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病了,病的很重,也許……”陶子擡眸看了一眼薛仲揚,很快垂下了目光,那一閃而逝的眸光裡有悲慼。
“我爺爺病了?”薛仲揚詫異的問道。
“是。”
“爺爺病了,你爲什麼不通知我?”薛仲揚責難道。
“你不是幫着找宋得之嗎?哪還有空去管老爺子死活,我就算告訴了你,你也不會來。”嬌羞的語氣裡含着一絲埋怨,那眼神更是欲說還休。
陶子說了這句話,薛仲揚才百分之百的確定,陶子是綁架案的共犯。宋得之被綁架的消息被封鎖了,連他岳母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卻知道。
“我去看看爺爺。”
“仲揚!”
“什麼事情?”
“我……我有話要對你說。”口齒伶俐的陶子突然結巴了起來,那白皙的臉龐也泛起一層好看的緋色。
“什麼事情?”薛仲揚的聲音冷,眼神更是冷。
陶子差點在那雙冰眸的注視下沒有了勇氣,“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你。”
她靠近了,她身上的味道更濃了,薛仲揚覺得她很髒,他後退了半步,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責難道,
“爺爺既然病了,房事上就應該剋制纔是,其他書友正在看:。我知道你年紀輕輕,在房事上需求旺盛,但是你也要顧忌下爺爺的身體。”
陶子一張臉通袖,“你以爲老爺子病了,是因爲那事?”
“……”
“不是的……”
她急忙替自己辯解,薛仲揚卻已經走遠。
發現了?
經薛仲揚一提醒,陶子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味道如何濃烈。
陶子站在原地,再也沒勇氣追上去,她剛纔太急了,根本沒有時間沖澡,此刻只覺得下面黏膩的很,被薛仲揚這麼誤會,他更覺得無地自容。
她中意這個男人,如今已經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她卻在他的面前丟了這麼大的一個人。
爺爺的女人!
她要如何才能夠讓薛仲揚接受自己。
……
薛仲揚直接去了薛老爺子的臥室,如今老爺子身邊伺候的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阿和金子。他看到薛仲揚很不客氣,
“老爺子睡了,請不要擾。”
“你是誰?”
“我是老爺子的私人醫生,你可以叫我秦醫生。”
“哦?金子呢?”
“金子辭職了。”
薛仲揚微眯了眸子,量着面前的男人,“我去看看爺爺,不會吵醒他!”
“不行!”
“裡面是我爺爺!我想我要看我爺爺,不需要經過你的允許!”薛仲揚口氣很不好,“而且,你沒有這個權利阻止我看我爺爺!”
薛仲揚平時除了在宋得之面前會暴露出自己暴躁的一面之外,給外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他不發脾氣,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我是老爺子的私人醫生!爲了老爺子的健,我有權利拒絕你的要求!薛先生,老爺子睡了,你如果真心關心老子的身體,就等老樣子醒過來再說。”
郝傑也走了進來,看到爭執的兩個人,圓場道,“……二少,你聽他的吧。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約莫,再過一個一兩小時就好了。”
薛仲揚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來回一掃,郝傑面帶微笑,秦醫生則是冷着一張臉。
“我最近幾天會在這裡住下!”
話一落,郝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爲什麼?”
“爲什麼?你問我爲什麼?”薛仲揚的目光掃過兩個人,“……主子弱了,刁鑽的奴僕就容易騎到主子的頭上去!看來,你們兩個忘記自己的什麼東西了!”
“……”
“你們一個小小的家庭醫生,一個保鏢而已,你們居然敢一次次的質問我,好看的:!”薛仲揚很難得仗勢欺人了一次,“我是不經常住在這裡,你們倒是比我住的還要久?”
薛仲揚揪着郝傑的領子,單手就將他舉了起來,“……記住,你們的身份!我現在脾氣非常的不好!你們如果不怕死,就儘管繼續招惹我!”
薛仲揚手一拋,就將郝傑扔了出去,像是丟垃圾一樣。
“……家庭醫生也好,管家也好,在薛家就是傭人!薛家尊重你們,你們也要記住自己的本分纔是!”薛仲揚拍了拍秦醫生的肩膀,用了力氣,壓了壓。
說完,薛仲揚強硬的進入了薛老爺子的臥室。
郝傑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殺了薛仲揚。這些人,一個個把自己的架子端的高高在上,叫他一句少爺,他還真當自己是少爺了,
“呸!我看你還能夠囂張多久!”
