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彤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睛是昏黃的燈泡發出的光,和他們家明亮的水晶燈發出的璀璨奪目的光芒不一樣。
生下的牀暖暖的,不在像是昨夜那麼冰冷,她的額頭還在冷敷,她拿掉了額頭上的毛巾,扭頭,看到了身旁躺着的男人,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裡?”
他很警覺,她一動,他就醒來了,睜着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他的手摸上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說道,“不燙了。”
知道昨天是他在照顧自己,薛婉彤說道,“昨天晚上謝謝你照顧我,我沒事了,你回去睡吧。”
“你病好了,就打算過河拆橋了是嗎?”
“不是。”她低頭,輕聲說道。
“我吻你,你沒反對,我以爲你默認了我們的關係。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
薛婉彤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們什麼時候感情好到要領證的時候了?
“我暫時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那現在開始想想吧。我年齡也不小了,在等等,就老了。你也不想嫁給一個老頭子吧。”
薛婉彤的臉紅了,他起身,你這她的下巴,吻了她,見她還是沒有打他,鍾家良心頭的忐忑放下,他這麼霸道的對待她,他還真是怕她徹底惱了她,再也不肯見他。
“我不能生孩子了,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她落寞的提醒,提醒他們婚姻的殘缺。
“我把你當成我大女兒來疼愛。”
他伸出有力的胳膊抱住了她,薛婉彤僵着身子,過了半響,方纔嚴肅的說道,“我前夫騙我,把我當成一個傻瓜來戲耍,你呢?你是真心的嗎?不是帶着目的接近我?沒有欺騙我?只是喜歡我而因爲我?”
“我沒有戲耍你,我是真心的,我是帶着要把你娶回家的目的接近你,我沒有騙過你,只是因爲你是而喜歡你。”
他又吻了吻她的脣,輕輕的,帶着剋制,他現在還不敢太放肆,怕嚇到了她。
“我也要告訴你,我很窮,將來,我也沒有打算接受你們家財產的資助。我們若是結婚了,你要從你們家的別墅搬出來,住到我的小公寓裡。”
當初嵐是和薛婉彤住在薛家的。
這個倒是讓薛婉彤爲難了,“這個我要考慮考慮。”
“你要是捨不得離開你父母,就給我幾年時間,我在你父母的隔壁買個房子。”
薛婉彤笑了,“你不是說你是個窮警察嗎?你知道香港的房子多貴嗎?”
“我現在是窮,是因爲我覺得錢夠花就行,不代表我沒有賺錢的能力。”
他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又柔軟,有漂亮,除了常年握筆的地方有繭子,“你若是嫁給了我,我就辭職,就律師去。警察收入太少了,我那點工資恐怕養活不了你。”
薛婉彤輕笑,他們談論的都是什麼,好像他們要真的結婚了似的,“以後再說吧。”
鍾家良微眯了眸子盯着她瞧,他的目光像是看着犯罪嫌疑人,銳利又讓人無所遁形。
“我如果現在就睡了你,你會不會恨我?”
“你說什麼?”
“你又在退縮了,等回到了香港,估計又要躲起來,不肯見我了。你剛纔是不是以爲我在和你說笑?”
薛婉彤默而不答。
“果然!”
“我對你……”
鍾家良將她撲倒在牀上,她一陣驚呼,“……我如果不強硬些,我們一輩子都結不了婚!”
“鍾家良,不!”
“回去,我們就結婚好不好?”他在威脅她。
“我還沒有想好!”
她撕開了她兇口的衣服,埋頭覆上……薛婉彤被狠狠要了一下,反應了過來,打他,過了好久,他才過他,擡頭,鍾家良的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
“我去給你做飯!”
他聲音嘶啞,拉過被子蓋住了她的身體,薛婉彤蹬了他一腳,竟然把她瞪下了牀。
“你滾,我不要在看到你。”
鍾家良真的滾了。
薛婉彤是結過婚的,身體很敏感,鍾家良的冒犯,又戛然而止,薛婉彤不知道是惱恨,還是渴望。
院子裡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薛婉彤起身,走到了門口,打開門,果然看到,這麼冷的天,他居然在洗澡,從井裡打來水,直接往身上潑,這簡直就是在自虐。
“鍾家良!”
剛好一桶水潑下,他轉過身來,看到他的上身,他的長褲貼在身上,某個部位突顯了出來,怪不得大半夜要從涼水澡,原來是某個地方太“熱”了。
薛婉彤砰的一下子關上了門。
過了一個小時,鍾家良敲響了她的房門。
“我睡了。”她是不假思索的說道。
“你睡了,還能回答我,是夢遊嗎?開門,你不開門,我今天晚上就讓我你作爲的婆娘。”
婆娘是這裡的方言,老婆的意思。
“你找我做什麼?”
