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餘姚是一個富有文化底蘊的小的城市,是河姆渡文化的發源地,餘姚人傑地靈,歷史上出了不少的人物。
薛家就位於餘姚的四明山鎮。
一條通往四明山的主道,六車道的,快要趕上國道的規格了,宋得之聽說是薛正煒出錢修建了,進了村,每家都是樓房,村民圍在一起打麻將,生活看來過得不錯。
“這裡看了起來很富有嗎?”
薛仲揚說道,“我爺爺每年都往老家捐很多錢。”
“你爺爺把這些人的胃口養大了,所以他們想要的更多了。”宋得之奚落道。
“人總是貪心的。”
“是啊,人總是貪心的。”
宋得之和薛仲揚一進了村,就受到了“熱烈”的圍觀,薛仲揚不是第一次來,和這裡的部分人還是熟悉的,溫和地和他們一邊打招呼,一邊朝薛家的祖宅走去。
“你還真是受歡迎啊?你看,你們村裡的女人應該都出動了吧?”
“吃醋了?”
“是啊,酸死了。”
薛仲揚握住了宋得之的手,十指交握,“我的心在你哪裡,狐狸精來了,都勾引不走我的。”
“真的?”
“嗯。”
“這才差不多。”
……
薛家的老宅是薛正煒這一支的老祖宗建造的,典型的閩南建築,高高的灰色的院牆,黑瓦,房子面積是香港薛宅的三倍多,薛仲揚帶着她進去,宋得之纔看到了裡面的佈置。
感覺像是走進了喬家的大院,四四方方的院落。
“哇,看來薛家原來挺有錢的。”
“當年,這裡的地下埋的全部都是白銀!”
“賣鴉片的?”
“是!薛十八!薛十八六個兒子,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傻子,全部都死於非命。薛十八這才知道自己做了損陰德的事情,到處修廟,捐款,這才保住了那個傻兒子,保住了薛家的根。只是,子嗣越來越單薄。”
“看來,真的有報應!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候不未到。”
“也許吧!”
“二少爺來了。”
來迎接他們的是一個老人,瘸腿,年齡很大了,一臉的鬍子,他叫牌六,是負責給薛家看宅子的。
“六叔,又喝酒了。”
“喝了些。一點點……呵呵……”
“六叔,你年齡大了,少喝點酒吧。”
“我年齡大了,纔要多喝。我無兒無女的,死了,可沒有人我老頭的墳上給我送酒喝。”
“你放心,拜祭我爺爺的時候,我也會給你送很多酒的。”
牌九咧嘴笑了,一嘴的黃牙,“還是你小子對我好。”
“……”
“外人看不透,這親生的,不親生的有什麼區別。出息就是了,要真是薛家的種,還長不這麼好呢。”
牌九打了一個酒嗝,揚長而去,也不管薛仲揚。
“你這個六叔讓我想到了射鵰英雄傳裡的洪七公。”
“做什麼的?”
宋得之:……
……
浙江餘姚興厚葬。
即便是窮人家,也要舉債給去世人辦葬禮,薛家自然也要厚葬。薛正煒的葬禮,全部都是族長一人操辦,薛仲揚只是負責出錢,出面就行了。
他們獅子大開口,已經很多次從薛仲揚這裡拿錢了,薛仲揚什麼都不說,宋得之也懶得和他們計較,只想早點了事,回家去孩子。
薛正煒下葬的那一天,薛仲揚和宋得之披麻戴孝,要去送薛正煒最後一程。
族長派人攔住了他們,“你不是薛家的子孫,不能進薛家的祠堂!”
薛仲揚性子素來溫和,在四明山鎮也一直對他們一再的退讓,這一次,宋得之以爲薛仲揚還會退讓,沒想到薛仲揚卻發怒了,
“這是我爺爺的葬禮,我進的是我薛家的祠堂,你們這些人如果再敢無理取鬧,我回香港,就把薛家給你們的東西,統統都拿回去!”
“……”
“你們吃了的,自然吐不出來,但是,這村子裡蓋的房子,這修的馬路,我全部都給你拆了!”
“……”
“以後,你休想薛家再給你們一毛錢!”
攔住薛仲揚的幾個人猶豫了,薛正煒對他們這些人太好,每個月都給村子裡薛姓的人發錢,就算他們不工作,也能夠有錢花。如今薛正煒死了,薛家當家的薛仲揚,他們可不想得罪這個衣食父母。
“你敢!反了你!你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小雜種,竟然敢在我薛家的地盤上耍威風了?”族長指着薛仲揚的鼻子罵道。
宋得之抱住了薛仲揚的胳膊,感受着薛仲揚的憤怒,薛仲揚估計這輩子從來都沒有被人罵的這麼難聽過。
“仲揚,人被狗咬了,罵一聲倒黴就算了,難道還要去咬回來?誰知道有沒有狂犬病?”
