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斯特現在是整個雜誌社的頂頭上司,但是她上午已經提交了辭職信,她已經不是雜誌社的人,也輪不到他來管。
電話的那頭,斯特着實被麥芒的這句話氣得夠嗆。
他潔白的手指緊緊地捏着手中那份屬於她的辭職信,幾乎要把它捏碎,眉頭狠狠地皺成一團,良久一字一句地開口:“你的辭職信,我不批,我還是你的老闆。麥小姐,你別忘了,你和雜誌社簽有兩年的合約,現在辭職,算是違約。”
“是麼?”麥芒淡淡地應承了一句,拉着尹汐淺一邊往外走,輕飄飄地繼續挑釁了一句,“違約金是多少?”
她雖然不是什麼百萬富翁,但是一個雜誌社的違約金,還是不在話下的。
斯特想要用這個來要挾她,顯然是不可能的。
“300萬!”斯特也是擺明了不放過她,狠狠地咬牙,說出了一個天價,陰狠的眸子緩緩眯起,淡淡地吐出一句話,“違約金都是按員工的價值來算的,麥小姐,你的潛力巨大,值這個價。”
他不管到底是什麼價,只要確定麥芒拿不出這麼多錢就可以了。
“要挾我?”步伐硬生生的頓住,麥芒的嘴角扯了扯,臉色明顯難看了幾分,冷冷地問出口,感覺到電話那頭淡淡的笑意,終於硬是將自己的怒火壓了下去。
索性清了清嗓子,麥芒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禮貌地回答過去:“對於我的價值,斯特先生還真是擡愛了。不過既然如此,三百萬,我也一定付。”
說完,不等斯特那邊有任何反應,便直接掐斷了電話,差點又將手機狠狠地摔了出去……
深呼吸深呼吸……
這個可是新手機,說什麼也不能砸了!和人渣生氣,犯不着和自己的東西過不去!
“麥麥,你要賠給雜誌社三百萬嗎?剛剛那個電話,是斯特打過來的?”一旁的尹汐淺一直靜靜地聽着麥芒打電話,直到她掛斷,她也猜到了一個大概,但還是不確定地問了一聲。
三百萬吶,好貴啊!
“恩。”麥芒點點頭,揉了揉發痛的眉心,確實有點心煩——雖然和斯特接觸不深,但是他的脾氣她卻大爲了解:他說三百萬,就一定能讓違約書上寫下三百萬的數據。只是這麼大一筆錢,真的很困難……
“好貴……”尹汐淺很沒骨氣地縮了縮頭,嘆了一口氣,然後又很犀利地問了一句,“麥麥,你有那麼多錢嗎?”
“沒有。”很淡定的一個回答,讓尹汐淺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然後她的目光又轉向遠方,猶豫了一下,“大不了,回美國搞點錢回來。”
“不行不行!”尹汐淺一聽她這麼說,瞬間便被嚇住了——她知道麥芒所謂的“搞點錢”指的是什麼,當初她在美國混黑道,多少也和這個有點關係。她是絕對不會讓麥芒再回美國的!
“好了,騙你的!”看着尹汐淺這副擔憂的模樣,麥芒赫然一笑,很難得衝着她做了一個鬼臉,調皮一笑,“你下午還要回蕭氏當怨婦嗎?不回去的話就陪我去玩吧!”
“不回去……”尹汐淺鬱悶地撇了撇嘴,特別是麥芒毫不猶豫地說出“怨婦”這個詞的時候,她就更確定了她不會回去。
她在蕭氏是被囚禁,在別墅也是被囚禁,好不容易出來了,還想再讓她回去,簡直就是——做夢!!!
“那我們今天去弱智一點的地方玩吧!”麥芒開心地提議,看着暖暖的陽光,閉上眼睛想了想,突然側過頭來,“我們去遊樂場,怎麼樣?”
………
驚險的過山車在軌道上滑來滑去,揚起兩個女孩紛揚的髮絲,讓被壓抑的靈魂在空中得到釋放。
尹汐淺和麥芒樂此不疲地在過山車上來來回回,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學生時代開心的生活:那個時候,沒有煩惱的日子,真好。
“我說,孕婦!”終於在經過N次的循環之後,麥芒豪氣地拍了拍尹汐淺的肩膀,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不能再坐了吧!”
看着過山車上那張孕婦免入的警示牌,麥芒終於提醒尹汐淺不要再瘋下去。幸好她的肚子還沒有出來,要不然恐怕直接被管理的叔叔從過山車上扔下去。
“那我們下一步玩什麼?”尹汐淺的眼睛亮亮的,眼中一片興奮——她有多久沒有玩過這個了?一年?兩年……還是更久?
“下一步?”麥芒的嘴脣勾了勾,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低頭看了看手錶,挪揄了一句,“下一步,你應該向你家那位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