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風度,夢裡了無痕。
天矇矇亮,宋得之就醒了過來,身邊沒有薛仲揚,只有小澤還在貪睡。
她起身,渾身一陣痠痛。
牀頭櫃上,有一個薛仲揚開的支票,宋得之開了檯燈,拿過來在燈光下看,是一張大額的支票。宋得之數了數後面的零,足足有一千萬,上面有薛仲揚的印章還有薛仲揚的英文簽名,只要拿着這個,宋得之可以在銀行取出錢來。
宋得之一直都很羨慕,可以開支票的人。覺得太神奇了,隨便寫寫,就能夠去銀行取錢。
背面好像有字,宋得之反過來,就看到了薛仲揚那狗爬的字:昨天晚上伺候的不錯!
什麼?
敢情,是把她當成了出來賣的女人了。
這個,薛仲揚!
“可惡,你怎麼可以寫在這上面?要是讓別人看到了,把我當成什麼了!”
宋得之想要擦掉,但是不是用鉛筆寫的,她如果用刀子刮,把支票弄壞了,她的一千萬就沒有了。
“薛仲揚,你肯定是故意的!”
她能夠想象自己拿着這張支票去通兌,銀行的工作人員看到後面的字之後,會是什麼反應,肯定以爲她是“高級小姐”。
宋得之氣不過,給薛仲揚打電話,沒想到居然打通了那邊有飛機的聲響,他應該在機場。
“昨天晚上不是吵着累嗎?怎麼起的這麼早?”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宋得之更氣,她昨天都累的睡過去了,他還不放過她。她睡她的,他“忙乎”他的,簡直……
“薛仲揚!”
“恩?”
“誰讓你在支票上寫那些字的?”
“你看到了?我還以爲你發現不了呢。”薛仲揚咯咯的笑了,有一種奸計得逞的得意,“……你第一次睡我的時候,纔給我一百塊,我睡你一次,給了你一千萬,你看,你賺大了。”
“賺什麼?我賠死了。你睡了我多少次?我給你還生了三個!薛仲揚,你要是和我算賬,傾家蕩產都還不起!”
“薛太太,看來是閒錢少,說吧,你想要多少?爲夫大不了去賣肝賣腎去!”
“……”
“你放心,我不會賴賬的,我已經打算爲你打一輩子的工了。一直我賺的沒一分錢都是你的。”
宋得之本來打電話是想罵他爲什麼在支票上寫那句話,怎麼扯到了這上面來了,“薛仲揚,你字那麼難看,我會被人笑話的,你知不知道!”
薛仲揚:……
“你字難看,以後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薛仲揚被打擊到了。
“我不是怕我寫英文,你看不懂嗎?”
“誰說我看不懂的,我英語過六級了好不好?”
“你那個六級沒有含金量!你要是過了託福雅思,到時候還有幾分真實水平。”
“薛仲揚,你再說一遍!”
“我的字真的那麼難看?”
“當然!比狗爬的還難看!薛仲揚,人家都是字比人好看,你是人比字好看!”
“嗯嗯,你是字比人好看!”
“薛仲揚!”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薛仲揚現在是學乖了,有錯沒錯,先低頭認錯,絕對沒有錯!
“還早呢,再去睡一覺,否則白天有沒有精神了。”
“你呢?現在在哪裡?”
“我剛到A市。”
她累,他也累啊,宋得之心疼的說道,“你注意休息,好好吃飯,別太累了。我聽說A市這兩天一直下雨,你別忘了買把傘。”宋得之暗暗惱恨自己失職,怎麼昨天就沒有想到給他帶把傘呢。
不過,這事絕對不能怪她。
她最後累的睡過去了,某個男人還不放過他。她中間醒了幾次,某個男人還在動。
“有個妻子真是好。以後不用看天氣預報了。”
“……”
薛仲揚應該是上了車,那邊沒有了飛機場的嘈雜,安靜了下來。
“我快到酒店了,先掛了,晚上給你打電話。”
“恩。你早點回來。”
“好。”
掛了電話,宋得之睡意全消。
她捏着那張支票,心裡有些沉重,小澤蹬了被子,宋得之給他蓋好,起身去看雙胞胎。
雙胞胎尿了,宋得之給他們換上暗爽的尿布,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
薛老爺子真的要結婚!
宋得之看到報紙上的啓示一欄,驚得不得了。
霍明涵一臉的鄙夷,霍奶奶嘴裡不饒人,“……這老東西,真是爲老不尊,一大把年紀了,都知道還有幾天活頭,去禍害人家小姑娘做什麼?”
一旁伺候霍奶奶的霍倩妮,聽到,目光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霍明涵,然後眸光變得黯淡了起來。
宋得之接話道,“就是,就是,薛老爺子都可以做陶子的爺爺了。陶子的父母都沒有薛老頭的年紀大,你說,這以後白頭的女婿見了岳父岳母,該怎麼辦纔好。”
“媽,我也收到請柬了,你幫我準備一份隨禮送過吧。”
“你不去?”
“我去做什麼?他應該也不想看到我!”霍明涵很有自知明的說道。
霍奶奶慫恿道,“不行,你得去!故意噁心噁心他!他不是說只愛淑媛一個人嗎?現在算什麼?臨老,臨老,居然勾搭上一個丫頭片子!
讓他那個薛正煒看看,誰纔對淑媛是真愛!”
霍明涵沒有這股爭強之心,“給他看什麼?我和淑媛的感情與他無關!”
瞧瞧這份自信和從容,薛老爺子完全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得到了霍淑媛的身體,卻得不到她的心!人家霍淑媛的心完完整整的都在霍明涵這裡呢。
宋得之搭話道,“爺爺,去嘛,去嘛,我也收到陶子的邀請函了,我一個人去,多無聊啊,我們去湊湊熱鬧嗎?這老頭娶少女,可是個稀罕事。”
“你這丫頭,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
“呵呵,我去送賀禮嘛。”
“……”
“爺爺,去吧,去吧。”
“好!”
“老太太,薛家的薛太太來了。”
薛太太,宋得之總以爲是在喊自己,“哪個薛太太?”
“張碧林!”
大家對視一眼,心中都納悶。
“她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