“……”
“走了!和他們廢話做什麼?”
族長是知道宋得之的厲害的,並不敢貿然上前,對其他人吆喝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難道要讓他們在我們薛家的地盤上耍威風不成?”
宋得之喊道,“你們有種就弄死我們兩個,別讓我們兩個出村!否則,我們回去,絕對饒不了今天找我們麻煩的人!”
人羣自動後退了一步,族長便站了出來。
族長一回頭,就看到自己居然站在了最前面,罵道,“你們這些窩囊廢,怕這個小娘們做什麼?”
“族長,你說話最有發言權,還是你來吧。”
“仲揚,走了別和他們廢話。”
宋得之和薛仲揚上前,沒有人敢阻攔。
烏合之衆,拿出利益來誘惑,他們就自動乖乖的就範了。
薛正煒的葬禮進行的很順利,請了一百個僧侶念往生咒,掐準了點放棺,土掩埋上,薛正煒的一生就這麼被定格住了。
……
薛仲揚還讓人拆了霍淑媛的墳,生人埋墳是很不吉利的,薛仲揚不信這些,還是祈願奶奶能夠長命百歲。
浙江餘姚有很多美景,兩個人身心俱疲,卻都沒有心情逛了。
……
香港,淺水灣的別墅,
他們風塵僕僕的回去的時候,霍淑媛正在和三斤玩翻花繩,紅色的繩子,在手上翻出各種的花樣來,宋得之小時候也經常玩。
“奶奶,你怎麼出來了?”
“他們可能覺得我這個老太婆是無辜的吧。”霍淑媛輕描淡寫的說道。
宋得之聽霍淑媛說自己的老太婆,有一種怪異感,老太婆,宋得之想到的霍老太太,霍淑媛這麼都稱不上老太婆,看起來,比他親媽還要年輕。
“奶奶,你沒事吧?”薛仲揚早就知道霍明涵救出來了霍淑媛,所以纔會在浙江餘姚呆那麼久。
“沒事,吃的好,睡的香。”
“奶奶,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霍淑媛信任的看着他,“揚兒,我相信你!”
“你們剛回來,回去休息吧,孩子我幫你們照顧。”
“奶奶,家裡有阿姨呢,讓他們來照顧就好,你別累着,他們特別的頑皮。”
三斤不高興了,“我不頑皮,我很乖!”
“是,你不頑皮,你最乖了。”
“哼!”
“奶奶,那我先上去換衣服去了,待會下來陪你。”
“去吧。”
……
宋得之和薛仲揚上樓,去洗澡。
鴛鴦浴,要是平時,薛仲揚逮着這個機會,絕對不會放過她。他今天卻很安靜。躺在那裡,在放了精油的浴缸裡泡着,很疲倦的樣子。
“你很累,泡泡就出去睡覺去。”
宋得之撓了撓他的腳心,薛仲揚緩緩的睜開了眸子,就看到了那張被蒸的一臉緋紅的臉。
“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和你一起泡澡,不幹點事,總覺得對不起自己。”
宋得之扯過毯子裹住了自己的身體,出了浴缸,“你要是洗完了,趕緊出來,我還需要你幫忙呢。”
“辦什麼忙?”
“奶奶來了,我當然要做一頓飯表現一下,我的賢良淑德了。”
薛仲揚驚悚的看着宋得之,“之之,我奶奶腸胃一向不好。”那意思,就是你放過他奶奶吧。
“哎呀,你放心了,當然不是我做了。我就進廚房做做樣子,當然還是你掌勺,我就洗洗菜,切切菜之類的工作……”
薛仲揚切菜都不敢讓宋得之切,那是要把自己的手指頭切掉的架勢。
“你這是作弊!”
宋得之吐了吐舌頭,“老公,我幫幫我嗎?我總不能像以前一樣,吃白食,讓你一個人在廚房做飯吧。”
“求我!”某個男人傲嬌的說道。
“我求你!”某個女人嘻嘻哈哈的說道。
“薛太太,你很沒有誠意!”
宋得之走過來,給薛仲揚洗澡,搓背,“怎麼樣?很有誠意了吧?”宋得之假聲假氣的說道,“怎麼樣?我表現的,還讓你滿意嗎?”
“洗完澡,我還要做一個全身精油推拿。”
“好!”
“還有!”
宋得之咬他,“?什麼?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東西?”
“說!你在外面談生意的時候,是不是也要了?”宋得之兇巴巴的逼問,又恢復了母老虎的架勢。
“不敢!”
“不敢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是什麼?”
“幫我套耳洞!”
宋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