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昌紡織一倒,原來他們之間的矛盾都不存在了,我是他們的頭號公敵。利用他們的之間的矛盾,各個擊破並不現實!”
“那怎麼辦?”
“先看看他們的要求再說,只要不是太過分,就儘量滿足他們。”
兩萬多人的安置,不光信昌頭疼,政府更頭疼,一旦這兩萬多人鬧上了街,政府會被指責不作爲。
信昌集團,感到到大門口,就看到示威的員工。
足足有幾千人,他們舉着條幅,穿着統一的體恤,體恤上面還寫着標語,聲勢頗爲浩大。
標語上寫着:不再容忍,堅決抗議!
養活薛仲揚,餓死全家人!
黑心薛仲揚,還我青春錢!
……
全部都是針對薛仲揚的!
“在香港可以隨便遊行嗎?”
“當然可以。這裡是法治社會,言論和遊行是公民的權利!”
宋得之冷嗤道,“還是大路好啊,將言論控制的死死的,集會遊行可是控制很嚴,所以就沒這些麻煩。”
薛仲揚從小接受的是美帝國主義的“自由、民族”教育,對內地高壓控制言論的行爲很不贊同,他說道,
“法國啓蒙家伏爾泰說過:‘我不同意你說的每一個字,但是我願意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一個人連言論自由都沒有,談何自由?一個人連公開示威遊行的權利都沒有?談何保障自己的權利!”
宋得之瞪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呀?你現在和我談自由?你知不知道,在那些示威遊行人的眼裡,你就是暴君,獨裁者!”
“我只要在你眼裡,不是暴君,不是獨裁者就行了。那些人,怎麼想我,我不在乎。”
瞧着男人的心態,真的好啊。這麼大的陣勢,她都有些腿軟,這個男人還和他談笑風生。
哎……
宋得之突然覺得自己很天真,以爲設計了霍正奇,麻煩就能夠解決了,沒想到後面還有大麻煩。
信昌紡織兩萬多的員工,拒絕接受遣散費,被辭退!
信昌紡織兩萬多的員工,安置是個大問題!
事情鬧的很大,媒體來了很多,不過能進入會議室,全程跟蹤報道的只有香港三大主流媒體。
進入薛家的會議室,這可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
神秘的薛家,向他們敞開了有扇窗戶,雖然只能看到冰山一角,這也足夠媒體興奮了。
薛仲揚的車子一出現,就被圍的水泄不通。有人居然開始打砸他們的車,好在他們的車是防彈的,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沒有效果。
薛仲揚沒想到他們居然鬧的這麼兇,他沒有擔心惡化的事件如何收場,而是擔心起來了身邊的女人,埋怨道,
“和你說了,別跟着來,你看怎麼辦?待會,你給我老實呆着,你要是再敢亂來,我就禁你足!”
禁足?
我是你老婆又不是你閨女!你也管的太寬了。
“薛總,你還是別操心我,操心下,這些暴躁的人怎麼安撫吧。一旦事情在鬧下去,就沒法收場了。”
“我操心什麼,大不了,信昌集團也跟着破產就是了。”
宋得之看着這個毫不負責任的男人,問了一句,“你爺爺要是聽到你這麼說,估計會被氣死!”
“我爺爺知道。”
宋得之:……
信昌集團保安,很多的警察來了。警察荷槍實彈,見失態要鬧大,上前隔開人羣,車子這才能夠緩緩地通行。
……
信昌集團會議室,
薛仲揚一到來,所有的人都忙碌了起來。
進了會議室,能容納五百多人的會議室擠得滿滿的,以霍正奇爲代表的霍家人在,信昌紡織的工會代表們也在,此外還有政府人員。
薛仲揚一落座,旁聽的信昌紡織的員工,就開始叫嚷起來,“大家快看,這個男人就是4?25掃黃案中的參與賭博、,吸毒的男人!”
4?25掃黃案其實就是昨天晚上游艇par。
涉案的是香港幾大豪門的公子哥,還有很多明星參與,香港新星,號稱四小花旦中的青春玉女的郝思雨赫然其中,更是引爆了這本就極具話題性的新聞。在衆網友的跟帖過程中,爆料迭出。
“你這個爲富不仁的資本家,自己吃喝嫖賭,不管我們的死活……”
宋得之的目光看向了公開指責薛仲揚的男子,男子的面相長得很兇,讓宋得之想起了當初那些去他們家追債的高利貸。
這是什麼人?
