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辰，我只想對你好點。”一直沒聽到莫躍辰說話，何玟薇又說道：“我知道秦玉萱不開心的話，你也不會開心的。”
“你變了，真的。”何玟薇說完從沙發裡站了起來。
莫躍辰擡眸看她，何玟薇拎起她的包包，悽然地和他對視：“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回頭看看我。”
莫躍辰抿着脣，直到她走出總裁室，他也沒有回她一句話。
總裁室的門被敲響，洪秘書拿着一疊資料進來：“總裁，這是跟秦氏集團合作的資料，您看看。”
莫躍辰捏捏眉心，示意他把資料放下。
好一會，莫躍辰才翻看資料，會答應接下這個案子，他是看在秦玉萱的面子上。
莫躍辰知道最近秦氏集團在資金運轉方面出了些問題，如果沒有其他公司的幫助，很難走出危機。
原本莫躍辰已經準備看在秦玉萱的面上幫一下秦氏集團，但……
莫躍辰冷淡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相片上，既然秦筱瑜敢對秦玉萱那麼不客氣，他自是要給秦筱瑜一個小小的懲罰。
不然秦筱瑜真的以爲，秦玉萱的背後沒有人在了。
莫躍辰挑起資料的一角看了兩眼，漠然地道：“這個案子，壓着。”
洪秘書愣了下，不明白自家老大爲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但他也不敢過問太多，只得按照吩咐行事。
“還有。”洪秘書還沒有走到門口，又聽莫躍辰說道。
他忙停住腳步，回頭看着莫躍辰恭敬地問道：“總裁，還有什麼吩咐？”
“去買一個打火機回來。”只聽莫躍辰懶懶地開口。
洪秘書丈二摸不着頭腦，無端端地要打火機幹什麼。
雖然滿腹疑惑，但洪秘書還是乖乖地出去買了個打火機。
莫躍辰接過洪秘書買回來的打火機，把何玟薇送過來的照片和文案拿到垃圾桶邊，點燃。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仿若一隻進餐的溫柔野獸，透過搖曳的火光卻能覷到他倨傲和冷峻。
跟莫躍辰久了，知道莫躍辰很多時候是喜怒不形於色，但一旦有人惹到了他，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剛纔洪秘書不小心看到了照片上的女人，怕是有人拍了秦玉萱不好的照片，才惹到莫躍辰那麼生氣。
洪秘書暗暗警告自己，得罪誰也不要得罪總裁的女人，否則下場會很慘。
秦氏集團。
秦豪氣急敗壞地站起來，對着秘書大吼：“你說什麼，那邊的案子被壓了下來，可是我這邊急需要資金！”
秘書戰戰兢兢地回答：“這是那邊給出的結果，我也無能爲力。”
“廢物，一羣廢物！”秦豪恨得把辦公桌上的資料全都撒在秘書身上，他還要發火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起。
秦豪火氣未消地拿起話筒：“誰？”
“秦先生，您好，我們是C城銀行，您的貸款日期已經過去了兩個星期，請問您什麼時候可以還貸，如果您不給出一個令雙方滿意的答案，我們只能採取強硬的措施。”那邊傳來銀行小姐說話的聲音。
“知道了，催什麼催，遲點會如數還給你們！”聽到是銀行催債的電話，秦豪的語氣更加不好。
“
秦先生，我這邊只能給您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後沒有還清貸款，我們將會採取強硬的措施。”
“嘟嘟嘟……”秦豪動作粗魯地掛了電話，氣得直喘氣。
秘書不敢說話，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
秦豪一屁股坐在了轉椅上，許久才把情緒壓下，繼而冷冷地道：“你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去樂軒集團！”
“是。”
秦豪渾濁的眸子沉下，屈指敲擊着桌面。
爲什麼會這樣？
莫躍辰爲什麼會壓下這份合作案，那天不是已經答應得好好的嗎？怎麼說反悔就反悔？
秦豪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願去找莫躍辰，昨天莫躍辰就讓秦家的顏面盡失。
但如果不去找他，秦氏可能就要面臨倒閉的風險。
爲了秦氏集團，秦豪只能暫時放下面子。
“你說什麼？莫總不在公司？”和秘書直接殺到樂軒大廈的前臺，卻只得到一個這樣的結果。
秦豪忍下火氣，客氣地跟前臺小姐解釋：“我是秦豪，秦氏集團的總裁，麻煩你再去問問。”
來之前明明讓秘書查了莫躍辰的行程，知道莫躍辰今天會在公司，現在前臺告訴他，莫躍辰不在公司？