等到他擁有了信昌集團,他要讓薛仲揚跪在自己的面前學狗叫,郝傑越想越樂。
……
薛老爺子的臥室,古色古香,屋子裡瀰漫着一股藥味。薛老爺子穿了咖啡色的睡衣,一頭白髮的躺在牀上。
他走過去,站在牀邊,看到薛老爺子高高隆起的顴骨,一長臉因爲消瘦更顯老態來。
他沒有擾爺爺,而是坐在他的牀邊握起了他像是枯樹一樣的手。
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撞開,進來的是神色慌亂的陶子,“仲揚,老爺子還在睡覺呢?秦醫生不讓你擾他,你爲什麼還要的擾他?你知不知道老爺子一直鬧騰,快天亮了纔好不容易睡下!”
這麼大的嗓門,到底是誰在擾老爺子的休息。
“滾出!”薛仲揚壓低了聲音命令道。
郝傑站在陶子的身後,惡狠狠的看着薛仲揚,“二少爺,夫人也是爲了老爺子還好,還請你體諒夫人的心,暫時不要擾老爺子了。你要是有什麼話要對老樣子說,等老爺子醒來,夫人會叫你的。”
這個郝傑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薛仲揚要在這裡住幾天,所以並不着急,“好吧!那我就等爺爺醒過來。”
他起身,離開了臥室。
薛仲揚敏銳的發現陶子竟然長舒了一口氣。心虛?
走到了門口,看到一張陌生男人的臉,薛仲揚認了出來,白成剛!十八年前,因爲宋得之的證詞而坐了十八年牢的男人。
“你是誰?面生的很。”
白成剛一直低着頭,聽到薛仲揚的話,方纔說道,“……我叫白成剛,是陶子的舅舅。”
“舅舅?”
“是。”
“……白先生帶大陸是做什麼的?”
“我……”白成剛坐了8年的牢,自然不好和外人說,“零工,勉強餬口罷了。”
薛仲揚半天沒有話,白成剛擡眸看着薛仲揚,就看到薛仲揚盯着自己看,他忙低下頭來了。
白成剛之所以會出來,也是怕薛仲揚找到宋得之。
宋得之逃了,監控沒有拍到她出去,她還在這個大房子裡的某個角落裡,薛仲揚又突然來了,這太蹊蹺了,好看的:。
薛仲揚大步離開。
一路走來,發現很多陌生的面孔,而原來那些傭人都消失不見了。
陶子乾的嗎?
她要做什麼?
如果不出意外,薛仲揚和宋得之再過幾天就要離開了,遠遠的離開這裡,在另一個城市過着幸福簡單的生活,再也不用勾心鬥角。
可是,他們的貪心毀了這一切!
……
三個人呆在薛老爺子的臥室,看着牀上還在昏睡的老爺子,郝傑發狠道,“陶子,現在不能猶豫了,把藥都給他灌下去,讓他徹底的瘋了,以後薛家就你說的算了。”
陶子狠狠瞪了一眼沒腦子的郝傑,“你瘋了嗎?薛仲揚還在薛家呢。”
“怕什麼?現在都是我們的人,大不了,把薛仲揚一塊給弄死!反正,這殺一個人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
“殺,殺殺,你就知道殺!”陶子踢了這個衝動的男人一腳,“你就知道喊喊殺,你能不能用用腦子!”
“我的方法最簡單,卻最有效!你不覺得奇怪嗎?薛仲揚居然要在這裡住幾天。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纔會這麼做的。”
自從那次她陷害薛仲揚,薛仲揚被薛老爺子給了一巴掌之後,薛仲揚就不怎麼來薛家了。連週末的家庭聚餐都不來了。
這麼突然出現,還說要住幾天,確實是匪夷所思。
“不能動薛仲揚!”
“爲什麼?”郝傑怎麼都想不到陶子中意的男人居然是薛仲揚。
“我只有我的主意!”
“那現在怎麼辦?”
“給老爺子灌一部分藥!”
婦人之仁!
“好。”郝傑應了下來。
陶子看了一眼牀上的老人,他躺着,沒有平時的威儀,只是一個糟老頭子罷了,想到丰神俊朗的薛仲揚,心中不由一陣厭惡,一扭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陶子離開之後,郝傑吩咐道,“把藥全部給他服下去!”
秦醫生震驚的看着他,“可是,剛纔夫人只說讓服一部分藥。”秦醫生也怕出事了,自己成爲替罪羔羊。
“她婦人之仁,你也婦人之仁!我告訴你,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已經是共犯了,要是出了事,你也休想脫身!”
“我知道!”
“只要他醒了,就給他喂下去!”
“恩!”
郝傑來到了薛老爺子的身邊,薛老爺子的餘威還在,別看郝傑剛纔挺橫,可是隻看了躺在牀上的薛老爺子一眼,心中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子。
“老東西,你趕緊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