其實不是我寫的,是薛先生寫的。你不知道,他好厲害的。”張寶寶一臉崇拜的說道。
宋得之的手一抖,筆一劃,劃了長長的一道。
薛仲揚走了三天了,她,不想承認,她很想念她。他在的時候,她煩的要命,讓他滾蛋。薛仲揚滾蛋了,她發現自己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
手機短信響了,是薛仲揚的短信,“今天看你工作很認真,獎勵你一下,辦公桌右手邊第三個抽屜,有一包藍莓幹。”
宋得之找了找,果然在第三天抽屜找到了一包藍莓幹。拿出來,放在桌面上,宋得之有些怔然。
薛仲揚在家裡,辦公室裡,給她藏了很多的進口零食,算準了時間,就會發短信告訴她。有的時候,是菠蘿乾,有的時候是小包的薯片,餅乾……
短信又響了,“不曉得夠你吃多久?希望你吃完,我就能夠回來。”
“……”
“宋姐,藍莓幹!哎,你太好了,知道我看書看的餓死了。”張寶寶看到桌子上的藍莓幹,抓過來,拆開,就往嘴裡塞,等宋得之反應過來想要阻止,張寶寶已經吃掉半袋子了。
“怎麼了?”
“沒有,你吃吧。”
宋得之拿過來手機,給薛仲揚發短信,短信刪刪減減,最後宋得之只發了一句話,“媽媽醒了,謝謝你。”
“我已經聽察叔說了。媽媽,在醫院養養就能夠出院了。等我回去,和你一起去看媽媽。……會議好無聊。”短信的最後發了一個鬱悶的表情,宋得之忍不住笑了。
“宋姐,你和誰發短信呢?”
“沒有。”
宋得之收起了手機,和臉上多餘的表情,又開始認真地研究起案子來。
“宋姐,薛先生怎麼不來了?”張寶寶對薛仲揚很是想念,“……薛先生那麼好的人,居然腿不好。太可憐了,太讓人心疼了。讓我這個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都產生了一種想要好好疼他的母愛。”
“別告訴我,你要產奶了。”
張寶寶:……
“表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解風情!你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什麼意思?女人還是需要愛情的滋潤的!表姐,我是沒有希望了。你覺得薛先生怎麼樣?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你去捅捅就破了!”
宋得之合上了卷宗,認真地看着張寶寶,“捅破的那不是紗,那是女人的!”
“什麼意思?”
“張寶寶,這次,你司法考試,如果再不過,你就給我滾出律師事務所去!”
“表姐,不要啊!”
……
香港,新昌大廈,
1000多平米的會議室,天花板是一塊塊的半透明的玻璃,長長的桌子,中間放了闊葉的植物,一個個西裝革履的精英們坐在薛仲揚的下首,正在向他彙報工作的業績和下一季度的工作方案。
大液晶顯示屏上,銷售部正在做這一季度的演示。目前,薛仲揚主要負責的是國際物流,絲織業,餐飲業。而且,房地產和能源則掌握在薛季昌的手裡。
目前,公司盈利最好的產業就是新能源和金融行業,像餐飲業和紡織業這幾年十分的不景氣。紡織業目前還處在虧損狀態。衆人都猜不透薛老爺子的想法,信昌真正的太子爺到底是哪一位?
按理說,薛仲揚是嫡出,名正言順,母族那邊還是勢力同樣不容小覷的蕭家,薛季昌不過是個小明星生的私生子罷了,怎麼都和薛仲揚沒有辦法比。可是,薛老爺子讓薛仲揚經手的卻是公司最頭疼的。紡織業,公司某些人還一度希望放棄這一塊。
“薛總,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銷售部的莫總監彙報完,問薛仲揚到。
薛仲揚一直低着頭,似是在沉思,其實是在給老婆發短信,聞言,他不動聲色的收起了手機,擡眸掃了會議室裡足足有五十多號人。他們是隸屬於信昌集團七下各個子公司的負責人。
“你們送上來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
紡織業,我一直不看好。目前最賺錢的行業是做成品的,沒聽說過賣布的賺了什麼錢的。董事長一直不願意放棄紡織業這一塊,是因爲念舊。紡織業是我奶奶帶過來的嫁妝,當年爲信昌的其他產業做出了不小心的貢獻。
而目前的現狀便是,紡織業一直都在虧損!我要放棄紡織業!把精力投入到國際物流上!”
薛仲揚一句話而已,幾萬人就要失業了。下面的人議論紛紛,信昌紡織業的負責任頭上冒冷汗了,一旦這個決定付諸行動,他們就都得失業了。
“薛總,信昌紡織廠,絲綢,凌、緞的出口一直都是不錯的。……目前政府也在對這一塊加大扶持力度,要是貿然放棄……薛總,我覺得還是需要慎重考慮一下。”
信昌集團,幾代下來,關係盤根錯節,信昌紡織原來是薛仲揚奶奶霍淑敏,霍家的產業。霍家沒有男丁,後來嫁給了薛仲揚的爺爺薛正煒後,信昌紡織業就歸入了薛家。但是新昌紡織業裡,管事的還是霍家的旁支。
“我已經考慮過了!我們是企業,需要盈利,不盈利只能淘汰掉!用信昌集團其他的產業來養着信昌紡織,怎麼都說不過去!”
新昌紡織的廠長霍鑫狠狠瞪了一眼薛仲揚,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會議就這麼散了。
薛仲揚剛接手,很多事情要去了解和熟悉,他一出辦公室,就要去信昌國際物流去看看。
……
薛季昌拎着一撥人正走過來,兩撥人碰上!
一山容不得二虎,何況還是兩個都想置對方與死地的人,薛仲揚看着薛季昌,心裡對他沒有一點的仁慈。
“仲揚,爺爺今天請我們回去吃飯,讓我轉告你一聲。工作再忙,也得抽時間回去一趟。”薛季昌說道。
薛仲揚看着薛季昌,回道,“我知道。”
薛季昌上前一步,靠近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爲什麼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