他怎麼知道薛仲揚也是4?25案中的涉案人員?宋得之確認過了,薛仲揚並沒有出現在媒體上,那麼,這個男人就是知道了內情了。
是誰?
宋得之的目光停留在霍正奇的臉上,霍正奇正瞪着她,目光恨不得殺了她。也難怪,要不是她,信昌紡織的破產案還要僵持一段時間。
是不是霍正奇找來的?
宋得之的腦子快速的轉動着,想要理清楚這錯綜複雜的案子。
意外出現的爆料,讓局勢對薛仲揚更加的不利。
“這是薛總的私人生活,薛總私下喜歡嫖賭,喜歡吸毒,那都是薛總的事情,我們沒有權利干涉。
今天,我們只談信昌紡織員工的安置問題,其他不談!”霍耀站起來假惺惺的替薛仲揚說話的,只是話音一落。
那些公會代表更加激動了,紛紛指責薛仲揚,“我從18歲,就進入了信昌紡織,一干就是35年,如今眼看到就要退休了,你卻要讓信昌紡織破產……你以爲給我拿點遣散費,我就應該感恩戴德的,滾蛋?
薛仲揚,我告訴你,我不是乞丐,你休想就這麼打發我!
信昌紡織長不是你的,是我們大家的!
你這個吃喝嫖賭的二世租有什麼資格讓信昌集團破產?”
“……”
“對,信昌紡織不能破產!誰敢讓信昌紡織破產,我們就和他拼命!”
羣情被煽動了起來,宋得之手心裡都出汗了,她看向了薛仲揚,他倒是很淡定,認真的盯着他們的訴求。
“你說句話啊?”宋得之替他着急。
薛仲揚飛快在紙上寫了很多字,給宋得之看,宋得之一行行看完,心裡明白了。
宋得之正要站起來,按照薛仲揚紙上寫的,說話,眼角突然瞥到一個人。
男人有些詭異。
他手裡拿着一個蛋糕,正朝他們快速走來。大家還在爭吵,沒有人注意到。
那個人就在宋得之的左手方向,經過宋得之身邊,舉起手裡的蛋糕,目標是薛仲揚。
電光火石之間,宋得之突然出手,一巴掌扇在了男人的臉上,清脆的一身巴掌聲,在話筒的擴散下,聲音擴大了好幾百。蛋糕從男人的手中飛了出去,高高的拋起,然後落下,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砸在了剛纔叫囂最狠的紋身男身上。
“啊……”
大家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每天的鎂光燈全部對準了宋得之,宋得之的眼睛都被閃的睜不開了。
然後宋得之的耳朵像是失聲了,周圍沒有了任何的聲音,她只聽到自己的喘息聲。
“之之!”
“……”
“你沒事吧?”薛仲揚反應過來,騰地一下子站起來,緊張的問道。
宋得之的胸口起伏着,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霍正奇,霍耀,看熱鬧的霍家人,被矇蔽了視聽,被當做槍子用的公會代表們。
今天的一場場,一幕幕,到底是誰在策劃,推動。
腦子裡,一幕幕的閃過很多的念頭,宋得之突然開口說話了,“你剛纔說我老公是昨天4?25案子的涉案人員?請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男子抹去臉上的蛋糕,奶油糊了一臉,形象狼狽,氣勢馬上就弱了。
“你爲什麼不說話?”宋得之的聲音不高,帶着一絲虛弱,薛仲揚緊張的看着她,“你怎麼了?肚子是不是不舒服?”
宋得之搖了搖頭。
“請問你是信昌紡織的員工嗎?”宋得之看着那個紋身男,她在堵,“還有你……”宋得之的目光看向了剛纔要拿蛋糕砸薛仲揚的男人。
他的半張臉都被宋得之打腫了。
宋得之是練武的,剛纔又是用力全力,那個男人一定是被打蒙了,否則不會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你們是什麼關心?你們隔壁上的紋身好像?”宋得之故意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男人胳膊上的紋身上。
香港是有黑社會的。
只是香港的黑社會,很多都在從事正當的職業,亦正亦邪,政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咦?這個圖案,好像是香港青龍幫的幫徽。你們和香港青龍幫有什麼機會。”
“他們不是……”霍耀要說話,宋得之不讓她說。他們是不是香港青龍幫的不重要,她只要讓大家以爲他們不是信昌紡織的人,是搗亂的就行。
宋得之的手指向了霍正奇,“我不知道你們是聽誰說,我老公是4?25涉案人員,只是我想告訴你們,我老公昨天和我在一起。”
“……”
“我老公昨天晚上,爲什麼會和我在一起,我想三叔公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