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眼神一躲,不去看他。品書網
她抓他抓的有點厲害,他精緻鎖骨那有一道紅痕都出了血絲,看的她無比心疼。
但轉念一想,如果他輕點,她就不會失控。
寧卿一手拿起牙刷,一手擠着藥膏,秀氣十足的喝了口冷水然後吐出,慢慢刷牙。
陸少銘看着她的模樣,盥洗臺的燈光照的她粉面玉琢,嬌嫩的脣瓣處沾了白色泡泡,幾縷髮絲掛在她的臉頰邊,稚嫩可愛。
陸少銘眸色有點深,想起剛纔,喉結又滾了滾。
寧卿洗了臉,陸少銘將她抱回到牀上,寧卿安靜的窩在他懷裡,“少銘,我們今晚睡這裡嗎?”
“恩,你還有腿可以去別處嗎?”
好啊,他嘲笑她。
也不看是誰害的。
寧卿趴在他身上,小手摸着他堅毅的下頜,“少銘,你原諒我了嗎?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也面壁思過也用實際行動補償你了,你還生氣嗎?”
“恩,”陸少銘半斂着眼眸,“只要以後你安分點。”
“什麼嘛,我哪裡不安分了?叫你亂說。”寧卿伸出小手去撓他的癢。
陸少銘抱住她,伸手拉住被褥將兩人蓋進去,“不錯,看你還有力氣,小太太,再來一次。”
“…不要啦,好疼,你,你剛纔都兩次了。”
“不夠。聽話,小太太,這次把你交給我。”…
……
小別勝新婚,第二天清晨兩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而且還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寧卿從陸少銘懷裡翻了個身伸手去牀櫃拿手機,她一動,男人當即追着她而來,從後方將她牢牢抱住。
寧卿滿滿的幸福感,和自己愛的男人一起賴牀,原來是這麼溫馨爆棚的事情。
“誰的電話?”男人惺忪的問。
“許俊熙的。老公,你別說話。”
寧卿叮囑一聲,接起電話。
“喂,寧卿,許琳已經招認了,她是受寧瑤主使的,那張你和沐雲帆的牀照,也是寧瑤發佈到網上的。”
“許琳招了?她有那麼輕易招認嗎,許總,你用了什麼辦法?”
“我命幾個地痞牛氓去強爆她,假裝說是受了寧瑤的命令,她嚇壞了,一股腦的將所有事情都招了,我手上有她的錄音。只是寧卿,我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寧卿心裡明白,許俊熙不明白的地方恐怕太多了。
她雪亮的眼睛轉了兩圈,小腦袋迅速運轉,“三年前的事情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這樣吧,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們這樣…”
寧卿將心裡的計策說了出來。
“好。”那端的許俊熙一口答應,他忽而又沉默了三秒,然後柔聲道,“卿卿…”
這聲“卿卿”令寧卿起了一身的粉色小顆粒,這時胸口又一痛,這整晚男人都不肯將手從她衣服裡拿出來,現在更是捏了她一把。
“嘶。”寧卿哼了一聲。
那端的許俊熙聽她痛了,瞬間緊張關切的問道,“卿卿,你怎麼了?”
寧卿手裡的手機被身後的男人搶了去,“許總,大清早擾人清夢實在不好,下次換個時間再打。”
許俊熙一僵,而陸少銘毅然掛斷了電話。
“少銘,你做什麼啊,你突然出聲許俊熙就知道…”
“就知道你跟我睡了?寧卿,昨晚的話別忘了,給我安分一點嗯?你是我太太,離那些許俊熙還有沐雲帆遠點,你敢在外面溝三搭四,我先弄死他們再來折磨你。”
寧卿俏臉一紅,呸呸罵道,“陸少銘,你心胸狹隘,許俊熙還有沐雲帆又沒怎麼樣我,就算追求我那關我什麼事,我自身魅力大也怪我嗎,那以後我戴個頭巾出門好了。”
陸少銘翻身將她壓住,堵住她喋喋不休的紅脣,“寧卿,給你點臉就蹭蹭上臉了是吧?不用戴頭巾,以後我會讓你每天下不了牀。”
寧卿:銫胚!
