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彈了她的額頭,笑話他道:“你這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不是晚上要……”話還沒有說完,宋得之突然意識到他被薛仲揚這個男人給甩了。
“我要什麼?”他眸光璀璨,含着濃烈的笑意。
“薛仲揚!你!”
薛仲揚打斷了她的話,握住了她揮過來的拳頭,包裹在掌心裡,“你如果想要,我可以滿足你的。雖然,磨得我想要崩潰……”話說了一半,他擡起溫柔的眸子望着她。
和懷孕的宋得之做那種事情,真的是痛並快樂着。
她肚子大了,他只能在下面,速度上他就無法控制,她在上面,慢慢的磨,磨得他都要瘋了。
最讓她崩潰的是,她動了幾下,就說自己累了,要下來。他那個狀態,怎麼可能讓她下來!
“薛仲揚,你個混蛋!”
“我哪裡混蛋了?我又沒有說什麼,是你胡思亂想!”
“你故意誤導我?”
“你不純潔,非要往哪方面想,怨得了我嗎?”
“薛仲揚,你!行!”戲弄她是吧?!宋得之轉身就要走,被薛仲揚給攔腰抱住,“好了,不逗你了。”
“放開我!你就會欺負我!”
“我晚上要將教生意上的一些基本常識給你。不過……”薛仲揚故意逗她,“我看你好像很不情願,那就算了。還是讓信昌紡織破產吧,我就當那十個億給你玩了。”
“玩?”要是那十億賺不回來,宋得之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開心了,“我一定會把那十個億賺回來的!”她目光灼熱,一臉的孤勇。
“那就好好的學!你如果喊苦,我不會心軟的。”
薛仲揚很忙,信昌紡織,他根本顧不上。
本來信昌紡織關了就關了,如今投入太多,已經不能夠收手了。♀
倒不是心疼錢,只是以宋得之那“摳門”的個性,如果損失了十個億,她恐怕這輩子都別想輕鬆了。
“我不怕苦!”
“來喝雞湯,昨天晚上一摸,你身上都是骨頭,都嗝人了,雖然現在流行骨感美,看起來美是美了,但是瘦了一點都不適用。還是胖點,摸着,抱着都舒服。”他趁機在她兇部狠狠揉了一把,宋得之倒吸一口涼氣。
“還說我思想不純潔呢,我看你就是滿肚子銀水!”
雞湯熬好了,滿室的香味,宋得之覺得自己饞的都要把自己的舌頭吞掉了。
“我再怎麼銀蕩也是對自己老婆,誰都不能對我說些什麼。”
“……”
“多喝點,你如果再敢瘦一點,我就自己動手,把信昌紡織給弄垮了!”
“你敢?!”
“你敢再瘦,我就敢!”
“好,我增肥!我天天晚上把紅燒肉當宵夜吃,我要是肥成了兩百斤大胖子,我看你到時候,哭不哭。”宋得之夾了湯裡熬的軟爛的雞肉吃了。
薛仲揚沉默凝思,然後說出的話,讓宋得之噴了,
“兩百斤大胖子?你在上面,豈不是要把我的腰給壓斷了……”
宋得之:……
……
信昌紡織暫時被薛仲揚接管,宋得之被薛仲揚關在家裡,惡補生意經。
宋得之一直都是一個好學生,但是……
薛仲揚遞給她一個小冊子:“這是我讓偉超幫您制定的一月工作手冊。這第一步,首先是要了解信昌紡織的組織架構,瞭解人員部署和骨幹關係;第二步,是要學會各類經濟類名詞,爭取儘快能看能分析各類經濟報表;這第三步,則是漸漸領會企業決策綱要,爭取……”
“停!”宋得之被他一番專業名詞弄得頭暈腦脹,不可思議地擡頭看他,“你的意思是,這第一第二第三直到第六,一個月內完成?”
“當然不是。”
宋得之鬆了口氣。
“最多一個星期。”
宋得之瞪着眼看着那工作手冊,腦海裡除了“想死”兩個字外,實在是想不出符合她心情的精準詞彙來。
她完全看不懂手冊上的東西。
手冊上的每一個字,她都懂,但是組合起來,她卻完全不理解他們是什麼意思,想要表達什麼。
“怎麼了?”
“我其實看不懂。”
“要不,我每天晚上給你輔導?”
“好啊。”
宋得之求之不得,就聽薛仲揚算計到,“……那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怎麼樣?”
看着他別有用心眼神,宋得之知道這個男人又在趁機揩油了。
“你正經點好不好?”