前臺小姐又打了一通電話，回答：“抱歉，總裁確實不在公司，您不如明天再過來，或者您可以留下您的名片，我幫您交給總裁秘書室。”
混賬。
他要找莫躍辰還要經過層層同意！
秦豪氣得吹鬍子瞪眼，但對此又絲毫沒有辦法。
莫躍辰故意不見他，他也無可奈何。
“我們走。”確定莫躍辰不會出來後，秦豪怒火沖沖地離開。
車上。
司機在駕駛座小心地問道：“秦總，請問您是要回公司還是……”
秦豪揉了揉發痛的額角，剛想回答“回公司”，但轉念間他想到了秦玉萱。
也許……
秦玉萱能有辦法。
想到這，秦豪話一轉，說道：“去常樂小區。”
他記得秦玉萱住在那裡。
秦豪知道秦玉萱不會輕易答應他的請求，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辦法，如果還有另外的路可以走，他絕對不會主動去找秦玉萱。
車到了小區，秦豪還沒有回過神來。
前面的司機喊道：“秦總，到了。”
秦豪愣了幾秒，轉頭看向窗外的小區，小區實在是不華麗，甚至有些殘舊。
這些年，秦玉萱就住在這裡？
胸口只閃過一瞬間的憐惜，秦豪打開車門，拄着柺杖下了車。
秘書忙上前攙扶。
按照秘書的提醒，秦豪才找到秦玉萱所在的公寓。
在門口猶豫了幾秒，秦豪深吸了口氣，舉手敲門。
如果不是銀行催債催得緊，他怎麼也拉不下這個面子。
沒有等多久，秦玉萱就過來把門打開。
看到是秦豪，秦玉萱臉上掠過一絲詫異，她想，秦豪不會是因爲的事情來訓斥她的吧！
想歸想，秦玉萱還是側身讓秦豪進屋。
秦豪倒也不廢話，直接說道：“玉萱，爸爸來這裡是有件
事想求你，關於秦氏集團和樂軒集團合作的那個案子。”
秦玉萱秀氣的眉微蹙，又是爲了公司的事情來找她。
“現在秦氏集團被銀行催債催得緊，你能不能幫爸爸跟躍辰求求情，讓他快點簽下合同，開始這項工程呢？”秦豪的語氣沒有了平日那般嚴厲和咄咄逼人。
他從來沒有在秦玉萱面前這般低聲下氣過，這讓秦玉萱微微動容。
但她還是搖搖頭：“對不起，樂軒集團的事我不插手，這件事您還是跟躍辰談吧。”
秦玉萱本身就不贊同莫躍辰接下那個對他百害無一利的案子，再說樂軒集團的事情秦玉萱從來不插手，她不想讓莫躍辰因爲她而爲難。
“爸爸從來沒有求過你，這一次就當是我求你了，難道你願意看到秦氏集團在你的手下破產嗎？”對上秦玉萱的冷漠，秦豪開始着急了。
秦玉萱別過臉，沒有去看秦豪，只是說道：“樂軒集團的事情我真的做不了主，抱歉。”
話說到這個份上，秦豪知道怎麼求也無濟於事，他憤憤地把柺杖往秦玉萱身上砸過去，毫不掩飾怒火地罵了句：“白眼狼，如果當初死的人是你，該多好。”
秦玉萱的身體狠狠地一震，隨即渾身輕顫，她咬着下脣，沒有出聲反駁。
秦豪也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轉身摔門而走。
摔門的巨大響聲把秦玉萱震得回神，她扭頭出神地看着門口，腦子裡只有秦豪那一句話，如果當初死的人是她，該多好。
那是她欠秦家的債，一輩子也還不清的債務。
晚上。
秦玉萱做了晚飯等莫躍辰回來。
吃飯的時候莫躍辰注意到秦玉萱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她的嘴裡，調笑：“誰又惹我家寶貝生氣啦。”
秦玉萱白他一眼，沒有說話。
莫躍辰又把一塊肉夾到她碗裡，語氣篤定地說道：“秦豪來找你了。”
“唔？你怎麼知道？”秦玉萱艱難地把紅燒肉吞進肚子裡，瞪大眼睛詫異地看着他。
莫躍辰眯起眼睛，神秘地咧嘴一笑：“很崇拜我？”
被他一副痞裡痞氣的模樣氣到，秦玉萱伸腳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然後示威地朝他舉起了拳頭。
“好吧，我說。”莫躍辰舉手投降。
莫躍辰將秦筱瑜的算計直接說了出來，並說：“你放心，我會讓她主動來跟你道歉，而且那個佔你便宜的老闆我已經讓他在家待業了。”
秦玉萱握着筷子呆愣住，她腦子裡立刻閃過三個念頭。
第一，秦筱瑜做的事情讓她寒心。
第二，莫躍辰的心機太重，不要惹。
第三，那個老闆真可憐……
秦玉萱哀嘆了一聲，其實這件事她已經忘得七七八八，沒有人提起也許她也想不起來，當時覺得老闆可惡，現在有點同情那個老闆了。
那個老闆大概都不知道自己的公司怎麼就破產了，怎麼自己就失業了……
“照片呢？”秦玉萱伸手問照片。
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該銷燬的還是要銷燬。
“燒了。”某人面不改色地回答。
“……”秦玉萱默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