……
寧瑤已經整整一週沒看見許俊熙了,昨天晚上開始就連許琳的消息都斷了,她整個人心亂如麻。
這時別墅大門被打開,竟是許俊熙走了進來。
寧瑤喜出望外,迅速迎上去抱住他,“俊熙,你回來了?太好了,我還以爲你不要我們母子倆了。”
許俊熙伸手將她推開,捏了捏疲倦的眉心,“我在公司工作了一整晚,現在很累,我去洗個澡,待會兒睡覺。”
“好好。”寧瑤迅速點頭,跟他一起進了臥室。
……
沐浴間裡響起了嘩啦啦的水流聲,這時許俊熙丟在牀上的手機響了,寧瑤去看,一看一驚,竟是寧卿電話。
她見許俊熙還在洗澡,沒有察覺,她迅速拿起手機,走到陽臺處,偷偷接起。
“喂,許總,有沒有興趣見一面?我手上有許琳的錄音,她已經全招了,這一切都是寧瑤指使她做的。”
寧瑤大驚失色,“什麼,許琳都全招了?寧卿,你想怎麼樣,你找俊熙想幹什麼?”
“寧瑤,是你。我不跟你說話,許俊熙呢,我要跟他說,我要告訴他這些年你在他生活裡充當了什麼角色。”
“不,”寧瑤搖頭,“寧卿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這樣會毀了我的。把錄音交給我,交給我。”
“交給你?呵,寧瑤,你憑什麼,你拿什麼來換?”
寧瑤咬了咬牙,“寧卿,我們見一面,你不是很想知道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告訴你,我用真相跟你交換錄音。”
……
寧瑤趕到咖啡廳,寧卿已經坐着等她了。
“寧卿,錄音呢,我要先聽一聽真假。”
“行。”
寧卿從包裡拿出錄音筆,打開,錄音筆裡迅速傳來了許琳驚惶無措的聲音---別殺我別殺我,這一切都是寧瑤讓我做的,她往我賬戶裡打了很多錢,還許諾我送我出國留學…
“寧瑤,怎麼樣,確定真假了?”寧卿將錄音筆放在桌面上。
“給我!”寧瑤伸手去搶。
寧卿輕鬆擋住,“錄音筆可以給你,真相呢?我現在就要聽。”
寧瑤坐回沙發上,她目光閃了閃,像下定決心般開口說道,“三年前,我媽爲了分開你和俊熙,在沐少爺生日party上買通了沐家的一個傭人,在你的酒水裡下了迷藥,你起身去洗手間,那個傭人在你面前引路,你迷迷糊糊的跟着她進了沐少爺的房間。”
“沐少爺房間裡事先被安裝了攝像頭,我們取得了照片,你和沐少爺上船那是身敗名裂的醜聞,俊熙知道後肯定不會再要你,我媽將這個照片握在手裡,在坐牢前交給了我讓我伺機而動,我本來安排好了一切,這是一場必勝的仗,卻沒想到還被你翻了身。”
“寧卿,你命太好了,你遇到了陸少銘是你這一生最大的幸事。”
寧卿安靜的聽着,寧瑤這番話合情合理,可信度非常高,她看着寧瑤因嫉妒而略顯猙獰的面孔,靜靜的思量。
這就是真相嗎?
寧瑤沒有欺騙她?
考慮一分鐘後,寧卿突然笑了,她拿起手機,作勢要撥打電話。
“寧卿,你想幹什麼,你打電話給誰,我已經告訴你真相了,你還想怎樣?”寧瑤慌了。
“呵,我現在打電話給許俊熙啊,你根本沒說實話,你在撒謊,我沒時間陪你耗。”
“不,我沒有,這真的是真相,寧卿,你…”
“寧瑤,”寧卿打斷她,她一雙水眸裡散發出徹骨的冷意,無情的譏笑,“不錯,你這番話沒有破綻,很像真相,但是,你和你媽李美玲會這麼好心,你們會將我推給沐雲帆?呵,笑話!”
“當時沐家比許家經濟實力雄厚,人脈廣,沐家一直是t市的領軍豪門,而沐雲帆外表俊俏,是t市的小王子,許俊熙都比不上他,你媽想要我身敗名裂有很多辦法,隨便在party上跟一個男人睡就行了,你們會這麼大費周章還冒着大風險算計到沐雲帆頭上?你們就這麼好心將我推給一個比許俊熙更好的男人?”