薛仲揚把玩着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把玩着,宋得之抽了抽,沒有抽出來,就聽薛仲揚那好聽的聲音緩緩說道,
“我最近在讀《戰國策》。看到一段很有意思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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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在我面前賣弄了,我還知道你現在熟讀四書五經,要是在古代,絕對能去考個狀元回來。”
宋得之笑話他是“文盲”,於是某個喝着洋墨水長大的假洋鬼子,開始惡補中國文化。當,某個男人可以把《二十四史》《史記》《周易》《詩經》……倒背如流,宋得之就再也沒有說過這種話。
薛仲揚笑了笑,繼續說道,“……公元前299年,楚圍韓國的雍氏,韓國派使者向秦國求救兵。爲了要挾韓國使者給秦國一定的好處作爲出兵救韓的條件,宣太后說了一段很有意思的話:‘我服侍惠王的時候,惠王把大腿壓在我身上,我感到很累,有點吃不消。但當他把整個身子都壓在我身上時,我反而不感覺吃力了,這是爲什麼呢?因爲這個姿勢對我來說比較舒服。要秦國幫助韓國,如果兵力不足,糧食不多,那可不成。解救韓國的危難,每天要花費數以千計的銀兩,我們這麼費錢費力,難道你們就不表示點什麼,就不讓我也爽一把?’”
薛仲揚上大學的時候讀過米蘭?昆德拉的作品。米蘭?昆德拉說,每一個女人身上都渴望有一個男人的重量。這個觀點也許是受了秦宣太后的啓發。
“你在和我談條件?”
夫妻之間算計到這麼清楚,宋得之有些不高興。
“我是想告訴你,在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你如果想從別人身上得到什麼,就要讓對方也能夠從你身上得到利益。明白嗎?”
“互惠互贏,這個我懂。”
“很好,孺子可教也。”
……
第二天,薛仲揚帶宋得之去公司開會。
會議室上,好多陌生的面孔,很顯然,這幾天,薛仲揚對信昌紡織的人事進行了調動。
那些陌生的面孔對薛仲揚極爲恭敬。
短短的幾日,整個信昌紡織的面貌都變了,宋得之不由凝視起眼前這個認真工作的男人。
看着他晶亮的袖口在光線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看他的濃睫微垂,彷彿要擋住所有外人對他的猜測與注視,看他的骨節堅決有力,迅速在對別人提出的問題,給出自己的決定,看他……
看他擡起頭來看她,眼睛裡有納悶掠過:“看我做什麼?有什麼不對?”他低聲問道。
一羣彙報工作的人已在會議室離開,空蕩蕩的會議室除了他和她之外,沒有外人。
宋得之笑着湊近他,拿筆敲着桌子斜睨道:“都說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我發現剛纔你真的很迷人!”
“真的?”
“恩。”
“那你當我秘書吧?每天都可以看到我工作的樣子了。”宋得之的話讓某個男人很受用。
“我明天就要回信昌集團在總部去了,這裡要靠你自己了。”又攤開一個文件夾,他把資料推到宋得之這邊,“你繼續和王顯達搶生意,棉紗採購要繼續。棉紗廠的周和玉是王顯達的人。”
“雲裳公司不是缺棉紗嗎?既然周和玉是王顯達的人,爲什麼不把棉紗賣給王顯達,而是賣給我?難道是因爲我出的價格比王顯達高?”
“你這個小傻瓜!他們合起火來,騙你錢呢。”
“他們是故意把棉紗賣給我的?”
“是!你還不知道王顯達去年收購了一個棉紗廠吧。他其實肯本就不缺棉紗,相反他手裡擠壓了打量的棉紗。正好,設個局,把擠壓的棉紗賣給你罷了。”
“仲揚,我真傻,真的。”她沮喪的說道。
“他們認爲你傻,你就繼續裝傻,到最後,誰傻才說不定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兵不厭詐!”
“我知道你最近在讀《孫子兵法》,你別賣弄了,說的簡單直白點。”
“我再給你的賬目上打一個億!你就用這一個億收購棉紗!倉庫我也給你租好了。收了,就往倉庫裡放,也不要管,收購那多的棉紗的用處。”
“你不是說你沒有錢了嗎?那一億從哪裡來的?”
“借朋友的。”
“仲揚,我不要,你還回去吧。”
“都這個時候了,已經沒有辦法退出來!我雖然在信昌上班,但是一分錢的工資都沒有,如果沒有錢了,我們兩個以後日子會很難過。”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餓肚子的。”宋得之握住了他的手,突然說道。
薛仲揚差點沒有笑出來,“這話,應該我對你說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