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剛剛下班,有人就敲響了舒靜曼的辦公室門。
舒靜曼一擡頭,看見門口的人,頓時詫異。只見穆煜澤斜着身子瀟灑地站在門口,上身僅穿着一間深咖啡色的襯衫,脫下的黑色西服被隨意甩在肩頭,一手叩着門梢。
“有什麼事嗎?”舒靜曼問道。她還有一個手頭的小case沒有完成。
“一起吃晚飯。”穆煜澤不急不慢地開口,曲起的右手食指卻又叩了叩門扉。
“啊,哦。”看了看桌上還沒完成的文件,還是帶回公寓處理吧。舒靜曼手忙腳亂地收着桌上東西,然後快步向門口的人走去。
看着向自己走來的人,門口的人這才滿意地放下了右手。
只是剛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舒靜曼的腳步就頓下了,現在是下班時間,公司人都下班,雖然……但是他們就這樣一起走出去嗎?
“穆總……”舒靜曼猶豫不決。
“說。”穆煜澤語氣灑脫,心情似乎不錯。
“那個……你可不可以先下去啊?”舒靜曼小心翼翼地說道,穆煜澤表情立馬就開始變得不善,舒靜曼只好小聲地把話說完:“我一會再下去找你。”
“理由。”穆煜澤吐出兩字。
“我……你在公司很受歡迎。”何止是歡迎,簡直就是全公司女職員的夢中**,經常走到哪舒靜曼都能聽到有人在興致勃勃地討論他。要是看見她和他下班一起明目張膽出公司,還坐同一輛車走,總覺得不太好。
只是對於舒靜曼的苦惱,面前的這位男主沒說話,只是幽幽地看着舒靜曼,眉頭微蹙似乎不明所以。
他在公司受歡迎和一起吃晚餐這件事有什麼衝突?反正他是看不出來。
見穆煜澤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舒靜曼頭疼,也不知作何解釋,這時正好有一層樓的同事從舒靜曼辦公室門前經過,熱情地同穆煜澤打招呼,完事後看見辦公室裡還站着的舒靜曼,再看着門口穆煜澤的姿態,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猜測着兩人在幹什麼。
總之,穆總絕不會會花時間同公司女職員聊天!
被人這麼打量着,穆煜澤習以爲常,無所謂,舒靜曼卻有些尷尬,還好對方很快就穿過了她辦公室門前的一段走廊。
“你先下去吧。”一個同事好奇的眼光就讓她有些尷尬了,還有那麼多人,舒靜曼只好再次懇求。同樣的事,以前會覺得無所謂,因爲是空穴來風、不會太多去在意,可是現在,關係突然就轉變,她還是不習慣暴露在別人面前。
看了看舒靜曼煩惱糾結的樣子,雖然實在搞不清楚舒靜曼的意思,穆煜澤還是姿勢優雅地轉身走了。舒靜曼鬆了口氣。
她覺得很有必要和他談一談。
而且她和穆煜澤這件事,她還沒有和袁麥東講,早上她點了頭後暈乎乎的就立馬轉身跑回了自己辦公室,一早上,整個人臉都是滾燙的,中午和袁麥東一起吃飯時,袁麥東見舒靜曼臉一直紅彤彤的,於是擔心地反覆追問怎麼了,問她是不是感冒了時,無法給出解釋的舒靜曼搖頭。最後還是袁麥東看着外面冷冷的天,突然恍然大悟,拍着頭懊惱地說道:“哎,我怎麼忘了,靜曼你說過天一冷你臉就會自動充血。差點忘了,不好意思啊。”
天一冷臉會充血,這本來是她以前不知所措是瞎編的理論,可是面對袁麥東的一腔關心和懊惱,舒靜曼也不敢否定,只好傻笑着再次裝傻矇混過關了。
可是,現在和穆煜澤的關係,連她自己都是滿腦的不確定,她又怎麼和袁麥東說。
磨磨蹭蹭了一會,約莫着穆煜澤應該已經到了地下停車場,想着最好她下去穆煜澤的車剛好停在路邊,一方面,又是擔心穆煜澤會久等,舒靜曼還是決定挪動了腳步。
只是就那麼不湊巧,當她走到電梯門前等電梯時,電梯門前已經有人等着了,正是結伴而行的冷若冰霜的秦若蘭和一頭紅色短髮的蔣嬌。聽到腳步聲,交談着的兩人先後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轉身繼續旁若無人地交談。
舒靜曼有些尷尬,看了看旁邊的另一部電梯,卻正往下降中,而秦若蘭和蔣嬌等的這部電梯卻“叮”的一聲已經開了門,想了想,舒靜曼還是悶着頭緊跟兩人其後上了電梯。
穆煜澤是個很沒耐心的人,不敢想象讓他等很久的後果。關鍵是,她也不想遲到太久。
電梯一路向下,裡面的人卻沒有增加,一直到低層,都還是舒靜曼和秦若蘭、蔣嬌三人。
電梯門剛開,舒靜曼也沒去注意身後的兩人,急着走出了電梯。
“我很不喜歡她。”見前面舒靜曼跑出了電梯,蔣嬌很不客氣就對着旁邊的秦若蘭宣告着。
“呵呵。”秦若蘭只是冷笑。
“若蘭姐,我知道你也不喜歡她。”
“怎麼會呢?她又沒惹着我。”對於蔣嬌的論斷,秦若蘭只是面色冷淡地笑了笑,像是打趣,並沒有明確表態。
“不是吧?”蔣嬌細長精明的雙眼看着旁邊的人,顯然不信,保證地說道,“我覺得你肯定討厭她。”
“我可沒說啊。”秦若蘭依舊淡笑着迴應。舒靜曼是嗎?呵呵,雖然沒有她之前認爲的愚蠢,不過,和她玩,還是隻是個丫頭片子而已。
“若蘭姐?”蔣嬌拖長了聲調叫着,想要探秦若蘭的口風。
秦若蘭保持着優雅冷然的步伐,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本來一直微笑着的面目在看到舒靜曼上了穆煜澤的車,尤其是還瞟到駕駛座上的人還是穆煜澤時,畫的精緻的眉連同冷豔的紅脣立馬就拉了下來。
現在是下班時間,舒靜曼居然坐着穆煜澤的車走了?難以置信。
她花了幾年的時間也沒能靠近那人一步,現在這個舒靜曼卻輕而易舉就坐着他的車走了,這個舒靜曼……看來也不簡單嘛。
她又小看她了。
秦若蘭恨得牙癢癢,看着那輛遠去的黑色蘭博,臉色鐵青,一雙手也不禁抓緊。
“若蘭姐。”旁邊的蔣嬌卻突然痛呼出聲。
“怎麼了?”秦若蘭轉身看着她。
“我的手。”蔣嬌可憐兮兮地示意了自己被秦若蘭用力捏着的手臂。
“哦。”秦若蘭反應過來,這才鬆開了抓住蔣嬌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