寧卿看着寧瑤臉上出現了驚慌,她自信從容的勾起菱脣,輕抿了一口咖啡,笑道,“寧瑤,以我對你們母女的深刻了解,你媽她呀,肯定在我的酒水裡下了偆藥,你們買通了傭人,自然有辦法將我弄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那裡大概等着一個骯髒下硫的男人,你們讓他強爆我,強爆我後就會大聲尖叫,引party裡所有人來觀看,這樣纔是對我身敗名裂最好的辦法。”
“寧卿,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寧瑤情緒太激動了,這3年前的秘事只有她跟她媽知道,寧卿現在竟然猜的分毫不差。
她說完話後又迅速捂住自己的嘴,糟了,她這是變相的承認了。
寧卿看着寧瑤,她很感慨,寧瑤沒有李美玲這個軍師,她也敢出來混?
“我不知道三年前的事情,但是我瞭解你媽,比你媽還理解她自己。”寧卿漫不經心說道。
寧瑤雙眼不停的轉,她慌了,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這時寧卿又拿起了手機,“既然你現在還不肯說實話,那我就打電話給許俊熙吧,讓他親自來問你。”
“不要打,我說。你猜的都是對的,我媽給你下的是偆藥,但是我們不知道偆藥怎麼變成了迷藥,也不知道你怎麼進了沐少爺的房間。”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那照片是從哪裡得來的?”寧卿一拍桌子追問。
寧瑤嚇的六神無主,不停搖頭,“照片是我媽坐牢前有人寄給她的。寧卿,你相信我,我現在說的都是實話,三年前的事情我們也不清楚,要不然我們不會到現在纔拿出來扳倒你的。”
寧卿急速思考着,寧瑤現在的話可信嗎?
如果寧瑤說的是真的,那一切線索都斷了。
三年前的真相究竟如何?
她看着寧瑤蒼白的面色,又看了看她四個月已經凸起的小腹,她拿起桌上的錄音筆,丟給了寧瑤。
寧瑤大喜,迅速將錄音筆藏進了包裡。
“寧瑤,你現在有後悔過嗎?你媽籌劃了一生,最後牢獄纔是她最終的歸宿,而你,籌劃了許俊熙一生,到頭來也會是一場空。”
“不會是一場空的,只要俊熙相信我是清白無辜的,就憑我額頭上這道疤和我這三年爲他付出的青春還有肚子裡這條小生命,他就屬於我,他會娶我做許太太的。”
寧卿側眸看了眼那隱藏在櫃檯後的頎長身影,笑道,“許太太?寧瑤,你究竟是愛他的人,還是愛他的錢?”
“兩個我都愛,因爲他是有錢人許俊熙,所以我就愛他。寧卿,像你這種生來就是千金大小姐的人懂的什麼是貧困嗎,貧困就是沒有尊嚴,處處遭受白眼。我不想過那種日子,我發誓要找一個有錢男人來依靠,於是我見到了許俊熙。”
“他是那麼英俊帥氣,許家的獨子,家境優越,我從第一眼見到他就喜歡上了他。可是他眼裡只看到你,他跟着你身後轉,把你當小公主,憑什麼,憑什麼寧卿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這麼好男孩的青睞,而我不管怎麼努力,都是綠葉,從那刻起我就發誓說要從你身邊把許俊熙搶過來。”
“於是三年前我出現在了你們約會的公園裡,我爲了救俊熙額頭留了疤,我怕他對你念念不忘所以去了美國,我處處小鳥依人讓他迷失在我的溫柔鄉里。回國後我對你百般刁難讓俊熙爲我出氣,我讓俊熙爲我在娛樂圈鋪一條陽光大道。”
“哈哈,寧卿,你和俊熙走到今天這一步怪不得任何人,是你對他愛的不堅定,而俊熙他太好騙!”
寧卿完全不能苟同寧瑤那些價值觀,這世上從來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她寧卿能讓那麼多男孩青睞那是她自身的魅力,她從來沒有去招惹過任何人。
她也貧困過,也遭受過白眼,但她活的有尊嚴,寧瑤她不明白,尊嚴這東西不是靠金錢獲得的,而是與身俱來的。
尊嚴是自己給自己的。
但寧瑤最後那段話是多麼的精闢,她一語道破了她和許俊熙的那些年。
往事已成風,徒留感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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