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靜曼無精打采進了公司,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麥冬。”舒靜曼偏過頭來,看清了是誰,道。
袁麥東卻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指着她大聲道:“你熊貓啊!這麼重的黑眼圈也敢出來見人!”
舒靜曼伸手摸了摸眼圈,昨晚睡得不怎麼好,早上出門也沒注意。
“鏡子!自己看看。”袁麥東隨手摸出一面化妝鏡,遞給她。
舒靜曼接過來一看,這一看,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整個眼圈幾乎是黑了一圈,難怪麥冬要說自己是熊貓了。
“簡直嚇死人,一會幫你撲點粉遮一下。”袁麥東收回自己的小鏡子,道。
舒靜曼就站在她身旁,正好看到她揹包裡放置的化妝品,不禁奇怪道:“麥冬,你什麼時候愛化妝了?上班還帶化妝的東西?”
“我……哪有喜歡,不就是隨便嗎?隨便帶的。”袁麥東一聽,急忙否認,話語吞吞吐吐,拉着舒靜曼就走。
舒靜曼看了看她,發現她今天穿的衣服雖然是通勤的連衣裙,款式簡潔,卻是帶**的,很是精美,腳上也是一雙很漂亮的白色低跟皮鞋,而往上看,雖然她妝容化得很淡,但確實是有化妝。
袁麥東被舒靜曼大量得渾身不自然,急忙開逃:“我還有份文件要急,先走了。”
“女爲悅己者容,一定是談戀愛了。”舒靜曼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樣子,嘀咕一句。
話音剛落,前面不知是否是聽見她話的袁麥東走得更快了。
麥冬也有害羞的時候。太可愛了。
舒靜曼低低笑出聲。
一個早上,對面的辦公室門都沒有打開過。
下班時間,舒靜曼忍不住又看了看,內心有失落閃過。
一旁的袁麥東掃到她的動作,“穆總去哪了啊?”
還沒等舒靜曼回答,又是問道,“是不是想他了?”邊說邊竊笑。
“哪有?”舒靜曼伸手作勢要去打她。
“還不承認?”袁麥東自然是閃開了,只是卻因爲腳上帶跟的皮鞋差點摔倒。
舒靜曼趕忙扶住了她,調侃道:“你打扮這麼漂亮幹什麼啊?是不是有情況?”
說道自己的情況,袁麥東果然就噤聲了,支吾着,“好餓啊……我們快去吃東西吧,靜曼你要吃什麼?”
這種轉移話題的功力實在太低了,舒靜曼笑笑,也不說話。
袁麥東臉紅,拉着她一股腦朝電梯處走去,恍然也忘了要調侃對方的事。
下午下班,舒靜曼和袁麥東一起出的公司。
舒靜曼注意到袁麥東換上了一件白色的氣質長裙,脖子上特意帶了一串珍珠項鍊當配飾,配上白色的低跟皮鞋,雖然和她平時簡練中性的風格不搭,但是還是很好看。想不到麥冬穿長裙也很漂亮。只是——
“麥冬,你一會要見誰啊?”舒靜曼眨了眨眼,很是無辜地問道。內心則是暗笑。
袁麥東淡淡回答道:“一個朋友啦,普通朋友。”
“可是你臉紅了。”舒靜曼壞心眼地指着她臉說道。
“啊?”袁麥東果然大驚失色,緊張地掏鏡子出來左看右看,只是臉上抹了bb霜,白白的一片,哪有什麼紅暈?
“你這小妮子!”袁麥東惱羞成怒。
舒靜曼吐了吐舌頭,早就跑開。
兩人笑笑鬧鬧出了公司。
前方,一輛銀灰色法拉利安靜停在路邊。
袁麥東看了看停在前方的車,偏頭對着一旁的舒靜曼道:“靜曼,我走了。”
來接舒靜曼的司機還沒到,聞言,舒靜曼對袁麥東眨了眨眼,“好,拜拜。”
袁麥東對她招了招手,歡快地向斜前方的車子走去,舒靜曼看着她上了車,笑了笑,這才收回目光。她打賭裡面坐着一定是位先生。
正想着,電話響了,是接她的司機,對方告訴她因爲有事耽擱,麻煩她再等幾分鐘,一個勁地抱歉,舒靜曼連說沒事。
“靜曼,靜曼……”
正說着電話,卻聽到前方有人在叫她,舒靜曼擡頭一看,竟是袁麥東,她正從車子裡探出頭來對她招手。
舒靜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向前走了幾步。
“長老問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東西?”袁麥東對着她說道,身子向後靠了靠。
下一秒,舒靜曼就看見了她旁邊駕駛位上坐的人。好久沒見的張遠明正對她揮手,一臉笑意。
麥冬要見的人是遠明哥?
舒靜曼懵。
舒靜曼還沒怎麼反應過來,袁麥東已經直接拉開車門走了下來,拉着她就要上車:“和我們去吃東西吧?兩個人太無趣了,三個人正好熱鬧。”
舒靜曼看了看一臉興奮的袁麥東,又看了看車內對着她笑得溫和的張遠明,下一秒直接被袁麥東拉着上了車。兩人一道坐在了車子後車座。
“舒小姐?”
“舒小姐?”
電話那頭傳來司機詢問的聲音,舒靜曼這才發現自己還在講電話,連忙告訴對方不用來接自己了。
掛斷電話,舒靜曼不明所以地看向旁邊的袁麥東,後者被她一看也轉過頭來看着她。
舒靜曼滿頭疑問。
袁麥東只是看着她笑,轉過頭去不說話。
就在之前。
“那是靜曼嗎?”
“對。穆總出差了,她這兩天都一個人。”
“叫上她一起吧。”
“哦,好。”
三人找了一家西餐廳坐下,因爲人多,餐廳早就被人定了位置了,他們只能坐在一樓大廳,好在是個靠窗邊的位置,稍顯安靜。
“哎,竟然沒有包廂了。”袁麥東笑着抱怨。其實餐廳是她選的,剛在車上她突然看見這家餐廳,就說這頓飯必須在這吃。於是三人就到了這家餐廳,哪想到是人滿爲患。
“沒事,也挺好的。”舒靜曼笑着拍了拍她肩膀,“安慰”。
“姐姐選的當然是最好的。”袁麥東又是得意。
舒靜曼笑。
對面,張遠明一個人安靜坐着,也不說話,看着她們微笑。他是個溫和儒雅的男人,現在更加沉靜了些,舉手投足間俱是紳士氣度。
舒靜曼笑着,目光正好與對面溫和笑着的人接上。
“遠明哥。”舒靜曼笑。
“嗯。”張遠明也是笑,交疊的雙手上下換了位置,“剛剛是一個人在等車?”
舒靜曼意識到他是在問自己之前等車的事,點了點頭。
“對啊,因爲穆總出差了。”袁麥東的話插了進來。
“這樣啊。”張遠明笑,表情自然,絲毫沒有任何破綻。只是放在膝蓋上交疊的雙手緊了緊。
這個時候,他在陪許小姐吧。
心裡失落,舒靜曼還是笑了笑,“嗯,他出——”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爲大廳突然響起的冷漠低沉男聲讓她整個人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