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璇，今天辛苦了，可以回去休息了。”
導演拍拍陳璇的肩膀，暗示她後面的戲份不用拍了。
自季慕軒提出要和吳戀萱拍吻戲，陳璇的臉就很難看。
這會兒聽見導演的話，臉更是鐵青。
如果說是她自己不願拍吻戲，找人代替也就算了。
現實情況卻是她被嫌棄了。
這就類似於戀愛中的男女，被甩的那一方總是沒面子的。
《雲海長歌》女主角的戲份被一個小助理給搶了。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她得多丟人！
不過，圈內的導演和製片人，她討好都來不及，哪裡敢提出抗議？
“好……”
陳璇努力讓自己顯得自然些，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後，轉身離開片場。
經過吳戀萱身邊的時候，強做鎮定的眼神轉爲兇惡。
看到陳璇離開，吳戀萱更慌了。
陳璇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真的想伸手攔住陳璇。
不過看到陳璇的眼神，她終究還是沒有那樣做。
女主角走了，吻戲還是得拍，也就是說，得由她來拍。
見吳戀萱還是站着不動，導演放低姿態。
“你是叫萱萱吧？怎麼說你也是慕軒的助理，幫助和服務藝人可是你的本職工作。”
“而且，你肯定也是希望季慕軒的演技能夠好好發揮的，對吧？”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導演說的話可謂是一語雙關。
一方面強調協助季慕軒是她的分內工作，她不聽從就是失職。
另一方面則是把季慕軒的演技表現和她綁定在一起。
拜託！藝人助理可沒有明文規定說要“獻身”！
而且季慕軒的演技發揮如何，完全是他自己的能力問題，關她屁事！
吳戀萱很想懟回去，可是她不敢，也不能。
吳戀萱必須承認，她恨慫。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又不是季慕軒那樣的大明星，哪裡來的跟導演叫板的權利？
她也是在社會混了一段時間的人了。
社會就是這麼現實，有錢有權的人就是能夠呼風喚雨。
而像她這樣的螻蟻，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踩踏。
在心裡嘆了口氣，吳戀萱勸自己想開點。
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是碰下嘴巴而已，自己前陣子還親了那隻布偶貓呢。
就當親了一隻小狗吧，這也不冤枉他，這死小孩確實狗！
“嗯。”想通了的吳戀萱，點點頭，頓時不糾結了。
“好，化妝師和服裝師帶她去準備。大家先休息下，一會兒再開拍。”
聽到導演的命令，大家進入短暫的休整。
等吳戀萱弄好出來時，季慕軒眼前一亮。
吳戀萱梳着可愛的垂掛髻，穿一身淡藍色的羅衣長褂，嬌俏可人而清麗秀雅。
兩人相對站好，等待工作人員打燈光和調整機位。
吳戀萱第一次做古裝扮相，身上穿着輕飄飄而仙氣十足的長裙，很是不自在。
季慕軒第一次見到她侷促不安的小女生樣，忍不住俯身靠近她的耳側。
“這是你的初吻？”
季慕軒的語氣裡藏不住驚喜。
然而季慕軒的笑意，在吳戀萱聽來卻是嘲笑。
瞪了他一眼，吳戀萱沒有搭理他。
季慕軒悶聲一笑，對於她的冷反應絲毫不惱。
“好，演員準備！一鏡一次！”
導演的命令就像施行死刑的斬首令，吳戀萱的臉上頓時轉爲慷慨赴死的悲壯。
吳戀萱瞪着一對銅鈴大的眼睛，一動不動。
“咔！”導演連忙叫停。
“萱萱，這是拍吻戲，不是拍殺戲，閉眼放鬆就好。”
“好的……”吳戀萱扯開一個乾笑。
“一鏡二次！”
吳戀萱閉上眼睛，感覺到季慕軒身上特有的氣息竄進鼻子。
“咔！”導演再一次叫停。
“萱萱，穩住你的身體，不要往後倒。”
“好的……”吳戀萱臉上浮起一抹尷尬的笑容。
“一鏡三次！”
吳戀萱重新閉上眼，一隻修長的手隨後攀上自己的右頸，將她的頭給固定住。
隨之而來的，是脣上一熱。
“咔咔咔！”導演的語氣裡終於有了一絲欣慰。
拍了這麼久的吻戲，可算是親上了，就是女主的表情管理得不是很好。
“萱萱，你不要表現得好像是被逼迫的，你要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懂？”
她可不就是被逼迫的。
吳戀萱在心裡消化掉怨言。
算了，都已經被趕上架了，長痛不如短痛，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一鏡四次！”
吳戀萱垂下眼簾，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是在親吻一隻小狗。
一隻小狼狗閃過腦海。
不對不對，不是霸道兇猛的這種。
一隻軟萌可愛的小奶狗被勾勒出來。
吳戀萱嘴角揚起一個淺笑。
嗯，這種纔對，
季慕軒的右掌再次附着到吳戀萱的脖子上，阻止她的身子退卻。
吳戀萱安靜地垂下眼，長長的睫毛上有點點金光閃爍。
兩頰泛着淺粉，面若桃花。
櫻桃紅的小嘴，兩邊各凹出一個淺淺的笑渦。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季慕軒的的脣果斷印上吳戀萱的。
什麼《雲海長歌》，什麼劇組、導演和工作人員，他看不見。
從林中深處呼嘯而來的山風，樹葉颯颯作響的搖擺聲，鳥兒在樹木中劃翅的聲響，他聽不見。
他所有的注意力，全身所有的知覺，都集中在嘴脣的柔軟上。
左邊是一個點，往右上方向移，是弧形的形狀，到達最右邊的終端，同樣是點。他的脣走過一座紅色的上行拱橋，心曠神怡。
從右邊的圓點再次出發，這次改爲左下的方向，是彎彎的小船形狀，回到左邊最初的點，他的脣躺過一條彎彎的小船，心水漣漪四起。
中間是神秘而封閉的峽谷地帶，將上脣和下脣給分隔開，卻又使它們連接着同一條密縫。
外侵的脣被阻擋在外，無法窺探到峽谷深處的秘密。
不夠，不夠，還不夠。
那封閉的峽谷中還未曾有人涉足，裡面有着無人領略過的風景。
他貪心的脣整個咬住她的上脣。
她的上脣拼死反抗，不肯退讓。
他轉而攻擊她的下脣。
她的下脣左右躲閃，寧死不屈。
遊移在外的脣不甘心，繼續尋找機會，想要找到空隙鑽進去一探究竟。
可是那兩片脣瓣像忠實的衛兵，死守門戶，不肯讓他深入。
突然。
“啊。”一道吃痛聲從吳戀萱的喉間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