“給你做了飯。”
“我不餓?”
“薛婉彤,不要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你確定你不吃嗎?”
鍾家良最討厭別人浪費食物了,她那天發脾氣,踢翻了一桌子的食物,鍾家良餓了她一天,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我聽到你的肚子在叫。”
“你是狗耳朵嗎?”
“開門!”
薛婉彤下牀給鍾家良開了門,鍾家良端着食物走了進來,食物放在了她簡陋的書桌上,屋子裡很暖和。
米粥,放了臘肉丁,還有炒飯,很簡單的飯菜,薛婉彤卻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鍾家良含笑看着她,“你如果每次都能吃的這麼香,估計就不會瘦成這個樣子,我壓在你身上,都感覺要把你壓碎了。”
“咳咳……”
薛婉彤被他生猛的語言給嚇到了,他喂她喝水,她把嗓子裡的難受順了下去。
“吃飯的時候,能不說話嗎?”
“好。”
鍾家良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的吃飯,眼神繾綣,薛婉彤吃不下去了。
“你不睡覺嗎?”
“睡。”
“那你回去睡覺吧。”
“我以後要和你一起睡。”
還好薛婉彤的嘴裡沒有食物,否則又要被嗆到了。
她吃的差不都了,一碗粥,小半碗蛋炒飯,對於有她平時的食量,已經是吃的不少了。
“我們……能慢慢來嗎?”
“要多慢?”
“怎麼也得交往個一年半載的,在……”同牀共枕。薛婉彤臉微紅,聲音低低的說道。
“好,我在等你個一年半載!”
鍾家良本來早就該歸隊的,結果因爲薛婉彤,鍾家良頂着上司的壓力,又請了假,請假原因:追老婆!請假時間,半年!
鍾家良的上司,看到,在警察局爆吼,把其他警察嚇的不輕,還以爲上司精神出了什麼問題。
……
稻田,
一人一片,大家割稻子割的飛快,鍾家良居然也會幹農活,薛婉彤的手被鐮刀的刀把摸出了好幾個水泡,她蹲在那裡,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很沒用。
“怎麼了?”鍾家良拿着割稻子的鐮刀,走了過來,就看到薛婉彤把自己的手藏了起來。
“手破了?”
“沒有!”
他強硬的把她藏着的手掰開,看到她手裡的手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說了,讓你不要幫忙,你非要幫忙。回去,我給你處理,你到田埂上坐着休息。”
農忙時間,這些稻子是要在下雨之前,全部都搶手完的,大家都是沒日沒夜的幹,她拖後腿了。
“不好吧,大家都在忙呢。”
鍾家良看着她磨蹭了一個小時,才隔出來那麼多的稻子,又是一聲輕嘆,“不缺你一個,你乖乖呆着,別給我添亂就行。”
“我哪有給你添亂?”她不服氣的說道,“我雖然割的慢,可是我也有幫忙……”薛婉彤看着自己一上午的勞動成功,看到之後,心裡一點喜悅都沒有了,人家都快割完一畝地了,她的那些稻子連兩捆都沒有。
“鍾家良,我要是這裡的女人,肯定嫁不出去。”
她做飯不會生火,幹農活沒有力氣,屁股也不夠大,不能夠生養……
“我娶你!”
他親了親她的脣,帶她來到了地頭,給她戴好了帽子,叮囑道,“這裡有狼,別亂跑,我割完那塊地,我就回去給你做飯。”
“恩。”
山裡的夕陽很美,薛婉彤很後悔沒有帶自己的畫具來,不過她也就是想想,人家忙的熱火朝天,她還有閒心作畫,估計會被人討厭吧。
薛婉彤一直等到天黑,他們才收工,不遠處還有很多人,正在藉着月色,割稻子,生活,對於這些山裡人來說,真的很艱難。
“走吧。”鍾家良說道。
“他們都沒有走。”
“沒多少了。”
鍾家良想牽她的手,想到自己的手髒,也就想想罷了,“明天帶着你的畫具,去畫畫好嗎?”
薛婉彤眼睛一亮,“可以嗎?”
“當然可以!”
“謝謝!”
“真的要謝我?”他突然湊過來,嚇了她一跳,“今天晚上給我吧,我想你!”
薛婉彤臉一紅,疾走幾步,和他錯開了距離。
“我逗你呢,你居然當真了……”
薛婉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