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靜曼醒來時,屋內依舊一片通亮,因爲一層一層窗簾的阻擋,辨不出外面的天色。
放在體側的手臂一個晚上都保持一個動作,剛想挪動一下,卻發現一隻手臂正緊緊圈在了她的腰上,連帶圈住了她的半邊手臂。
舒靜曼這才發現被子裡的自己渾身****着,怔了一會,輕手輕腳把他的手臂挪開,然後小心翻了個身,疲軟的疼痛立馬席捲全身。
和第一次不一樣,昨晚的他像是發瘋了一樣,不知疲倦地索取,一遍又一遍,無論她怎麼求饒都不肯放過她,後來她累得睡着了,迷迷糊糊時感覺到他完事後有抱自己去洗澡。
耳旁有清淺的呼吸聲響起,還有一股他獨有的氣息——清新的青草味還帶着他吸菸留下的淡淡慵懶菸草味。
舒靜曼悄悄扭頭看旁邊的人,他睡得很熟,長長的眼睫毛覆蓋住了整個眼瞼。他的眼睫毛像芭比娃娃一樣,不僅長還很濃密,微微的上翹着,就連身爲女人的她都有些嫉妒了。
他睡相極好,和他全身散發的優雅氣息相投,呼吸也很淺,並不像小說裡描述男人的睡相很霸道粗狂,呼吸粗重那樣。而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將他俊美完美的側臉盡收眼底,下巴沒有任何鬍渣的跡象,他總是將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
記得初中的時候,正處於青春期情竇初開的男生女生雖然對於男女感情還是懵懵懂懂,但在荷爾蒙的刺激下,有不少人已經瞞着老師家長開始談戀愛了。
她當時成績極好,總是名列前茅,對於那些感情的事卻是反應最爲遲鈍,只是那時候和老師家長們都及其煩惱的問題少女林凡兒走得近,兩人又是很好的朋友,而長相漂亮打扮張揚的林凡兒一學期交的男朋友她一雙手都數不過來。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看着好朋友身邊的男朋友是一個又是一個,卻是沒有答應任何一個給她自己寫粉紅小紙條的男生的邀約。
後來林凡兒問她:“那麼多追你的,就沒一個是心動的?”
她搖頭,確實是沒有。那時候她對於談戀愛這檔事如避洪水,而且完全就沒什麼概念。
“長相白白嫩嫩的還小帥小帥的那個男的,都追你兩年半了,倒是挺鍾情的啊,你覺得怎麼樣?”
她還是搖頭,心裡本能討厭皮膚太白的男生。那個男生她還是有點印象的,主要是他每天一早都會堵在她班上的教室門口,獻上一束紅豔豔的玫瑰,外加豐富的早餐,就算被拒絕還是照舊,按他的話說就是增加他在她眼裡的辨識度,然後記住他。
“聽說他家裡很有錢,他爹還是當大官的呢,你不要姐姐我就辣手摧花了啊?”
知道好朋友是在開玩笑,她聽着笑了笑,完全無所謂。
後來上高中,好朋友林凡兒輟學了,她習慣獨來獨往,沒再結識什麼朋友。當初那個追她幾年很鍾情的男生因爲家裡的原因也上到了重點高中,還恰好和她一個班,只是人家上了高中就換了目標了,女朋友一個又是一個,有意無意在她面前炫耀,對她早沒有追求時的那股殷勤勁。後來學校裡有人傳她天生性冷淡,據說一開始是那個男生傳出去的。
她當然沒有理睬,對那些所謂的終久長情卻沒那麼篤信了。
後來就上了大學,遇見了芳怡,還有張嘉年,一開始身邊追求者就沒有少過,她沒當回事,以至於後來突然又沒了那些追求者後她反而覺得清淨了。
大學時張嘉年人長得帥,舉止又文雅,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可是初見他時她也是沒有任何心動的。以至於後來她跑去向他告白被拒後,也沒多少傷心成分,反而是釋然,覺得當朋友更好。
對於愛情遲鈍慣了,她根本就分不清什麼感情。
只是現在看着面前這張睡顏,覺得他長得真好看,怎麼有這麼好看的人呢?
以前她是不太喜歡皮膚太白的男生的,但白皮膚長在旁邊這人的臉上,就是好看,覺得白皮膚就應該長他身上。
舒靜曼越看越專注,先是一根一根數他那比女孩子還漂亮的眼睫毛,後來又盯着他光滑的下巴猛敲,以至於有人醒了看着她都不知道。
“好看嗎?”
“好看。”她老實回答道。回答了才反應過來,眼睛向上一看就正巧撞到他戲謔的眼神。
他什麼時候醒的?那她剛剛……不會都看見了吧。
舒靜曼頓時就尷尬了,看着他的眼睛不敢亂動。
“過來。”穆煜澤饒了興致地伸出一隻手,對她勾了勾手指頭。
舒靜曼不僅不靠近,一想到自己現在什麼也沒穿,就使勁拉着被子蒙着臉,想要越躲越遠,給自己被子裡光着的身體爭空間。
“你確定你還要再拉?”穆煜澤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的動作,她再拉他可就光着了。
啊?
舒靜曼聽他這樣講,把腦袋往外伸了伸,正好露出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當看見穆煜澤半邊身體已經裸露在外了時,意識到他也沒穿衣服,趕忙鬆開了被子,再也不敢拉動半分。
“咳咳。”舒靜曼尷尬地咳了一聲,想要破除空氣中的尷尬,小聲又有些無奈地喃喃道:“我今天要回家的。”
潛臺詞是:別鬧了,我可是要回家的人。
穆煜澤似乎突然對舒靜曼的這句話有了興趣,他伸出一隻手撐住頭,目光炯炯地注視着她,還興致盎然地眨了眨眼睛。
眼波瀲灩間,對樑凌風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都沒感覺的舒靜曼晃花了眼。
他這樣是在利用美色引誘她嗎?
這樣的他,像是一個妖精。
處於晃神狀態的舒靜曼突然又瞟見他****着的性感胸膛,因爲沒穿衣服,被子被他上半身挺立起來撐出了一方空間。舒靜曼立馬不自然地別開了眼,卻沒發現對方嘴角揚起的一抹得意,還有那沉沉的目光不知什麼時候就一直緊緊順着她雪白的脖頸一路向下,裡面是越燃越旺的火焰。
“你快蓋好被子。”
舒靜曼別開臉硬生生地開口,話音剛落卻突然跌到了男人寬闊火熱的胸膛上。
“別……”舒靜曼急呼。
回答她的是以吻封緘、一番熾熱深深的糾纏。
“不準離開!”
情到深處時,她似乎聽到他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